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明那個孩子也還活着。
凌霄想到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心口就一陣刀割般疼痛。
還記得跟他在美國第一次見面,他笑的那般討好,“嗨,聽說你是從海城來的,咱們算是半個老鄉,看在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以後由我罩着你,怎麼樣?”
明明帶着一羣小弟氣勢洶洶地來,把他餐桌附近的人都嚇跑了,到了他面前卻笑的像只無害的兔子。
當時他剛到美國,第一天去學校報到,看着面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只覺得莫名其妙,“你是誰?”
他笑的很欠揍,“你沒發現咱們長得很像嗎?沒準咱倆個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當時,他只覺得這個染着一頭金毛的小子,腦子可能有病,自然將他距之千里,“小子,我爸媽只生了我一個兒子,所以別亂跟我攀關係。”
誰知他挑了挑眉,說了一句,“那可不一定哦!”
然後十分霸氣的指着他說,“總之你,我安年是罩定了,要是有人不長眼敢欺負你,我一定弄死他。”
說完帶着一羣小弟,大搖大擺的走了。
那會兒,他覺得這小子是想學人家當老大想瘋了!
但是那天過後,他便天天來找他,脾氣特別好,任由他冷臉驅趕,他始終一臉笑容。
他說要罩着他,讓他在學校橫着走,結果他還得經常幫他們擦屁股,爲此,他莫名其妙地成了一羣小混混的老大。
“霄兒,霄兒?”
凌老太太焦急的呼喚聲,將凌霄從記憶中拉回。
老太太見凌霄臉色很不好,對他寬慰道,“那孩子跟我們無緣,現在咱們有了惜兒,這是老天對我們的眷顧。”
無緣?
凌霄眼底掠過抹沉痛,半年前他車禍死的時候,緊緊握着他的手說,“大哥,我一直有個祕密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真是你的親弟弟,我叫安年隨母姓,我的媽媽叫安蘭。”
當他知道這個祕密的時候,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在他的面前。
“他沒有死。”
“什麼?”
凌霄突然對凌老太太說,“他沒有死,多活了22年。”
他一出生就被送到美國,從來不能正大光明的活着,死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不想他死後也被人遺忘。
凌老太太震驚地看着他,身體微微抖了抖,“你說的可是你弟弟?”
凌霄說,“是,他沒死,一出生就被送到了美國,隨母姓,叫安年。”
凌老太太顫抖着身體直搖頭,“不,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了你弟弟的遺體。”
凌霄猛地拉上窗簾,窗外的夕陽此刻讓他覺得無比刺眼,“孩子出生之前,誰也沒見過,奶奶你怎麼確定,那具遺體就是我弟弟?”
凌老太太張着嘴,半天說不了話。
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疾步走到凌霄面前,“你說他還活着,他在哪?”
看着老太太的反應,凌霄心中更加疼痛,聲音沙啞,“他死了,年初出車禍死了。”
“死……死了?”
凌老太太臉色一白,幾秒後整個人朝地上倒去。
“奶奶。”
凌霄急忙扶住她,小心翼翼讓她坐下。
凌老太太張着嘴,一直在顫抖,半晌才痛哭出聲,“造孽啊……我們凌家是造了什麼孽啊……”
聽着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凌霄忽然有些後悔,把安年的事告訴了老太太,可是有些事他必需得弄個明白。
比如,爸爸知不知道安年還活着。
安蘭爲什麼要用死嬰瞞天過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