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各種各樣的念頭紛至沓來,又被迅速梳理。
做音樂人,我能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至少我會彈鋼琴,不是嗎
而且音樂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會寫作品
那我有作品嗎
有啊
像滾滾長江東逝水和歷史的天空這種經典神曲,聽過少說也得有一百遍吧而且感覺穿越過來之後,前一世腦海裏儲存的那些作品,無論電影電視劇還是音樂什麼的,都好像被加固和修復了似的。
一個簡單的比方就是,它們都瞬間從原本純憑人腦記憶的320p普清,被修復成了超4k的高清畫面。
每一幀畫面,每一個音符,都無比的清晰。
纖毫畢現。
而且都被深深地烙印到了自己的腦海深處。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找個不會被人聽到的地方,用一架鋼琴來定音,把這幾首歌的譜子給精準地還原出來,不就有作品了
當然,音樂知識還是匱乏了些,尤其是樂器,瞭解太少,原版編曲裏的每一道聲音都能清楚記得,但是卻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樂器發出來的。
不過沒關係,可以打着熱愛樂器,想學幾樣樂器的幌子,去學學樂器啊,到時候逐一辨認音色,雖說肯定得費點功夫,但要還原出來也不算難。
比複製一部電影可要容易得太多太多了。
畢竟,一首歌,三四分鐘而已,ape無損也就30m,但一部九十分鐘的電影,可是要幾個g的
信息量天差地別,工作量就天差地別
音樂纔是自己最好的起步方式
當然,很重要的一步,就是自己得想辦法把這幾首歌拿到人家三國劇組有真正話事權的人面前去,否則的話,你歌再好、再合適也沒用。
最好能拿下這部戲的配樂
所以,先出譜子,編曲倒不急,然後對,註冊版權,這個得注意,不然辛苦一場,卻不是沒可能被人給吞掉,再然後,嗯,製片人和導演,可未必會看譜子,所以得找間錄音室先錄個小樣,然後再想辦法把東西送到人家面前
錄音室收費,好像蠻貴的好吧,借
反正只要這事兒能成了,還錢應該不成問題。
而且趙建元那裏,自己也肯定能借的出來。
不過,錄個小樣,我自己就能行吧自己唱省錢。
而且,誰能比我更懂原唱
那就這麼幹
彭嚮明沉默着,狠狠握了下拳頭。
一轉身,側後方是一個女孩,笑容溫暖,“先生您在這邊發呆很久了,是很喜歡小提琴嗎要不要爲您介紹一下”
彭嚮明笑笑,笑容陽光,說:“可以過幾天再給我介紹嗎我現在沒錢。”
女孩微愣,旋即笑笑,“當然可以呀隨時歡迎您再來。”
彭嚮明笑着衝她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樂器行。
打個車回到電影學院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下了車,彭嚮明一邊往學校裏走,一邊打通了趙建元的電話,他們居然還沒散場,能聽見郭大亮正在吹牛逼,舌頭都喝大了。
於是調頭又出來,很快就在老據點找到了他們。
羊肉串都已經涼了,趙建元正招呼老闆幫着再回烤一下,又點了些新的,還點了一杯扎啤。
彭嚮明扯把椅子坐下,“這個天喝扎啤,你們真行”
郭大亮喝得紅光滿面,大着舌頭說:“你知道個屁喫羊肉串不喝扎啤喝什麼屋檐上掛着冰溜子也得喝扎啤”
齊元嘿嘿地笑,舒雨欣就抿嘴笑。
老郭就這樣,一杯啤酒下肚,就能立刻起飛,見誰懟誰。
彭嚮明懶得搭理他。
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圈,尤其是瞥見那麼多空籤子,他問齊元,“你這超了吧一百塊錢能買這些”
齊元笑嘻嘻,“我們家趙總說了,多的他補”
趙建元說:“我沒說沒錢”
陳宣舉手,“我作證,趙總說了他說他還有點私房錢,在老郭暖水瓶裏藏着呢,待會兒就去摳出來”
郭大亮:“草又是老子的暖水瓶”
扎啤很快上來,羊肉串也上來一把熱騰騰滴着油的。
彭嚮明拍拍自己的肚子,還是伸手拿起兩串來。
羊肉串燙嘴,扎啤冰牙。
大家一起喫着喝着,彭嚮明還是老樣子,很少說話,就聽他們聊。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會放過他。
齊元就問他:“老彭,聽說你跟個富婆約會去了”
彭嚮明一邊嚼羊肉,一邊點頭,“嗯”
“呦他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真約會了”
彭嚮明點頭,“啊,約了”
“臥槽”
陳宣特別感興趣,但他明顯自動過濾了別的,只是問:“怎麼回事兒就那什麼安導看樣子你們聊得挺好贊助費拿到手了”
“贊助費沒我們沒聊那個我們就是,喫點法餐,喝點紅酒什麼的,聊了聊人生大事”
“切”
大家都比劃中指,就連看熱鬧的舒雨欣也跟起鬨。
只有趙建元笑着看熱鬧,不說話。
郭大亮一副特鄙視的樣子,“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人家肯定是看上他這張臉了,老彭,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彭嚮明笑,“對你個頭”
齊元的關注點與衆不同,“噯,那女的,長得俊嗎”
“俊”
“真的”
“真的。比你還俊”
齊元亮起中指,“我呸你一臉你再說一遍試試”
陳宣出來打哈哈,“我說,別打岔呀你們,到底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就是你那短片的贊助啊別的還能什麼難不成你還真跟人家約會去了”
彭嚮明喝口酒,放下杯子,“黃了”
陳宣愣了一下,嘆了口氣。
郭大亮也一下子沒了高調門,搖搖頭,低聲罵了一句,“草”
陳宣忍不住問:“到底是因爲什麼呀我到現在都沒搞懂,你那想法多好啊計劃書也好,本子也好,都特別棒這家公司也真是邪性不過,斃了就斃了唄,她今兒約你見面圖什麼呀再斃一回拿你這兒過癮來了”
彭嚮明說:“沒我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