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微微仰頭去看,觸到了他眸中那一片晶瑩剔透的光亮中。
她微微一愣,下一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便被他緊緊的攬入了懷中。
熟悉而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鋪灑到她鼻翼,臉頰……
他的氣息,他攬着她腰肢的手掌,是那麼的溫暖,她不由微微怔愣了一下。
四周諸人,包括明煙雨以及嚴成寬和嚴鳳嬌,都怔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太子妃派來的人嗎?怎麼太子一出來,直接就抱上了?
這怎麼瞧着那麼詭異呢?
到底是他們眼花了,還是這兩個人都不正常?抑或,這個身板瘦弱的小公子他是……
月千瀾微微蹙眉,伸手掙扎開他的懷抱,挺直脊背,向他跪了下來。
唐歡也跟着反應過來,立即跪倒在地。
“你這是幹什麼?”君墨淵心尖一顫,伸手便要去拉她起身。
月千瀾卻推他的胳膊,眼眸堅定,鄭重其事的向他跪拜下來。
“屬下奉太子妃之命,前來協助太子……還望太子贖罪,屬下由於日夜趕路,剛剛有些體力不支,勞煩你扶了一把,多謝太子殿下。”
君墨淵微微一愣,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微微顫慄了一下,一抹疼惜在眸底跳躍,日夜兼程來到臨城,他明白是爲了什麼。
他低垂着眼簾,凝着跪在他腳下行禮的小人兒,心裏急得跟貓爪似的。
他的心裏,不但有驚喜,更多的是憤怒。
那麼危險,她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跑來了,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做,讓他很擔心嗎?
君墨淵抿脣,淡淡應了一聲,隨即和她拉開了距離。
“既然是太子妃派來的,那就好好在本太子身邊伺候吧。”
君墨淵說完這句話,再也不逗留轉身就走。
嚴成寬額頭直冒冷汗,戰戰兢兢,哆嗦着聲音應了:“殿下贖罪,微臣知錯了,這是一場誤會,之後微臣會向這位小公子賠罪的,還請殿下千萬要息怒。”
嚴鳳嬌則有些畏懼的,咬着脣瓣,擡頭望了眼君墨淵,眸底泛起一絲漣漪,也跟着請罪。
這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態,一點都無法和剛剛那個嬌蠻無理的任性大小姐重合。
嚴成寬這對父女,還真是趨炎附勢,慣會見風使舵。
門口發生的這一切,君墨淵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沒來得及瞭解多少。
待月千瀾跟着他入了松韻閣,洗漱乾淨,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便看見一抹穿着白色衣袍的欣長身姿,站在廳堂內,正在等着她。
“剛剛在門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嚴成寬父女爲難你了?”君墨淵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擔憂的問道。
月千瀾仔細看了眼君墨淵的如今身體狀況,看他一切如常,不答反問道:“你傳回京都的那條明黃布帛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染病了嗎?現在看着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你到底在做什麼籌謀?”
君墨淵微微嘆息一聲,自知這件事,不能對月千瀾隱瞞,但他心中還有怒火,隨即瞪着她悶悶不說話。
月千瀾微微挑眉,這會她心裏也有氣,他倒先發脾氣了?
她老不高興了,噘着嘴哼了一聲,同樣瞪了他一眼,將小手從他掌心抽回,坐到貴妃榻上,拿了一本書低垂着眼簾看起來。
看着看着,睏意漸漸的涌上來。
這幾日每日每夜的趕路,當時真不覺得累,這人一旦鬆懈下來,睏乏疲倦,就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