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往下翻，裏面不少跟柳如煙的合影，而且不只一張。
楚菲的腦袋忽然有點亂，因爲太震驚了，楊巖怎麼會和柳如煙有關係呢？！
叩叩！
就在楚菲還在震驚的時候，車窗忽然被敲響，她扭頭一看，竟然是白潔。
楚菲趕緊打開車門讓白潔進來，隨即就皺起眉頭。
這段時間沒見，白潔變了很多，原來的黑長直已經剪成了波波頭，配上空氣劉海，使得白潔看起來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今天她穿了一條牛仔揹帶裙，鵝黃色的緊身短袖T恤，腳踩運動鞋，整個就是一個學生打扮。
白潔這樣打扮其實很好看，可楚菲總覺得不習慣，看起來就完全像個陌生人一樣。
白潔笑了笑：“菲菲，好久不見。”
千篇一律的客套話，而且白潔的語氣中也多了一些疏離。
楚菲的臉色恢復如常，淡淡的笑了：“你怎麼忽然來江城？”
她開門見山，其實就是想知道那兩個粉絲的事跟白潔到底有沒有關係。
白潔低下頭，掩飾憂傷：“來給給葉凡上墳。”
楚菲沉默。
葉凡死了的事她也是才知道，葉凡因爲不堪折磨，染上了那種病，所以選擇了自殺。
她知道這件事跟霍景初有關係，只是沒有問過，也不敢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避諱什麼。
她對葉凡的死多少有些愧疚，葉凡應該受到懲罰，但死，太嚴重了。
“你是因爲這事怪我，所以纔買通那兩個人？”楚菲試探的問。
白潔搖頭，臉色很坦然：“我是怪你，但我沒那麼傻，看到葉凡死得那麼慘，還來以卵擊石。
會給那兩個人錢，是因爲她們之前都是葉凡的粉絲，她們遇到困難，跟我求助，我不能袖手旁觀。”
果然。
跟楚菲想的一樣，白潔是被利用了，跟趙思琪一樣，都是關曉的棋子。
雖然沒有證據，但楚菲的直覺告訴她，幕後操控的人就是關曉！
“楚菲，我到江城來，除了給葉凡上墳，就是跟蹤柳如煙，原本打算前兩天就走的，沒想到柳如煙來這了。
我得提醒你，昨晚梁靜見過柳如煙，她們在咖啡廳坐了好一會兒，臨走的時候還笑着，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白潔語氣認真，臉色也很嚴肅。
不論是梁靜還是柳如煙，都是楚菲的死對頭，所以那個達成的一致應該是針對楚菲的。
楚菲緊緊的抿着嘴脣。
又是柳如煙！
那個女人自從陳琪死了之後，也消停了一些時間，沒想到又開始不安分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白潔苦笑：“別這麼說。”
忽然，她臉色一變，急聲道：“是柳如煙和楊穎！”
楚菲也看過去，果然就見楊穎正跟柳如煙手挽手進入一個粵菜館。
要是沒看到之前的照片，她此刻肯定又會大喫一驚！
楚菲把車開過去，然後稍微打扮了一下，和白潔一起跟上了那兩個人。
“乾媽。”
楊巖的聲音傳出來，之後就見他衝出包廂，直接抱住了柳如煙。
楚菲心中一沉，這麼親暱的語氣和動作，看來是相當熟悉的。
她看向白潔，正要開口，就見白潔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等着楊巖他們進入包廂，拉着她一起走到門口。
“乾媽，好久不見您了，您怎麼還是那麼好看呢。”
楊巖聲音輕柔，帶着一慣的奶氣，有點撒嬌的意思。
柳如煙也很高興被人這麼誇，所以發出一串笑聲，然後說道：“沒想到啊，巖巖紅得這麼快。”
“這還不是多虧了您嗎？要不是您，恆力也不會籤他，更不會捧他。”
“我可沒做什麼，這都是關曉幫的忙，要謝你們得謝她！”
“關曉？”楊穎愣了下：“跟楚菲一起拍戰神皇后那個？”
“嗯。”柳如煙笑着。
楊穎試探：“您跟她很熟？”
“只是見過而已。”柳如煙輕描淡寫。
楊穎沒有追問，反而拉着柳如煙的手，小聲說：“乾媽，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得謝您。
我說的是真心的，我爸媽死得早，要不是您一直暗中照顧我們，我們倆也不會過得這麼幸福。”
柳如煙笑容一僵：“瞧你這話說的，你媽當初是我的好姐妹，她跟你爸撒手扔下你們，我能看着不管嗎？”
楊穎笑容勉強：“是啊，他們死了十幾年了，真的好快。”
“穎兒，琪琪死了，你跟巖巖就是我的依靠，以後我會把你們當做親生兒女。”
柳如煙眼眶忽然溼潤，提起陳琪就悲從中來，無法掩飾那種喪女之痛。
楊穎臉色微白，同樣眼眶溼潤：“乾媽，琪琪得死冤，但是您……”
“不提了。”柳如煙忽然話鋒一轉，她知道楊穎想說什麼。
這個孩子從小心眼就多，有自己的主意，想利用她，可得費些心思呢。
包廂裏忽然陷入沉默，三個人都不再說話。
楚菲和白潔沒敢多停留，因爲很快就有服務生來幫着點菜，她們只好先走開。
之後兩人同樣要了個包廂，點了幾個菜。
楚菲仍舊一頭霧水，到現在還沒辦法接受楊巖竟然會是柳如煙的乾兒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白潔忽然給楚菲倒了一杯茶，然後面無表情的開口：“楊巖和楊穎就是那個人的孩子。”
“你是說撞死你爸的那個人？”楚菲瞠大眼睛，這個世界也太多巧合了吧？！
白潔點頭：“就是他。這事要謝謝你，是陸錚幫忙調查的結果。
我跟蹤柳如煙，就是因爲發現她跟楊巖他們關係非同一般。
當初楊巖的父親撞死我爸之後沒幾年，就跟他的相好一起死了。
說是煤氣中毒，可我覺得是柳如煙殺人滅口。”
白潔語氣嘲諷，說完喝了一口茶，臉上又恢復冷冰冰的表情。
這樣的白潔，變了。
楚菲看着她，認真的問：“你想做什麼？”
白潔忽然笑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哥都已經進去了，我不會失控。
只不過我會繼續盯着柳如煙，我要把這個狠辣的女人送進監獄！”
看着白潔眼裏洶涌的恨意，楚菲不由感嘆。
以前白潔是個怯懦的女人，可如今，竟然也會有這種眼神。
兩人沒再繼續多待，喫過飯就結賬離開。
兩人走的時候，正好看到楊巖和楊巖一左一右的在柳如煙身邊，抱着她的手臂，猶如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