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窄小的酒館裏,一片狼藉,無數具屍體橫七豎八的伏在地上,或是被兇殘的劈成兩半,濃濃的刺鼻血腥味道彷彿將空氣都染成紅色。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起初跟隨他來地三個幫派青年已經有一個身死,而另一個正癱坐在地上,滿面驚恐的望着正緩緩向他而來地一道持刀的身影。
砰
黑色的左輪手槍槍口爆發出火光,火藥催動着一顆橙黃的子彈射出,向着那道身影而去。
嗡
然而,就連視覺都難以捕捉的子彈,在撞上男子的身旁時,一層淡紅色的古怪光暈從他的身上顯現,射出的子彈就這麼戛然而止,停在了他的身旁。
刷男子揮動長刀,一柄鏽跡斑斑,刀身卻閃爍着黑色寒光的砍刀猛地揮來,將青年的腦袋砍飛。
咕嘟。刀疤身旁最後一個青年狠狠嚥了一口唾沫,他回顧望去,整個小酒館裏彷彿人間煉獄,從對方動手以來,短短不到十幾秒,就將酒館裏所有人屠殺一空。
“小子,不要慌,聽我說。”刀疤背靠着牆壁,扶着受傷的左臂臉色蒼白的道。
眼前的狀況同樣出乎他的意料,恐怖的男子,恐怖的長刀,他的不敢相信自己要找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傢伙。
“他只有一個人,咱倆接下來分開走,你走窗,我走門,不要一起,他也只能追咱們其中的一個人。”
刀疤眯了眯眼睛,對幾乎已經被嚇傻了的青年道。
青年下意識點頭,又突然狠狠搖了搖頭,“不行,我來走門”
“我受傷了,跑不動了,還是你去窗口那邊更合適。”刀疤皺着眉頭再次道。
“不行你必須去窗口”青年忽然掏出懷裏的左輪,惡狠狠的對他道。
小酒館的木門就在兩人的背後,而窗戶則距離兩人還有數米的距離,那個逃生的機率大一目瞭然。
“好,我走窗,你走門。”刀疤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木然的點點頭。
說完,他直接起身向着窗戶所在跑去,青年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一道寒芒驟然閃過,背向他離開的刀疤臉忽然腰身折返,臉上全部都是深寒的殺機。
青年只覺得眼前一亮,自己握着左輪的手便傳來一陣劇痛,他愣愣的舉起手掌,只見虎口以下的大半個手掌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大拇指以內的一點點手掌存在。
噗呲。刀疤與青年錯身而過,一柄鷹爪刀已經在砍掉對方手掌的瞬間,又再次刺入他的大腿,刀疤眼神冰冷的望着青年,
“年輕人,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着木門而去。
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得而知,在青年接連絕望的大吼聲和連着幾聲槍響後,爲他爭取到了大量的時間,刀疤迅速發動開停在路邊的汽車揚長而去。
下一刻,小酒館漆黑的門口,一道站在陰影中,看不清面貌的持刀兜帽男子默默注視着汽車離開。
。。。。。
就在酒館內發生的一切不遠處,一個高檔的賓館內。
一名身穿夾克服的女人正嚴肅的看着桌上一部有些秀珍的電腦,對沙發上一名舉着水晶杯,在品紅酒的銀髮男子道。
“boss,北方有異域波動,能量最高峯幾乎快要達到了兇級”身穿夾克的女人身材豐盈,裸露出的肩膀肌肉紮結,一塊塊條形肌充滿炸裂的美感。
“可是....接近兇級的波動,他們能應付嗎”女人猶豫着再次開口。
“兇級就是兇級,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接近”銀髮男子抿了一口殷紅的葡萄酒,有些狹長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這次來不是來度假的,近些年神禍越來越多層出不窮,全世界都處在高發期,還不到兇級....他們連這種都應付不了的話,我建議他們去茶餐廳炸雞塊。”
“況且組織這次讓我來的目的是對付附神,我不益提前暴露,附神智商極高,一旦被發現端倪就會遠遁千里,在想抓它可就難辦了....”
“明白,我這就通知沙暴他們.....”
“少爺,疤臉哥發來信息,說他找到那個人了。”
一輛行駛在街道上的汽車裏,二胖接着電話回頭對陳知說道。
“問他在哪裏,我們去接他。”陳知淡淡道。
“小鳥電話亭。”
“咳咳。”
放下電話的刀疤背靠在電話亭旁的玻璃上,大量鮮血順着玻璃流淌,他除了手臂外,胸腹部都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存在,尤其是腹部,是一道貫穿傷,好在當時他提前躲開了致命點,所以只有皮外傷而沒有傷到內臟。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是人嗎他望着街邊人來人往的行人,回想着那道恐怖的身影。
一個本來準備進電話亭的制服女人,看見渾身是血倒在電話亭地上的刀疤後,頓時嚇得頭也不回着離開。
“刀疤,你越界了。”就在他眼界變得越來越模糊的時候,一羣統一黑西裝的人走了出來。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你們惡人黨的地界。”領頭的一個身材強壯的大胖子慢吞吞的道。
“我知道,我馬上就走。”因爲失血過多,刀疤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咬牙硬撐着準備站起身來,卻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你走不動了,還是我們幫你吧。”胖子笑嘻嘻的一揮手,頓時幾人走上前來將他架起,向着一輛黑色麪包車而去。
......
“你確定他說的是在這兒”
陳知望着空無一人的電話亭,皺着眉頭道。
“是,是在這啊。”二胖點了點頭,看着不見人影的電話亭他也有些愕然。
陳知緩緩走到電話亭門口,拉開玻璃門,裏面一灘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
刀疤來過。
他彎腰附身觸碰了一下血跡,血液稀薄還沒有粘稠乾涸,略帶一絲溫熱明顯,應該是在不久前刀疤應該還在這裏。
只是他人去了哪裏呢陳知有些疑惑。
“請問,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受傷的人”
這時,一個金髮連衣裙的小女孩忽然走了過來,有些髒兮兮的小臉上帶着膽怯的眼神看着陳知。
“對啊小姑娘,你有見過嗎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叔叔”陳知走到小女孩的面前,溫和的道。
小女孩懷裏抱着一大捧玫瑰花,髒兮兮的連衣裙,手裏還攥着一分一毛的零錢,低着頭也沒有說話。
陳知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女孩興許是體會到了他的善意,半響後才喏喏的將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裏。
“有一個胖胖的叔叔告訴我,讓我將一個紙條交給你們,還說你們會買走我所有的花。
所以我纔在這裏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