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洛婉柔臉色煞白,非晚眼眸微眯,又繼續道:“如果不是早就有所預謀,二皇子難不成會因落水而鍾情於你?”
洛婉柔之前一直找機會與裴文逸相處,還時不時給裴文逸留下原主傲慢無禮的印象。
這些洛家父母都不知情,只以爲是自家女兒性格使然,裴文逸不喜罷了。
本來是小輩的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只等原主嫁過去,婚後好好相處也說不定。
哪裏知道洛婉柔從中作梗。
“婉兒……婉兒也不知道。”
洛婉柔吞吞吐吐回道,眼見着這件事捅到洛父面前。
她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輕聲細語,那雙眸子中盈滿了淚水。
“妾身就在想,最近非晚收斂了不少,在我們面前也表現得乖巧聽話,像以前拿着鞭子到處使喚人的行爲也沒有了,二皇子怎麼會格外厭惡她呢?”
洛夫人適時開口,沒有明說,但明裏暗裏就是在說洛婉柔不懷好意。
被她一煽風點火,洛父眼中怒火更甚,怒吼道,
“洛婉柔去祠堂對着列祖列宗跪着思過三天,誰也不準給她喫的!禁足三個月,至於洛非晚……”
洛夫人一邊拍着洛父的背安慰,一邊遞給了非晚一個眼神。
非晚瞭然於心,立刻站起身來,低眉順眼回道:
“父親,女兒自願領罰,禁足一個月,以後定會乖巧無比,不會胡作非爲。”
洛父喝了一盞茶,面色稍霽,見着一向嬌蠻的女兒此時乖乖服軟,就擺了擺手要放過她。
話音剛落,隨着非晚的行禮,一個東西從她衣袖中掉落了出來。
地上安靜地躺着一根軟鞭。
非晚沉默了。
才說完要乖巧了,轉眼間就打了臉。
沉默,是今日的洛府。
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直到一個下人闖進來纔打破了尷尬。
“老爺,德妃娘娘讓二小姐入宮與她賞花。”
德妃娘娘是裴文逸的母妃,此時賞花的名頭是假,藉此問她關於今日一事纔是真的。
這智商也難怪鬥不過重生而來的洛懷慕。
非晚上了馬車,撩起車簾,勸慰送她出來的洛夫人。
原主雖性子驕縱,但對於自身母親,也是乖巧聽話得緊。
本就是嫡出,所以心性自然高。
對於庶出有着高人一等的歧視,但在這個時代,似乎早已是習以爲常。
只是旁人表面不會顯露出來,原主則是將喜怒哀樂全都寫在了臉上。
入宮就入宮,況且德妃娘娘只要找不到把柄,明面上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因爲只邀了她一人,她的侍女按理說是不能進宮的。
非晚將桑雪留在宮外,獨自一人跟着領路宮女去會會那個德妃娘娘。
在原主記憶中,皇宮並不陌生。
當今皇帝后宮暫無貴妃,自從先皇后死後,裴帝就將貴妃位分升爲皇后。
論家世背景,本該最有晉升資格的德妃卻僅僅止步於妃位,甚至連貴妃之位也得不到。
所以如今除皇后外,德妃娘娘在宮中勢力最大。
如今爭皇位暗地分爲了兩派,一派是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另一派自然是現任皇后所出的四皇子。
其餘皇子沒有龐大的孃家背景支持,只能站隊依附。
他們爭來爭去,怕是沒有想到最後輸給了他們一直輕視的人。
非晚有一點不明白,
裴修晏爭皇位是爲了覆滅山河,
其餘皇子爭皇位則是爲了權。
她之所以打消這個念頭,並不是做不到,而是……
當皇帝有什麼好?
要當一個好皇帝,
論現代的職業來算,需要凌晨四點早起與深夜加班,美食不能多喫以免被人利用下毒,在僅剩不多的睡眠時間中天天擔心刺客來襲。
想要隨心所欲?
可以,一羣諫臣天天在朝堂上以死明志。
所以……
與其想法子去當鄰國的女帝,倒不如安心去研究一下賺錢的門路。
都說民不如官,
但她非晚做生意,
誰敢攔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