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深夜,越王仍舊爲她開了王府大門。
越王不曾娶妻納妾,
卻喚人爲她穿上婚服,讓她來到獨屬於二人的婚房等待。
這是從行動中表明……他讓她做王府的女主人嗎?
南清清暗自慶幸,
比起後宮三千的蕭衡,只鍾情一人的越王更得她心意。
她要用事實證明,即便離開了金碧輝煌的皇宮,她也能夠過得比宋非晚好。
南清清沉浸在對未來美好景象的憧憬之中,她聽到了門開的輕微聲響,纔不情不願地從這美夢中醒來。
“清清。”
南清清怔了一下,和她平日裏聽到的聲音有所出入,但是沒有想太多,羞澀應答:“我在。”
她察覺到身前人的猶豫,南清清咬了咬脣,沒有輕舉妄動。
喜秤將紅蓋頭掀開,南清清刻意用面紗掩住了下半張臉,以最美好的姿態迎接他的到來。
然而南清清僵住了,她在蕭越的眼裏看到了失望。
“你是誰?你不是南清清,”
蕭越往後退了幾步。
南清清用手將紅蓋頭全部掀開,委屈道:“越王殿下,我就是南清清。”
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纔會讓蕭越這麼認爲。
情急之下,她將面紗扯下:“越王殿下,我的臉雖毀了,但你仔細看看,我就是你要的人。”
蕭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南清清,那下半張臉屬實讓人覺得噁心。
不是相貌問題,是那一雙眼睛,與他心心念念之人全然不同。
這雙眼睛美則美矣,十分神似,但終究不是她。
她澄澈又漂亮的雙眸,令他魂牽夢縈。
蕭越朝外面喊道:
“來人,將這個假冒之人給本王拖出去。”
“越王殿下,這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你忘記你在宮中與我相見的事了嗎?”
南清清生怕蕭越不信,急匆匆補充細節:“你給我的每一封書信,我都留着。”
南清清從包袱中翻出,悉數將信件遞與給他。
蕭越拿到玉佩,遲疑了片刻。
這確實是他的玉佩……怎麼會在這女子手裏?
他皺着眉拆開信件,上面的字跡是他的,他從未寫過這些話。
他一封一封往下看,這筆跡足以以假亂真,連他本人甚至都會相信是自己所爲,更何況……其中夾雜了他真正寫給她的語句。
“越王殿下,陛下都知道我是南清清,我怎敢欺騙你呢?”
女人的哭聲吵得他頭疼,蕭越心底煩躁起來。
南清清揪着蕭越的衣袖抽泣,妄圖得到他的憐惜:“越王殿下,是皇后將我毀了容,所以你才認不出我來。”
皇后……
蕭越猛地拽住南清清的手:“你說……皇后?”
男人眼裏的瘋狂讓南清清畏懼,她哆嗦着點了點頭。
下一刻蕭越鬆了手,她摔在了地上。
南清清喫痛出聲,霧氣浮上眼眶,她擡起頭看到男人陰沉的臉色,愣是不敢哭出聲。
蕭越將手中緊攥的玉佩狠狠擊碎,碎片割破了手心,流下的鮮血引起了女人的尖叫,蕭越神色麻木,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般對一切漠然置之。
只有她纔會知道他到底寫了什麼,只有她與南清清相貌相似……
所以見到她時纔會對他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當時覺得她可笑,現今……
他纔是那個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