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緊馬車後,開始輕柔擦拭身上乾涸的血跡,和給那些滿是傷痕的身體上藥。
受痛的縮了縮肩膀,楚瀟瀟睜着溼漉漉大眼睛,蒼白的脣瓣蠕動幾下,小聲地問道,“你,你不生氣麼”他看上去好平靜。
獨孤澈一直保持着的淡定,不安,擔憂,溫柔在此刻徹底崩塌,怒氣地看她一眼,眼睛落在滿是傷疤的身體上,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疼地無以復加吻了吻她額頭,語氣輕柔,飽含心疼,擔憂,憐惜和無奈,“氣什麼爲救我想以命換命的是你,爲我闖塔的是你,爲我小腿反覆忍受腐蝕成森森白骨的是你,爲我受烈火燒烤,百道驚雷攻擊的是你。”
“你爲我付出這一切,我有什麼資格去生氣”
“澈,你別這麼說。”楚瀟瀟聽着揪心,眼中一片氤氳,霧氣瀰漫,嘟着小嘴,委委屈屈地說道。
沒有言語,獨孤澈動作輕柔且很快的給她上好藥,換上新衣服,也草草收拾了自己,拿起旁邊籃子裏還溫熱的米粥和包子。
“澈”藥也擦完了,衣服也換好了,獨孤澈都沒有在說話,這讓楚瀟瀟有些擔心,忍不住低聲喚了一聲。
“嗯”獨孤澈端着粥碗,小口小口的喂着,牽起一抹笑容,笑未達眼底,讓楚瀟瀟心疼不已。
楚瀟瀟微微蹙眉,思索着怎麼哄哄被嚇到的某人。
思索之間,不知不覺吃了一碗粥和一個包子,某人見此也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是幾天來楚瀟瀟喫的最多的一次。
溫暖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想回家嗎”楚瀟瀟這個時候不適合在外面奔波,巨大財寶什麼的他可以不要,但楚瀟瀟他一定要護着,不能在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楚瀟瀟見他終於開口笑了,立刻回道,“嗯,我想”
話音才落,外面吵雜一片,兩人正疑惑的時候,馬車簾外傳來南宮烈的聲音,冷靜地稟報着剛剛知道的消息,“王爺,剛靈域和梨月華地分別傳消息過來,海王宗和劍神宗查出上次是梨月華地和靈域聯手奪走了鎮海珠,現在兩大宗族正全力攻擊靈域。”
獨孤澈挑眉,比預想的查出來速度要快許多,不虧是兩大宗族。
兩人對視一眼,獨孤澈抱着楚瀟瀟坐在馬車的外側。
外面,一片光芒燦爛,藍天白雲。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的事情。
“還真是小瞧他們了。”玉自寒眼中冷光一閃,這海王宗和劍神宗的宗主,比他想象中還有些腦子。
而此時獨孤澈卻嘴角邊緩緩勾勒一絲嗜血的笑容,緩緩的道,“不破不立,此時正是一統四宗的好時機。”
“此話怎樣”司無寐立刻追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獨孤澈把玩着楚瀟瀟的手指,笑着邪氣道,“他們出兵攻擊靈域,因爲靈域離他們最遠,而離梨月華地最近的劍神宗卻空了,這麼大一塊肥肉現在不喫,那簡直太對不起自己了。”
玉自寒腦子轉的快,一聽獨孤澈如此說,幾個轉念間就已經明白獨孤澈的意思,不由挑高了眉頭道,“談何容易。”
獨孤澈對上楚瀟瀟同樣明白過來望着他的雙眸,低頭在楚瀟瀟眼角親了一下,笑道,“本來劍神宗和海王宗就不合,現在聯合出兵,在此時你們在裏面加把火。”
聯合攻擊靈域的同時,他們反手一擊,稱劍神宗留一手,趁此派兵攻擊海王宗,以海王宗那自負的性子,必會親自收拾劍神宗,這樣兩敗俱傷,靈域與梨月華地的人在出手殲滅海王宗。
至於靈域和梨月華地最後是和平共處還是
獨孤澈意味深長的看了玉自寒和司無寐一眼。
楚瀟瀟最瞭解獨孤澈,此時聽獨孤澈這麼一說,在見他的眼色,眉眼一亮看着獨孤澈。
兵者詭道也,如果任由海王宗和劍神宗滅了梨月華地和靈域,對他們來說纔是最大的威脅,到時候北辰肯定不能倖免,所以在能選擇的時候,他們肯定是站在這兩人一邊的。
楚瀟瀟此時自然也想到了,當下也就窩在獨孤澈的懷裏,沒有在說話。
一直沒說話的司無寐,聽言眼中血腥之色一閃,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
“下棋的時候到了,現在看誰是棋子還是棋手的時候到了。”玉自寒眉眼一沉,朝着身後的無心,無痕快速命令着,
而同時司無寐也快速用他們靈域特殊的傳信方式,傳達着他的命令。
一個接一個命令的下達之後,金烏將落,玉自寒和司無寐等人默契的看着獨孤澈,“你們是回去,還是”
楚瀟瀟的情況他們都很清楚,不適合在跟着他們奔波,最好是回去修養。
一直窩在獨孤澈懷裏的楚瀟瀟擡起頭來,微歪着頭,看着兩人,輕聲道,“你們兩人醫術這麼好,我不跟着你們,那我和肚子裏的寶寶誰來照顧”輕鬆的語氣,說着簡單的話。
而獨孤澈也沒反對,只是溫柔的抱着她,現在這兩大宗族面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不是不知回報之人,這兩人如何他們心知肚明,而且也明白楚瀟瀟也不會不管。
玉自寒和司無寐齊齊挑眉,笑笑地看着她,自然也明白她話外之意。
玉自寒點了點頭,正色道,“當然,只要我在必會護你們母子周全。”聽到楚瀟瀟的話,說不感動是假,拖着傷重的身體和孕期的不適,跟着他們一起不知還會遇到什麼危險。
而且他們不管的話,任由他們四宗魚死網破,元氣大傷,以獨孤澈的能力到時候一舉殲滅他們不是問題,然而此時卻告知他們如何反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