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浮上神被她這幅樣子嚇到,手忙腳亂的在懷裏摸了半晌,終於找到一個手帕遞過來:“你,你別嚇我啊”
沈知風接過來狠狠擦了擦鼻涕,悶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哭,心裏面很難受。”
碧浮上神嘆了口氣,無奈的翻白眼道:“早就勸你不要動感情,你看看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本該風風光光的飛昇,到頭來弄的這麼狼狽。”說着,不忘看向沈知風頭頂上的烏雲。
如今烏雲變得比方纔更加漆黑,落下雷的速度也快起來。只是沈知風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被轟到居然毫無知覺。她身上的白色道袍也變得焦黑無比,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垂頭喪氣的烏鴉。
碧浮上神不由得瑤瑤圖,感嘆戀愛中的人都能忽視外界。正在想着,他看到她身後隱隱閃爍着金色的光芒。仔細觀察一下,腦門上頓時流下一滴汗,用扇子抵住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原來她後背竟然有一道金剛罩,將所有的天雷都吸收。
這就像是作弊的行爲不用多想,都知道誰能做出來。
沈知風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擡起頭來看着頭頂上的雷一下下擊中自己,但是卻沒有任何疼痛感。她皺皺眉頭,疑惑道:“難道我身體周圍有什麼東西在保護”
“是金剛罩。”碧浮上神不敢隱瞞。
沈知風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緩緩伸手按住胸口的龍紋項鍊。
自己還在傻乎乎的難過,結果他卻對自己如此關心。
只是,她不明白這個關心是對於沈知風,還是對芃羽上神呢
碧浮上神拽了一下沈知風的袖子,道:“回去大殿休息吧,接下來還有情劫呢。”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周圍看熱鬧的仙人。
那些仙人的僞裝並不成功,因爲比上神靈力差了許多檔次,因此輕易被看穿。
沈知風有些疲倦的搖搖頭:“你走吧,我想等一等薛洙宇帝君。”她有好多話想要問他,也有要確定的事情。
看着她的眼神,碧浮上神明白自己勸不動,搖搖頭後扇着扇子離開。
見碧浮上神離去,仙人們更加好奇,討論聲也大起來。
沈知風心煩意亂,在神霄殿門口來回踱步。她在心裏想了無數條詢問薛珧的問題,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玄帝君傳話來讓她進去神霄殿。
沈知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受寵若驚的進入,就見到薛珧揹着手一副從容淡定的神情。就算她現在百爪撓心一堆問題,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裝模作樣的行禮。
玉玄帝君擺擺手示意她起身,溫柔的笑笑道:“方纔洙宇也與我說了,這次在魔界你幫了不少忙,爲洙宇帝君迴歸做了許多貢獻,因此會獎勵給你功德。”頓了一下他接着道,“今晚戊時是功德評選,我還很期待你的表現。”
功德評選
這四個字直接讓沈知風精神起來,糾結的事情一下子拋在腦後。她在凡間的這一年,不能說有沒有積累功德,而是完全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看到玉玄帝君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她腦袋嗡嗡作響,比被天雷劈中還震撼。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麻煩,沈知風實在沒有辦法,捏起拳頭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師尊,我既然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是不是要給我五十萬的功德”
噗嗤
薛珧捂着自己的嘴差一點笑出來,擡起頭來恰好迎上沈知風冰冷的眼神,只能將笑意收起來,繼續用假正經的表情看向別處。
玉玄帝君聽到她的話,託着下巴略微思考一下,道:“你覺得你能獲得這麼多功德”
“這可不是功德那麼簡單”沈知風爲了不墊底,只能發揮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這寫功德可是洙宇帝君的命啊如果說少了,豈不是對洙宇帝君不尊重”
薛珧無奈的搖搖頭,覺得她說的越來越鬼扯了。
沈知風吞了吞口水,咬着牙道:“我覺得五十萬功德是對洙宇帝君起碼的尊重”
玉玄帝君也忍不住笑出聲,無奈的搖搖頭:“芃羽啊,你也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聽你的意思,洙宇帝君的命只值五十萬功德嗎”
這句話把沈知風給噎住了,她額頭上的汗水滴下來。她低下頭思索一下,之後很認真回答道:“洙宇帝君當然不是隻值五十萬功德,他在我心中是無價的但是幫助他是我們仙人應盡的責任,索要功德也不過是爲了讓他安心接受我們的幫助總之,五十萬功德不多不少,是我能夠想出來最合適的報酬”
薛珧再也忍不住,用拳頭捂着嘴輕笑起來。
玉玄帝君哭笑不得:“你這麼說,我總感覺像是賣什麼東西。不過看你這麼辛苦的份上,還是給你五十萬功德吧。”說着,指了指沈知風頭頂上電閃雷鳴的烏雲。
沈知風頓時尷尬起來。
放眼整個天庭,唯一一個頂着天雷去執行任務的恐怕也就她這麼一人。她簡直就是仙界的楷模,敬業的標兵。
要完賞賜,沈知風感覺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兩位帝君商議結束,薛珧也從神霄殿告辭。
沈知風總算等到這個時候,跟着薛珧匆忙的走出神霄殿。
薛珧聽到她的腳步聲,停下來轉頭看向她。沈知風捏緊拳頭,鼓足勇氣道:“我想問你,以後都是這模樣了嗎”
他這時候似乎才反應過來,摸摸自己的面龐點頭道:“在凡間頂着這個面孔百年,我已經習慣。原本長什麼樣,我幾乎都忘卻了。”
沈知風咬咬嘴脣,緊張的問道:“那你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是嗎”
“嗯”薛珧一時想不起來她指的是什麼。
沈知風的眼眶微微泛紅,深吸一口氣道:“你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最忠誠的信徒”
說完之後,她就意識到不對勁。自己只是個上神,竟然厚顏無恥的要求帝君是自己的信徒。她慌忙轉過頭去,小聲道:“你就當我胡說,不必回答我。”
“現在仍是。”
薛珧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