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低聲笑了,這種滋味,她怎會不懂?

    前世,她可不是受盡了苦楚嗎?被砍斷雙腿,孩子被奪,活活曬下,得知君墨淵的死亡的真相,得知往昔夫君的醜惡嘴臉。

    她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監牢,仰頭望着窗口那一點亮光,雙腿被砍斷了,她哪都去不了,無法報仇,無法救她在意的人,甚至連死,都不能。

    那時,她在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啊。

    她一日日的等着,盼着,結果卻等來月傾華被封后,月傾華懷了君冷顏的孩子,月傾華生了他的嫡子。

    一日日的折磨,都把她的心氣都掏空了,她痛不如生。

    可她卻,咬牙忍了下來,沒有咬破自己的舌頭自殺,那時,她就打定了主意,即使死,也要死在君冷顏面前。

    她要讓自己記住,那種狠毒無情的臉,她要讓自己永遠記得這血海深仇。

    所以,這次策劃濰城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她確信,一定是君冷顏。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活着才更難。不過,不到最後,你怎知,我不會翻盤?”月千瀾眯眸,看向嚴鳳嬌,挑釁嘲弄笑道。

    嚴鳳嬌眉眼一跳,氣得破口大罵:“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這個賤人還想翻盤?呵……簡直是癡心妄想。”

    月千瀾抿脣,不甘示弱的說道:“是不是,得讓你親眼見了才爲準,不然我現在說再多的大話,你也認爲我在吹牛……跟你這樣的蠢貨這樣說話,我覺得真是太可笑……”

    嚴鳳嬌氣得不行,臉色一陣青白,她咬着牙瞪着月千瀾,氣得兩條胳膊都在發抖。

    “你……你這個賤女人,我……我不會讓你翻盤的,我一定要讓你死。”

    “哦,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月千瀾不置可否的笑了。

    嚴鳳嬌剛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月千瀾勾起。

    她氣得猛然上前,手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殺了你……”

    月千瀾挑釁的看着她,低聲笑道:“嚴鳳嬌,我和你打個賭,你口中的那個他,估計不會殺我,這隻老鼠,我估計也不是爲我準備的。”

    嚴鳳嬌身子猛然一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在胡說什麼?你胡說……”

    “我覺得,他可能不會傷我呢,一分一毫,估計他都捨不得傷我呢。”月千瀾抿脣嬌聲一笑,笑聲愉悅至極。

    嚴鳳嬌臉色煞白,捂着月千瀾的嘴巴,厲聲喝道:“別笑,你笑什麼,你給我閉嘴……”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否則,我是不會死的。你應該不知道,曾經他向我表白過心意呢,可惜我看不上他的,我的目標是太子妃。他的身份太低微,根本達不到我的所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個到底你懂得……”月千瀾瞧着嚴鳳嬌,已經漸漸癲狂的模樣,她添油加火的繼續說道。

    而這一次,她也沒有標明這個他是誰,她就是在激怒了嚴鳳嬌之後,試探她的話,套她的話。

    嚴鳳嬌被刺激的怒火中燒,根本已經失了理智,她一邊捂着月千瀾的嘴,一邊低聲吼道:“你在胡說的,他喜歡的人是我,是他親口對我承諾,一旦濰城的事情辦成,他就會讓我做靖王妃……”

    “嚴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黑衣人大驚,冷聲呵斥。

    嚴鳳嬌臉色突變,猛然鬆開了月千瀾捂住了嘴巴,看着月千瀾,猶如看一個鬼一樣,她的腳步踉蹌後退,一直退到了暗室門口。

    她顫抖着手,指着月千瀾:“你……你在套我的話?”

    雖被綁縛在臺子上,月千瀾的那一聲的氣勢,並不減分毫,她抿脣淺笑,幽幽的望着嚴鳳嬌。

    “那麼說,還真的是靖王君冷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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