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着實囂張。
她料定了現在他不能動她。
君止淵對她印象改了觀,他如今知道那幾個人對這女子爲何如此上心,甚至他曾嗤笑過那魔族內部派出的臥底竟也栽在了她身上。
他索性將計就計以幻境爲由打消她的懷疑,在懈怠之時,這丫頭又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那段時間的相處,有一瞬間的溫情確實令他動容,不過僅限於動容罷了。畢竟這世間,對他人好,施以情誼,這情誼終會化爲幻影。
所以……倒不如說是這丫頭的給他各種的意料之外勾起了他的興趣,並不是只知單純且天真,而是聰慧至極。
“你的劍術……”
君止淵上前一步,離非晚距離近的不過一尺。
他勾起笑,此時笑意方纔觸及眼底,剎那間卻能因這笑而令天地黯然失色,仿若能勾去人魂魄,他聲音帶着幾分愉悅。
“還是差了些火候。”
非晚呼吸一窒,難免爲君止淵所驚豔,卻在聽到他後半句話後,才收回了心神。
這是說她不行?
要論修爲比不過,她還能接受。這次她指的是君止淵另有顧忌之處,君止淵卻將話題轉移到她的劍術上,暗指她劍術不行。
非晚可不會忘記之前在試煉中與君止淵比試的那一次,這人分明就是存了心提起此事想來笑話她。
他是認爲……是他讓了她?
非晚在被質疑劍術之餘,又因這戲劇性展開而感到好笑。
原來那次……君止淵還真是故意爲之,他與她,互相承讓,看似是她贏了,終究還是她輸了,因爲演的一點也不像真的。
非晚篤定了依君止淵如今受傷的狀態,不會以真身過來,分身大抵是元嬰期的修爲。
她擡了眸笑着與君止淵對視了一眼,話不多說直接開打。
誰怕誰!?
就算鬧出動靜,驚動了修真界,也是君止淵有所損失。
沒料想到她竟有這膽子對他直接動手,君止淵瞳孔微縮,劃過一抹驚訝。
他躲過非晚的劍,斂了笑意,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劍,竟也與她在這竹林之中相爭鬥起來。
非晚用了靈力,金丹期對元嬰期,尤其是君止淵本身還是化神,他分身的元嬰期比之非晚初至的金丹期,這差距幾乎是不可能有勝算。
君止淵不急不緩,並未以修爲相壓迫,而是釋放與非晚的修爲相符的靈力。
這是要跟非晚比單純的劍術。
劍影翩飛,兩把劍相纏鬥起來,發出清脆聲響,竹葉也隨之颯颯落下,落於兩人身前,卻又被劍氣所帶起。
幾次來回下來,非晚略感些許疲憊,卻見君止淵依舊輕鬆自在,才知他方纔的話,並非是大話。
他的確有這資本。
非晚原本將希望寄託於劍靈,憑藉劍靈贏得把握更大。
奈何她嚴重懷疑劍靈莫不是女子,好幾次她堪堪能夠傷到君止淵之時,凌兮劍就莫名會與君止淵又所相斥,即使是極其細微的差錯,也能被君止淵因此察覺。
劍靈……難不成隨了她,也是顏控?
非晚一時恍惚之間,被君止淵抓住了手腕,拽得離他近了幾分。
“靈力不穩,心神浮躁……”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直到收到非晚不滿的眼神,他偏頭一笑,繼續道,“這些都是我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