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幾分嘲弄，扭頭看向清若：“呵……笑話，從始至終你就是一個笑話。你自以爲，自己遇見了真愛是嗎？清若，你怎能如此愚蠢？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不要感情用事，讓你不要糾纏於兒女私情，可到頭來，你還是犯了大忌。”
“你不但是害了我，連你自己也害了。清若，你可真是我的好部下啊……如果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救你。”
清若只覺心口那裏疼得厲害，她張狂半生，執迷半生，到頭來她居然成了一個笑話。
她不禁低聲，咯咯笑了。
笑着笑着，她一雙眼跌出兩行清淚。
她緩緩的擡頭看向君飛祤：“二皇子，我只問一句，你對我有沒有動心過？哪怕只是一瞬呢……”
君飛祤抿着薄脣，目光深邃地凝着她，久久未語。
清若受不了他如此冷情的眼神，她忍不住低吼出聲：“你說啊，我要你的答案……”
“求求你，求你給我一個答案。”
龍鄲嗤笑着罵道：“真是蠢貨，這答案顯而易見，你還要自取其辱嗎？”
清若恨恨地看向龍鄲：“你給我閉嘴……”
龍鄲氣的厲害，他咬牙切齒：“你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吼我？”
“龍鄲，你以爲你現在還有什麼？你就是一個殘廢罷了，你連我都打不過，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取笑嗎？”清若挑眉反問。
龍鄲氣得牙癢癢，他的手掌在袖籠裏緩緩握緊，無意間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清若非常固執地看着君飛祤，只爲了求他一個答案。
君飛祤的目光，不帶一絲柔情，他輕勾脣角，淡淡一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別有居心。試問，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細作，一個想害我的女人動心呢？”
清若咬着脣瓣，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她嗚咽哭着，慢慢地朝着君飛祤爬了過去。
“我……我之前是想害你來着，可我最後卻愛上了你。二皇子，君飛祤你能不能別恨我，別厭惡我啊？要是早知道，我會遇上你，我肯定會成爲一個好女人的……我不會替龍鄲做那麼多壞事，更不會早早地就把清白的身子，交付給了一個不值得我愛的人。”
“我真的後悔了，悔不當初。二皇子，你能不能看在我，回頭是岸的份上，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以後，一定會改頭換面，一定會做個好人的……我不求別的，我只求能留在你身邊……即使爲奴爲婢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襬，那一雙眼滿是懇求。
那麼真摯，那麼虔誠，拋下了所有的自尊與驕傲。
她似乎將自己的一顆心，都掏出來擺放在了他的面前。
君飛祤微微蹙眉，他低頭看着她紅腫的雙眼，眼底閃過幾分悲憫。
這一刻，他只覺得這個匍匐在他腳下的女人，有些可憐。
但是，同情不是愛情。
他是不可能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惡貫滿盈，壞事做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