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華的心,咯噔一跳,她愣愣的低垂着眼簾。
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臂上包紮好的地方。
傷口處,現在雖然疼,卻還是她能承受的範圍。
而且,她一身的血污,此刻也完全不見了蹤跡。
她的衣服,被人換過,身上穿的料子質量上乘,不是普通能夠穿的。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所待的這個屋子,華麗精緻,她躺着的牀榻,更是舒適精美。
她有些怔怔的望着這一切,還是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月千瀾安排的。
她不由帶了一絲警惕,看向月千瀾。
“你做這一切,究竟是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二妹覺得,我還能對你幹什麼?如今你呢,已經不是靖王側妃,也不是什麼月家的二小姐了,說起來父親還真是狠心。你就算做錯了事,到底身上還流淌着他的血液,可父親,居然對你不聞不問,儼然是把你當死了看待。二妹啊,說起來,你現在還真是可憐……”月千瀾低聲笑着,唉聲嘆息。
她似乎是在爲月傾華鳴不平,可月傾華卻從中聽到了,濃厚的嘲弄諷刺意味。
月傾華抿着脣瓣,強自將心頭的怒火壓下。
如今的她,在月千瀾手裏,她是堂堂的太子妃,而她自己卻什麼都不是。
她在月千瀾眼裏,也真是猶如螻蟻一般,她若想要讓她死,她絕對活不過明天。
這個時候,她清楚的知道,怎麼不能得罪月千瀾。
“你到底想說什麼?”月傾華嘶啞了聲音問道。
月千瀾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斂下,她看着月傾華曾經那不可一世,眼高於頂的姿態,一寸寸的在她面前崩塌。
她從來都沒見過,月傾華這般低眉順氣,這般褪去了身上的所有尖刺和驕傲的樣子。
此刻的月傾華,猶如是一隻刺蝟,她被人拔掉了身上的刺,再也沒了可以張牙舞爪,可以任意妄爲的資格。
君冷顏休了她,她成了一個棄婦。
月晟豐不認她,她更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呵……如今的月傾華,必須得在仇人的面前,仰賴月千瀾的鼻息存活。
這內心的痛苦折磨,可以想象,應該是生不如死。
月千瀾眸底掠過一絲冷光,這些還遠遠不夠。
她勢要讓月傾華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她怎麼可能會讓月傾華這麼輕易的死去?
她想死,也死不了。
月千瀾猛然起身,一步步衝着月傾華而來。
月傾華的身子微顫,她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縮。
月千瀾坐在了牀榻邊,淺淺笑着看向她。
“二妹,你覺得,我救下你,是爲了什麼?如今你認爲,你身上還有什麼我能利用的價值嗎?”
月傾華微微一顫,微微搖頭:“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二妹,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寫一封檢舉信,我便放過你。從此天空海闊,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不會再管顧你。而你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你覺得如何?”月千瀾秉着聲音,低聲道。
月傾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看向月千瀾。
“檢舉信?你讓我檢舉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