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長老也個個起身離去。
赫連紀無奈坐回椅子上,拳頭握緊,狠狠砸在了桌子上,抿脣苦笑,呢喃道:“大哥,你費盡心思把孫女送出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帶回了梨月華地,唉,來到這梨月華地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他身爲族長,但是這赫連家真正的權利還是在赫連世濤的手掌握着。
赫連世濤的話纔是赫連家真正的旨意,他不過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閒事罷了。
如今赫連世濤主動開口,他也只有照辦。
十八年前赫連北城被抓回赫連家時,他們兩人就在暗中見過一面,當時赫連北城別的事情都沒提,單單抓着他的手道:“赫連紀,大哥到如今這般境地也無在出去的可能,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幫大哥一個忙”
赫連紀連聲道:“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有什麼事情只管開口便是,只要我能夠做到的必義不容辭。”
赫連北城欣慰點頭,嘆道:“不瞞你說,我在寒山被抓之前把我外孫女扔在了那,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救她。
如果她有幸被人救走,只希望以後務必一定阻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切記一定不能回梨月華地。”
“如果被族人知道必會將她當做工具來利用,大哥求你了”
赫連紀本是不信,從小都沒接觸過四大家族的人,就算知道不一樣,也不會往這方面想,更何談找到這裏,只是看赫連北城的樣子,也就答應下來讓他安心。
哪裏想到,她沒找來四大家族之地,卻被玉自寒帶回來了。
她只要進入這四大家族之地,自然有無數的眼睛看到她,還有玉自寒的插手。
他這也沒有辦法,也唯有說了。
正如赫連北城所料,赫連世濤的性子便是如此,一生只爲赫連家,血脈在他的眼中也獨獨是爲了赫連家,楚瀟瀟哪怕擁有赫連的嫡親血脈,但是終究不姓赫連,永遠不可能成爲赫連家的主心骨,只會被當做刀刃來使用。
“哎。”赫連紀低聲一嘆,看着祖堂中空無一人,爲楚瀟瀟以後心生憂慮。
這若是讓爹滿意了,便是一把好利刃。
自然就會被利用到最好最完美的地步。
這若是不滿意,就是一把廢刀,只怕連養護都沒有,直接一次用到極致,然後丟棄。
兩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事已至此,他當如何
現在只能保佑這小丫頭命大,憑自己之能逃過這一劫。
窗外,落葉繽紛。
生命力無比旺盛的楚瀟瀟,如雨後春筍的勢頭般,快速的恢復。
靜立在滿園的花叢中,深深吸了口氣。
“恢復的不錯。”溫淡的聲音響起,伴隨着這聲音是走進的腳步聲。
楚瀟瀟轉身對上玉自寒的笑眸,溫文爾雅,讓人覺得舒心,緩緩走了兩步,淡淡道:“我想離開。”
這是她有史以來最配合一次的治療,只爲了快些恢復,她想澈了,想快些回去。
玉自寒看着周圍開滿的鮮花,淡淡道:“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身體,身手,回去送死”雖然直接,但是一針見血。
楚瀟瀟身體猛的一顫,是啊,她現在武功全廢,就是廢人一個,回去只能拖累他。
“九竅玲瓏心,怕是隻要入了北辰,就會被人盯上了,估計連聖王的面都見不到,就一命嗚呼了。”淡淡的聲音彷彿說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眉間一厲,楚瀟瀟微眯着眼看向一派悠閒的玉自寒。
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玉自寒見此微微一搖頭。
楚瀟瀟眼眸亮光一閃,收起眉間的厲色,她現在任何反抗能力,如果要九竅玲瓏心早就殺了她了,沒必要費盡心思還去救她。
“你目的是什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救她,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麼
玉自寒勾了勾嘴角,微笑道:“走,帶你去個地方。”話落,一直安靜待在旁邊的娃娃走上前攙扶着她,跟着玉自寒。
楚瀟瀟沒說一語,只能跟着,在別人地盤還是乖一些比較好。
園中蜜蜂,蝴蝶翩翩起舞。
三人走到一處院落。
隔壁院落,雜草叢生,滿地狼藉,和這裏完全格格不入。
玉自寒緩步走到大門前,伸手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落下大片灰塵,玉自寒潔癖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楚瀟瀟沒漏掉他的動作,嘴角微微一抽,想起她那王爺,也是潔癖的緊,是不是現在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有這方面的怪癖。
如果說外面只是荒蕪,那屋內則是真真正正的淒涼,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還有一股悶頭的黴味,陽光照進來,滿室都是飛舞的灰塵。
“這裏近十八年沒人來過了,人走茶涼,也沒人來打掃。”玉自寒微微嘆息,揮走眼前的灰。
玉自寒踢開前面的爛椅子,帶頭往前走了些。
透過蜘蛛網和灰塵,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這間房間的原貌,十八年前,這裏應該是一處清新淡雅的所在。
楚瀟瀟四處掃視着,突然目光被一幅畫吸引,畫上是一把扇子,但因畫技高超,扇子看起來居然是浮空的姿態,彷彿受它吸引一般,緩步走向那幅畫。
玉自寒站在旁邊微微一笑。
不顧畫上厚厚的灰,楚瀟瀟有些急切地撫上那幅畫。
“嘶。”被刺了一下的楚瀟瀟迅速的伸回手,就在這時那把摺扇發出淡淡的光暈,扇子上的血絲緩緩鑽進扇骨中,摺扇上的血跡瞬間消失。
“扶光。”楚瀟瀟看着扇骨上突然出現又很快消失的兩個字,淡淡地念了出來,扇子似有感應,亮了亮光芒,又迅速恢復了原樣。
楚瀟瀟怔楞的看着那把摺扇。
玉自寒微微嘆息,有些怨懟:“你知道多少人試了多少種方法想要得到這把神器,奈何這把玉摺扇怎麼都沒反應,原來是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