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爲又要被拉出去受刑,都嚇得不敢出聲。
藏布魯身爲他們的大哥,勇敢地站了起來,對上那牢頭。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牢頭冷着臉,悶哼着說道。
“你做的,你做了什麼你做的。上面說了,事兒都已經查清楚,你們可以走了。”
藏布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那牢頭。
“你說什麼你說你說我們幾個都可以走了嗎”
牢頭很是不耐煩地低吼了句。
“放你們走就趕快滾,難不成留你們幾個在這兒浪費牢飯麼”
幾個商人顫顫抖抖地起身,全都一副驚喜又懷疑的模樣。
其中一個哆嗦着問藏布魯道。
“大哥,我們我們真的可以走了”
藏布魯見牢門已經打開了,臉上的刀疤動了動。
“走”
幾個人相互攙扶着離開了大牢。
出了牢門後,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公子。
藏布魯一眼就認出了葉卿顏,他的心情頗爲複雜。
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感激。
“顏兄弟,難不成是你救我們幾個出來的麼。”
藏布魯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葉卿顏丟了一袋碎銀子給藏布魯,甚是瀟灑地開口道。
“除了我,難道還有別人這麼愛多管閒事麼。”
她淡笑着,隱隱露出那潔白的貝齒。
藏布魯拿了錢袋,很是慚愧。
說到底,這事兒是他們自討苦喫。
只當做是個教訓了。
“我很好奇,顏兄弟是怎麼讓他們放人的。”藏布魯忍不住問道。
“我只不過出面說了幾句話而已。”
其中一個大食國的商人一臉不信。
他很是直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怎麼可能,官府又不是你家開的。
他們說我們殺了人,這麼重的罪,隨便幾句話就能抵消的嗎”
葉卿顏上前幾步,目露一抹精光,壓低了聲音道。
“誰說徐老死了,他現在明明正在家中養病。”
藏布魯那蒼鷹一般的眸子恢復了光芒。
觸及葉卿顏眼中的笑意,他了然了。
“怪不得了,原來徐老沒死,你是把我們都給擺了一道。”
葉卿顏咧嘴一笑,透着同樣的狡黠和精明。
“兵不厭詐嘛。”
藏布魯輸的心服口服,對着葉卿顏作揖行禮。
“顏兄弟,後會有期。”
他後面的兄弟也都跟着行了個禮。
葉卿顏回之一禮,“後會有期。”
大食國的商人們安全離開後,葉卿顏也回到了鎮遠侯府。
過程中並沒有人發覺她已經出去了一趟。
她藉由鎮遠侯府這個隱匿點,甩掉了那些跟着她的眼線。
然而卻甩不掉柳無澈他們這些璃王府的暗衛。
暗衛們將葉大小姐一天的行蹤傳到了璃王府,事無鉅細。
趙維聽完暗衛們所說的,便打算進去向主子稟告。
“主子,葉大小姐”
趙維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屋內傳出一陣狠戾十足的聲音。
“退下。以後有關她的任何事,本王都不想知道。”
趙維愣在了門外。
王爺這是怎麼了,今天早上回府後,戾氣就一直沒有散。
現在連葉小姐的事兒也不關心了麼。
“等等。”
趙維正要離開,卻聽到裏面的人又開口了。
“把柳無澈他們叫回來。”
“主子,您不是讓他們去保護葉大小姐的嗎”
“本王做什麼事,何時需要你多嘴。”
“是,屬下這就去辦。”趙維悻悻然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此時,葉卿顏已經回到了蘭苑,她並不知道璃王撤走暗衛的事。
現在她唯一在意的,是儘快買到那些藥材,可以解了母親體內的毒。
唯一比較奇怪的,便是老夫人請人教葉若菀琴棋書畫。
這事兒令葉芙蓉很是嫉妒。
她在屋子裏發着脾氣,埋怨祖母偏愛四姐姐。
因此一連幾天,葉芙蓉都沒有去湘園給老夫人請早安。
蘭苑的主屋裏瀰漫着一股草藥味。
葉卿顏陪着母親喝完了藥,看着她睡下後,在牀邊坐了一會兒。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弄到葵藍花的事。
皇宮戒備森嚴,實屬難事。
輕歌從屋外走了進來,恭聲提醒道。
“小姐,天色已晚,您也該歇息了。”
葉卿顏站起身,這才感覺到腿腳發麻。
她拿出藥材清單,交給了輕歌,囑咐道。
“這上面的藥,能買到的就都幫我買來。”
輕歌看了一眼紙上記下的都是世間頗爲名貴的藥材,稍稍有些疑惑。
小姐買這些藥做什麼,難道是爲了大夫人嗎。
她拿着藥材清單離開了蘭苑,卻在院子裏碰到了花弄影。
花弄影那雙如絲的眉眼脈脈含情,嬌聲問候了句。
“輕歌姐姐這是要出去辦事嗎”
輕歌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別的。
花弄影看着輕歌匆匆離開的背影,千嬌百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自從花弄影入府,葉國公往蘭苑跑的次數也多了不少。
原本他從來不關心大夫人死活,現在爲了能夠多見花弄影幾面,就想着各種理由來此。
葉卿顏知道自己那個父親心裏在想什麼。
雲霜現在懷有身孕,父親怕是想要找個暖牀的。
這日,葉國公又來到了蘭苑。
恰逢大夫人剛喝完藥睡着,葉國公瞥了一眼後,就離開了大夫人的房間。
他尋尋覓覓地往偏屋走,知道那個美貌無雙的婢女此時正在偏屋伺候。
果然,到了偏屋的院子裏,葉國公瞧見一抹窈窕的身影映在窗邊。
下人房裏,花弄影正在換衣裳,忽然門被人給推開了。
她心中一驚,立馬拉上了外衣。
“誰”此時她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枚暗鏢,隨時都能制敵。
葉國公裝作一副走錯屋子的模樣。
但是那熾熱的目光一直在花弄影身上游走。
花弄影對於男人投來的目光十分厭惡。
但是她表現的甚是恭敬,默默收了暗鏢,媚聲行禮道。
“奴婢見過老爺。”
葉國公並不着急,怕嚇着這美人。
他是個耐得住性子的,想着反正人就在他府中,來日方長。
然而這一幕卻讓走廊上的葉卿顏也瞧了去。
她面紗下的嘴角透着幾分極具諷刺的笑意。
父親這麼快就想對花弄影下手麼。
葉國公從下人房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葉卿顏。
作爲一個父親,他不無尷尬地乾咳着解釋了句。
“那個,卿顏啊,父親這次找你,是爲了宮宴的事。”
葉卿顏心中冷笑,裝着不知情地問道。
“可是父親怎麼進了下人房啊”
她那雙眼睛裏盡是天真和憨厚,卻令葉國公心虛不已。
“父親,宮宴不是早就過去了嗎,您有什麼事要問我的啊”
葉卿顏甚是好奇地望着葉國公,主動問了聲。
這時,花弄影從下人房走了出來。
葉國公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那個宮宴啊,是這樣的。北燕使團就快到了,皇上要設宴給使臣接風”
葉卿顏還以爲父親想說的是之前的凱旋宴,聽了之後才知道是北燕使團的接風宴。
前世的接風宴她倒是也參加了。
那時候她已經和宋承定下婚事。
所以整個宮宴下來,她的眼裏就只有宋承,其他的事一概不關心。
現在回想起來,前世那次接風宴上,倒是發生了不少熱鬧事。
北燕使團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