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葉卿顏望着宋凌煊,眼中含笑地詢問道。
“王爺,我還真是好奇,上官慕雅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令你憤怒到差點掐死她”
她那時候離得有些遠,所以並沒有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
但是依她所見,宋凌煊當時的肢體動作非常生氣。
“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些不堪入耳的話,不提也罷。”宋凌煊甚是慵懶地靠在馬車裏,彷彿不願再提與上官慕雅有關的事。
葉卿顏跳過上官慕雅,自言自語道。
“不過今天皇后和太子未免出現得太巧了。
這讓我覺得,整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一場局。”
宋凌煊微微睜眼,低聲道。
“可不就是一場局麼,本王差點被套住。”
葉卿顏笑眼彎彎地看着宋凌煊,調侃起他來。
“說好了讓你在宮門口等我,誰讓你偏要在御花園晃悠。
要是你早些出宮,就不會攤上這些事兒了。”
“那還不是因爲擔心你麼,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宋凌煊直起身,將葉卿顏攬入懷中,俯首親了下她的額頭,“我真該好好治治你。”
旋即,他擡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脣狠狠吻去。
回到璃王府已是差不多正午,婢女們已經準備好午膳,只等着王爺和王妃。
宋凌煊虛扶着葉卿顏的腰,生怕她突然一個不穩摔倒。
主院的侍衛之中,有一個是新調來的,所以是頭一回見到王妃。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着葉卿顏那張傾城動人的臉。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感慨起來這天底下,竟有如此絕色,簡直比仙子還要美。
旁邊的侍衛見他一副哈喇子都要流出來的模樣,用手肘撞了撞他,提醒道。
“這是王妃,還不快給王妃行禮。”
那新來的侍衛立馬回過神來,甚是恭敬地低下腦袋。
“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他的聲音非常洪亮,幾乎能夠蓋過另外幾個侍衛加在一塊兒的聲音。
葉卿顏不經意的一瞥,見那侍衛有些面生,便淡笑着,隨口問了句。
“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沒見過你。”
聽到王妃在問自己話,那新來的侍衛倍感榮幸。
他很是驕傲地揚起脖子,再度用洪亮的聲音開口。
“是,王妃屬下是昨天剛從軍營調過來的”
宋凌煊將葉卿顏摟緊了些,目光冷冷地掃了眼那個新來的。
他心想,這傢伙的話未免太多了,要不是因爲要增派人手過來,他還真想把他給調回軍營。
葉卿顏不無好奇地重複道,“從軍營調來的麼”
見她存着疑惑,宋凌煊很是耐心地解釋起來。
“還記得去年,本王去邊境帶兵那回麼。
行軍的路上,爲了掩人耳目,我們抓了一批匪盜。
之後那些匪盜全都被迫充了軍,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這小子在那一場大戰中表現得不錯,就一直留在軍營裏做事。
現在府中缺人手,本王就把他給調來了。”
葉卿顏聽了宋凌煊所做的解釋後,便想起來,之前是有這麼回事。
爲了讓精銳部隊扮作匪盜、流民混到邊境截斷糧道,宋凌煊抓了一批匪盜,只是爲了他們身上的衣裳。
“所以,你以前是匪盜麼。”葉卿顏淡淡地問了句。
那侍衛在葉卿顏的注視下,甚是慚愧負疚地低下了頭。
“是,屬下以前確實是匪盜。但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上次對戰梁國,我共擊殺了五百多人呢”
他雖然回答得很實誠,卻也給人一種男子漢成長的蛻變。
尤其是說起自己的戰績時,他的眼中滿了自豪,臉也有些紅潤。
宋凌煊微微皺了皺眉,覺着這傢伙的話果然很多。
他不是對話多的人有偏見,而是要看那人對誰話多。
“該用午膳了,我們進去吧。”
葉卿顏點了點頭,臨走前,她對那新來的侍衛鼓勵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現在是個真正的男人了,相信以後定能夠建功立業,有所成就。”
宋凌煊有些不高興似的,“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好像他真聽得懂似的。”
那侍衛有些委屈,辯解道。
“王爺,屬下聽得懂,王妃的意思是”
“多嘴。”旁邊的侍衛是個有眼力見的,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並且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他們王爺是個醋罈子,王妃要是對哪個男人說了超過三句話,王爺肯定不悅的。
葉卿顏淡笑着離開後,那新來的侍衛尚沉浸在美好的期盼之中。
他看着王爺和王妃進了主屋,對着旁邊的幾個侍衛感嘆起來。
“咱們王妃可真好看,人長得美,個性又溫柔,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咱王爺。
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那就是金童玉女,太般配了”
旁邊的侍衛們紛紛遞上白眼。
“廢話,誰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是天生絕配,用得着你來馬後炮。”
那新來的滿滿好奇,向其他侍衛問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咱王妃是出自哪戶人家,門戶應該也不低吧”
其中一個看起來十分了解的侍衛緩緩介紹。
“咱們王妃是國公府的嫡女,她的父親是葉國公,而鎮遠侯白霄戰則是她的親舅舅”
“什麼白白霄戰白家那個五公子”那新來的侍衛有些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由於他的反應太大,將旁邊的侍衛嚇得跳了起來。
“你嚇我一跳怎麼滴,吃錯藥了”
那新來的侍衛只是重複着白霄戰這個名字,原本打算塵封的記憶,一瞬間如洪水決堤般涌了出來。
而此時,主屋內,葉卿顏正在和宋凌煊用午膳。
鈴鐺和花弄影在屋內伺候,輕歌和馨兒則被白蘭兒臨時拉去做“苦力”了。
由於白蘭兒和九皇子很快就要成親,所以她最近每天都忙着買東買西。
買的東西多了,而且又都是些女兒家家的玩意兒,白蘭兒便從葉卿顏這兒借走了輕歌和馨兒。
除了葉卿顏,宋凌煊從來不會注意到其他女人。
因此,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原來的“春喜”,變成了現在的鈴鐺。
當葉卿顏主動說起鈴鐺的事情時,宋凌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趣。
他一隻手撐着腦袋,看起來有些疲憊。
但他還是非常盡責的、不斷往葉卿顏碗裏夾菜,叮囑道。
“多喫點,可別餓壞了我們的孩子。”
葉卿顏看了一眼碗裏的飯菜,食之無味似的搖了搖頭。
“喫不下了,你看我都胖成球了,還喫呢。”
她現在已經是六個月的身孕了,感覺身體越來越重,稍微走幾步路就覺得力不從心。
從前她的精力旺盛十足,就算一夜不睡,第二天起來照樣精神滿滿。
但是現在不行了。
現在她懷了孩子,一天到晚的犯困。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多覺,總是睡不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