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只能讓元妃去做,她是四妃之一,只要有皇上的首肯,得了令牌,她就有權力調動宮中侍衛。”
“我知道了,三皇嫂。”玉成公主點頭應道。
宋凌煊本來只是到別院來找葉卿顏,卻看到玉成也在,立馬皺眉問道。
“你不好好待在宮裏,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玉成公主一個轉頭,就發現自家三皇兄黑着臉,目光滿了審問。
她當即嚇得直哆嗦。
“三,三皇兄,我,我是”
她是偷溜出宮的,當然心虛。
宋凌煊想到這是沐衡的屋子,眉頭越發緊皺。
“你一個女子,跑到人家男子房裏,像話麼,馬上出去。”
許是因爲有葉卿顏撐腰,玉成公主低着頭,小聲懟了句。
“那你以前不也總愛往三皇嫂屋子裏跑麼”
“你說什麼。”宋凌煊眸中的冷酷之意越發濃,微微揚起的嘴角,泛着似有若無的懾人笑意。
這丫頭,居然敢跟他頂罪,真是找死。
玉成公主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站在桌邊,兩手背在身後,咬着下脣。
屋子裏的氣氛越來越冷,讓人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三皇嫂,你看三皇兄他兇我。”玉成公主靈機一動,突然就躲到了葉卿顏身後。
葉卿顏笑了笑,頓覺無奈。
她想着,玉成公主確實說的也沒錯。
他們未成親的時候,宋凌煊不是總愛往她房裏跑麼。
宋凌煊冷着臉,質問道,“本王問你,那些事,是誰同你說的。”
玉成公主怯怯地從葉卿顏身後探出個腦袋,緊張兮兮地吞了口唾沫。
“是,是柳無澈說的。他說三皇兄你成親前就和三皇嫂同榻而眠了,你不君子。”
“阿嚏”暗處的柳無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與此同時,他總覺得心裏怪慌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屋內,玉成公主的一句話,引得葉卿顏忍不住捂嘴笑了。
她笑着開口道。
“你三皇兄確實很不君子。”
“所以嘛,比起三皇兄,玉成已經很安分了,至少我只是跟沐哥哥拉拉小手、親親嘴而已”
沐衡正好從外面進來,一進門就聽到玉成公主所說的話。
然後他又看到璃王也在屋子裏,而且臉色冷的好像一塊冰,還是那種要殺人的表情。
這時候,他的反應甚快,立馬上前捂住了玉成公主的嘴。
“說什麼呢,沒有,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然後他又對着宋凌煊辯解道,“王爺,你可別聽公主亂說,我發誓,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師兄,你現在貌似連人家的臉都碰了。”葉卿顏幽幽地提醒道。
然後她走到宋凌煊身邊,柔聲勸道。
“想開點嘛,公主只是在宮中待得無聊,所以出來透透氣,師兄一會兒就把她送回去了。”
當着葉卿顏的面,宋凌煊的眉頭平展開來,對着玉成公主警告道。
“記住,成親後纔可以親,現在馬上回宮去。”
玉成公主雖然有些害怕,但莫名覺得很開心。
因爲在她的記憶中,三皇兄一直都是兇巴巴的,人人都害怕他,母后也讓她躲着他。
她從來都不覺得三皇兄有把她當作皇妹,以前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話。
現在,三皇兄居然在擔心她,爲的是不讓男人欺負了她。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在太子皇兄身上體會過的。
於是,她就想跟三皇兄多說說話,儘管三皇兄是這種兇巴巴的語氣也無所謂。
她不無緊張地說道。
“憑什麼成親後纔可以親親,別以爲我不知道,三皇兄,你和三皇嫂就是在成親前親親的。”
這回,就連葉卿顏都覺得柳無澈過分了,怎麼什麼都跟玉成公主說。
宋凌煊不以爲意地懟了句。
“那又如何,本王比你大。
卿顏,我們走。”
說完這話,他便帶着葉卿顏離開了。
璃王離開後,沐衡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纔他多怕璃王會砍了他們。
但是轉頭一看,玉成公主竟然還在傻乎乎地笑着。
玉成公主笑得很開心,甚爲得意地說道。
