當他隔空對着王閻一抓的時候,一股極大的吸力將王閻與椅子籠罩,拉着他嗖一聲滑向秦鎮江。
王閻腳下生根,死死踩着地面想要穩住身形,但仍然身不由己地向前滑行,他想伸手拔刀,卻發現連手都動不了。
秦鎮江隔空一抓,頓時就掐住王閻的脖子提了起來,毫無感情的雙眼盯着王閻,就像看一隻蟻螻似的。
煉氣三層的王閻,在築基後境的秦鎮江眼裏,確實與蟻螻差不多。
秦鎮江嘴角泛起一抹莫名的冷笑,擡起拳頭對着王閻的小腹位置迅猛捶去。
任何一個修行者的小腹位置,都有一個氣海丹田,一旦被毀,輕則毀掉了修行根基,重則重傷身亡。
“且慢。”
密室之外傳來一聲急喊,緊接着密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直接撞破。
來人正是急速趕來的楊懷淵,剛闖入密室就伸手抓向王閻,想從秦鎮江手中救下王閻。
秦鎮江雙眼一眯,腳下一踏,一股龐大氣機對着楊懷淵撞去,後者猛然止步,雙拳交叉在身前格擋。
砰然一聲,密室內氣機乍散,衝擊力向着四面八方滾滾而去,室內的椅桌紛紛被掀翻,白雲峯與薛慶雷等人大驚失色,急忙向角落躲去。
如果密室不是由特殊材質的石磚建成,再加上有陣法保護,這時候估計都倒塌了。
兩人交手,秦鎮江身體紋絲不動,楊懷淵則倒飛退出了密室。
楊懷淵出現後,秦鎮江不僅沒有停手,拳頭反而加大力度砸向王閻的小腹。
“秦師弟請留手。”
就在秦鎮江的拳頭要砸在王閻身上的時候,溫驍的聲音由遠而近,當最後一個字傳到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密室裏。
秦鎮江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不顧溫驍的攔阻,加快了砸拳的速度,下定決心要一拳廢掉王閻。
溫驍臉色一沉,破天荒露出了怒容,衣袖一掃,不僅將王閻從秦鎮江手中拂開,也將秦鎮江掃得倒退數米。
“噗”
從秦鎮江爪下脫離的王閻,身形還沒有站穩,張口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秦鎮江的拳頭雖然沒有砸到他的小腹,不過透拳而出的迅猛勁氣仍然讓他受了重傷。
溫驍冷着臉掠到王閻身前,給他喂下一顆靈丹,扭頭望向秦鎮江,道:“爲何不收手”
秦鎮江抱了抱拳,解釋道:“來不及。”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並不是來不及收手,而是無論如何都要廢掉王閻,要不是溫驍出手及時,王閻可能被他一拳擊殺了。
但他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
溫驍很生氣,但卻沒辦法發飆,盯着秦鎮江看了片刻,轉頭向王閻問道:“如何了”
王閻抹掉嘴角血跡,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大礙。”
秦鎮江的拳勁傷及他的氣海丹田,令他體內真元劇烈震盪,剛纔沒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好在他的身體要比別人更強蠻一些,加上有鴻蒙紫氣自行療傷,只要休養數天就能完全康復。
說完望向秦鎮江,道:“秦師弟可有意見”
秦鎮江微微低着頭,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淡聲答道:“全憑溫師兄作主。”
溫驍來自宗主峯,實力又高深莫測,地位超然,他的話自然沒人敢反駁。
他說要親自處理此事,別說白雲峯,哪怕是秦鎮江都不敢反對。
直到這時候,王閻纔算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沒有證明他與蘇陽的死無關,可有溫驍師兄幫忙,秦鎮江等人別想輕易將殘殺同門的罪名安在他頭上。
這時,與秦鎮江交手了一招就被迫退出密室的楊懷淵重新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但看上去並沒受傷。
秦鎮江有築基後境的修爲,而楊懷淵不過剛踏入築基一年,兩者相差了兩個境界的修爲,後者當然不可能是前者的對手。
薛慶雷走向密室門口,準備把圍攻王閻的幾個賞罰堂弟子找來,然而剛走出密室門外沒幾步,就退了回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身形消瘦的老者。
“大長老。”見到此老者,溫驍臉色一沉,隨即向老者行了一禮。
玄靈宗的大長老,同時也是宗門第二峯的峯主,這時候親身出現在賞罰堂,顯然不是來閒逛的,肯定是爲蘇陽之死而來。
確切點說,是爲如何處置王閻而來。
秦鎮江同樣行禮,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似乎早就料到大長老會出現在這裏。
王閻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雖說宗門內有弟子遭人殘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件,但還沒到需要驚動長老的程度。
自己不過是個煉氣三層的小菜鳥,值得高高在上的長老親自動手麼
不過隨後他想了想,因爲在生死臺上擊殺儼然,沒有給朱天昊半點臉面,說白了,也算是打了朱天昊背後靠山的臉。
被打臉的人包括朱天昊、白雲峯、海雲天等人。
後來海雲天代表破天峯到拙峯邀請王閻上峯,雖然沒有被直接拒絕,但王閻的猶豫不決也讓破天峯的人不快。
這些還不算什麼,頂多是弟子之間的一些小矛盾而已。
導致大長老直接出現在賞罰堂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上次溫驍直接出手打傷了海雲天,還罰對方在山峯上面壁思過三年。
溫驍是宗主峯弟子不錯,修爲境界與實力也比海雲天高不少,但海雲天畢竟是破天峯的人,不歸宗主峯管。
他直接處罰海雲天,雖沒有違反宗規,可真要深究起來,也算是越了界。
如果破天峯的長老不在乎倒無所謂,但如果某個長老覺得,自己的弟子犯了錯,自己怎麼處罰都可以,別人就是不能插手,那這件事情就算是冒犯了他們。
想透了這一點,也就不難理解大長老爲什麼會親自幹涉此事了。
王閻心中一沉。
之前有楊師兄、溫師兄幫他。
這次對方的大長老出手,誰又能就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