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微微蹙眉,卻也忍着衝動,與他一起沉默。

    唐歡搬了一個椅子,石榴鋪了一個乾淨的帕子,扶着月千瀾坐下。

    月千瀾緩緩坐下,手指磨蹭着手腕上戴着的碧綠鐲子,神色沉靜,風輕雲淡的很。

    她不急。

    楚卿待手腳的痠痛緩和了一些,他才重新擡起眼眸,看向月千瀾。

    他眸底流轉了冷冷的嘲諷,冷聲說道:“你解了我手銬腳銬,是要放了我嗎?”

    月千瀾不置可否的點頭:“對,我就是要放了你,你現在自由了,我給你自由……”

    楚卿聞言,冷然一笑,嗤笑一聲。

    “呵……自由?月姑娘,你給我下了毒,就算你現在放我離開,我的命始終握在你手裏,你覺得我會自由嗎?”

    月千瀾微微挑眉,佯裝茫然道:“哦?下毒?我有些不記得,到底什麼時候給你下了毒了?抱歉啊楚公子,我這人記性不好,還請你別見怪……”

    楚卿卻也不惱,狹長的鳳眸微眯,若有興致的看着月千瀾。

    他打量了她半晌,眼珠子轉了幾圈。

    隨即,他眸光一亮:“不對,你突然在這個時候來看我,絕對是有事情的,你剛剛問我白露丸的事,一定是有人得了不治之症對不對?這個人,是太子嗎?”

    月千瀾絲毫沒有驚慌,她的手輕輕的搭在椅座上,擡着沉靜的眼眸,目光幽幽的凝着楚卿。

    “我應該怎麼誇讚楚公子呢?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楚卿微微挑眉,這句話,是不是間接說明,她承認了君墨淵已經危在旦夕了?

    他脣角勾起,嗤笑一聲。

    “呵……既是如此,我們只能談談條件了……”

    月千瀾猛然站起身,欲要往楚卿那裏走去。

    石榴擔心上前一步,打算護住月千瀾。

    月千瀾卻阻止了她的靠近,冷聲笑道:“怕什麼,楚公子中了毒,渾身發軟,就算我把脖子湊到他手邊,他都沒有力氣掐死我。”

    石榴低頭,應了句是。

    月千瀾一步步走上前去,慢悠悠的蹲在楚卿旁邊,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的凝着楚卿。

    “所以你真的有白露丸是不是?”

    楚卿也沒賣關子,很爽快的點頭。

    “對,我是有白露丸。可是,你必須放了我,並且解了我的毒,我才能給你……”

    “我憑什麼相信你?”月千瀾微微眯眸,冷聲說道。

    楚卿呵呵笑了幾聲,眸底帶着興味,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迷離與模糊,可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他平生第一次在女人身上看到。

    冷冽的,攝人的,狠厲的。

    “就憑如今,你很需要它不是嗎?”

    月千瀾眸底涌起暗潮,她緊緊的盯着楚卿,一字一頓道。

    “哈,放了你,或者給你解藥可以,但是前提是,必須君墨淵安全了以後。”

    楚卿有些不樂意,他撇撇嘴,帶着那麼一絲不確信。

    “這對我好像有些不公平,萬一我交出白露丸,將君墨淵脫離了危險後,你又出爾反爾,不肯放了我怎麼辦?”

    月千瀾直接從懷裏取出一個匕首,抵在了楚卿的脖子上。

    冰冷的劍尖,冷冷的刺着他的肌膚,楚卿看到了這女子眼裏流轉的冷冽殺氣。

    “我做出的承諾,從不輕易違背。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如果你不答應,那麼現在,我就用這把匕首,直接送你歸西。”月千瀾抿着脣瓣,冷聲道。

    她脣瓣呼出的氣息,冰冷刺骨,激得楚卿不自覺的身子微微一顫,這女人,真夠毒辣狠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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