“看到了沒,今天三皇兄跟我說話了誒,還跟我說了好多話。
果然,他們說的沒錯,三皇兄成親後,整個人都變了呢。”
沐衡一臉奇怪地看着玉成公主。
他深深地懷疑,這玉成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說的簡單點,就是喜歡找罵。
另一邊,已經回到主屋的葉卿顏對着宋凌煊調侃道。
“看不出來,王爺你倒蠻關心玉成公主的嘛。”
“本王那是不想讓皇后有理由找茬。”宋凌煊很是傲嬌地否認了。
然後,他煞是認真地看着葉卿顏,問道。
“你什麼時候跟那丫頭走這麼近了”
在他的注視下,葉卿顏老實回答說:“沒什麼,就是上次邀月節之後。對了,明天我要入宮一趟。”
“去做什麼,不能安心在府中養胎麼,總這麼跑來跑去的,本王不放心你。”
宋凌煊的語氣雖然有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則亂的無奈。
自己的媳婦兒喜歡在外面跑,他也不是頭一回知道了。
他將手放在葉卿顏的小腹上,感受着裏面的小生命。
“明天讓趙維陪着你一起去,本王下了朝就去找你。”
“好。”葉卿顏微笑着點頭。
宋凌煊微微俯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便是她的脣。
“其實本王不是不放心玉成,而是不放心你那個師兄。”
“你擔心師兄會忍不住對玉成公主做什麼嗎我想應該不至於吧。”
“卿顏,你太不瞭解男人了。否則你當初怎麼會被本王吃了豆腐。”
他的眼中夾雜着戲謔的意味,挑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對,兩人都笑了。
葉卿顏記得第一次被親,雖然是隔着面紗,但感受卻非常強烈。
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那是在宮宴上,她爲了黃氏百草跟上了九皇子,卻在半路被宋凌煊給“劫”走。
他將她抱到了樹上,藉着酒勁親了她。
那時,他還非常霸道地說,不准她嫁給別人。
也正是那次,他第一次說要娶她。
那一刻,她心中小鹿亂撞,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歡喜。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宋凌煊輕摟着她的肩膀,低聲問道。
他的聲音很好聽,讓人聽了有些癡迷。
葉卿顏回過神來,回答說:“我在想,第一次被你親的時候,你好像喝醉了,借酒行的兇。”
宋凌煊微微皺眉,彷彿也在回想那天的事。
“你說那次麼,是,本王喝了不少酒,因爲看到你一直盯着九皇子,以爲你看上他,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到了自由賞花的時候,你又跟他走了,我當然生氣。”
“這麼說來,你好幾次都是因爲生氣而親的我。”葉卿顏想了想,說。
宋凌煊鬆開了葉卿顏的肩膀,看着她那雙澄澈的雙眸,反問道。
“有麼,我怎麼不記得。”
“不記得了麼,我跟你說推遲婚期那次,你就是大白天地闖進我房間,還把我摁在牀榻上親了。”
“那次麼,那是因爲你把我關在外面,不讓我進,何況你無緣無故地就要推遲婚期,我當然想弄清楚原因。”
不過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宋凌煊現在都覺得奇怪。
他算是冷靜自持的,但是遇上葉卿顏之後,就很容易憤怒。
夜漸漸地深了,在這個時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睡着。
但是別院裏,江鶴來還在不斷嘗試配製噬心蠱的解藥。
院子上方彷彿冒了一圈一圈的黑煙,屋子裏,江鶴來滿頭大汗。
他兩手撐着桌子,看着那坨黑黑的東西,喃喃道。
“唉失敗了,又失敗嘍”
要想配置出噬心蠱的解藥,談何容易。
他現在需要的東西太多了,但這些東西,只有南疆纔有。
也就是說,目前而言,根本沒法配出解藥來。
江鶴來一心焦,就開始猛灌自己酒。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院子裏,擡頭看着浩瀚無垠的星空,心情這才稍稍平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