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澈坐在一旁,掃了一眼衆人後,淡淡的道:“今日之事,本王若是聽見有一字半句流露出來,後果你們知道。”

    淡淡的話語說出來,不狠,不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後果,當下所有人齊齊一點頭,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衆人的眼神瞬間從最初的驚訝變爲平靜無波。

    暗夜天晴,天邊一輪深藍出現。

    夜,已經過去。

    黎明,馬上就要到來。

    獨孤澈一直看着懷裏的人,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楚瀟瀟的臉色突然恢復了紅潤,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眼皮動了動,慢慢地張開了雙眼,一對墨色的眸子還染着淡淡的霧氣,懵懵懂懂的。

    “瀟瀟。”獨孤澈看着楚瀟瀟的反應,猜測她根本就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抿了抿脣,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決定將這件事情隱瞞。

    “老大”楚瀟瀟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獨孤澈溫柔地笑着,把她抱起來,讓她倚在自己身上。

    “我之前是不是昏迷了”楚瀟瀟看向四周,天已漸漸亮了,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做着自己的事情,皺了皺眉,這中間發生什麼了事情,她只看到金箭射向獨孤澈那一瞬間,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這段時間你都沒怎麼喫東西,所以餓暈過去了。”獨孤澈綠色的眸子裏淡淡的笑着。

    話落,楚瀟瀟怔楞着看着他,懷疑的問道:“餓暈了”快,趕緊告訴她是假的,她怎麼可能會餓暈。

    滿懷希望的雙眼盯着獨孤澈,只見獨孤澈果斷的點了點頭。

    “啊啊啊啊,在這麼多人面前餓暈過去了我的臉全丟盡了。”看着獨孤澈的回答楚瀟瀟尖叫出聲,她的儀態端莊啊,她的一世英名啊

    看到炸毛的楚瀟瀟,獨孤澈無聲的笑了笑。

    藍天白雲,清風吹過。

    獨孤澈眉眼裏染上笑意,“醒了我們就回吧。”目光在她那青絲下停留了一瞬,微微一沉,又恢復了淡然。

    楚瀟瀟抿着小嘴對着獨孤澈點點頭。

    “那走吧。”獨孤澈扶起她起身,然後慢慢把皺皺的衣服整理好,拉着她的手,朝着已經準備妥當的將士那走去。

    楚瀟瀟跟着他的腳步,慢慢往前走,腦袋突然一疼,但那疼痛感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神色莫名地皺了皺眉頭,她是不是忘了什麼

    “怎麼了”獨孤澈一直留心她的舉動,見她發楞,眼睛微微眯了眯,隨意地問道。

    “不知道,就是覺得好像忘了什麼。”楚瀟瀟搖了搖頭,心裏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至於睡一覺睡傻了吧。

    “那你要不要在這想想,萬一想起了呢。”獨孤澈停下腳步,話語間像是在調笑她。

    “我又沒得失憶症。”楚瀟瀟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人心眼焉壞,就知道取笑她。

    獨孤澈眉頭微微一皺,眼裏閃過一抹幽光,在他沒弄清楚這件事之前,還是別讓楚瀟瀟知道的好,免得她多想。

    “走,回北辰。”一拍馬屁,黑色馬駒迅速朝前奔馳而去。

    身後輕傷的將士抱着死去的同伴,齊齊上馬,跟着獨孤澈而去。

    突然,天空飄來一片片烏雲,遮住了天空,幾道閃電劃空而過,之後,嘩嘩譁,大雨磅礴。

    雨滴開始砸向地面,綻開朵朵銀花,閃閃亮亮,跳起粒粒珍珠,晶瑩奪目。

    馳名天下的噬魂毒,在大量雨水的稀釋下,降低了它的濃度,稀釋成一江一河,再也起不到它的作用了。

    一日千里,歸心似箭。

    幾日後,北辰國,聖王府,獨孤澈房裏,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射進來,一室金光。

    “疼,疼,疼哎喲喂,老大的你輕點嘶”眼淚狂飆,楚瀟瀟這一下幾乎覺得肩部和胳膊疼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啊。

    “我已經手勁放的很輕柔了。”獨孤澈眉頭緊皺,看着那疼得眼淚狂飆的楚瀟瀟,揉了揉太陽穴。

    “老大,真疼,真的超級疼,唔”那鬧騰的叫喊聲還沒繼續喊出來,獨孤澈一低頭,直接就用嘴堵上了。

    剛硬的人就是要對敵人毫不留情,唰唰前進,狂風過境。

    楚瀟瀟,愣了,唔,每次都來這招。

    反而自己還就怕這一招。

    而攻擊狀態的獨孤澈,手法相當迅速的撕開楚瀟瀟身上的繃帶,把楚瀟瀟的傷露了出來。

    寂靜無聲,安靜一片。

    很好,看着安靜下來的楚瀟瀟,獨孤澈很滿意的放開了她。

    看着獨孤澈轉頭換藥水,楚瀟瀟無語,希望這次不要再把她包成糉子了。

    舔了舔嘴脣,楚瀟瀟看着獨孤澈拿着藥水一直盯着她看。

    楚瀟瀟見此順着獨孤澈的視線看了下去,哇靠,她她

    因爲肩部和手臂有傷,拆開紗布後,她就什麼都沒穿,這個時候,她正坦誠的在獨孤澈面前。

    “唔不準看,我要換個女的來上藥。”楚瀟瀟惱羞紅了臉,一邊伸手就想遮住。

    然後,在獨孤澈的冷眸中,楚瀟瀟放棄了抵抗,那態度在明確不過。

    楚瀟瀟見此,立馬焉了,霸權主義,簡直就是無恥的霸權主義。

    肩部和胳膊疼,可胸前不疼。

    那上藥的粗糙大手觸碰那麼明顯,楚瀟瀟咬牙切齒的通紅一張臉,乾脆,閉眼裝死。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感覺到。

    嗚,能不能給她找個丫鬟,她此刻好想要個丫鬟。

    經過幾次上藥之後,獨孤澈的手法那是相當嫺熟,終於沒有再把楚瀟瀟包成了糉子,除了受傷的肩部和左臂外,其它地方都是可以自由活動。

    楚瀟瀟此刻癱在牀上,她覺得這簡直就是苦刑,比在受一劍還要艱苦。

    上完藥後,下人們紛紛把飯菜端了上來。

    楚瀟瀟頓時忘了剛纔水深火熱的折磨,嚥了咽口水看着那桌上的菜。

    獨孤澈好笑的把她抱到桌前放了下來。

    楚瀟瀟見此顧不上那麼多,天大地大喫爲最大,立刻狼吞虎嚥吃了起來,幾乎要把腦袋埋進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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