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着晚鏡發出不滿來。
“此話何意,本公主的生母是南疆王后,我屈尊來看望,難道她還不領情麼”
翠兒也狗仗人勢地站在一邊,挺起脖子嘲諷道。
“在宮外長大的丫頭就是不懂規矩。”
晚鏡的瞳仁微不可察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她知道傾城公主是要來故意刁難葉卿顏,就是因爲知道,所以不能明着阻攔。
“公主,我們小姐不方便見客,您若是沒有什麼事,可以下次再來。”
“小姐呵,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野丫頭罷了,算得上是哪門子的小姐。
晚鏡,你可真是夠擡舉她的。
本公主也不怕實話實說,我就是懷疑姑母被人給騙了。
姑母身份尊貴,不少人想要成爲她的女兒。
本公主倒要看看,那個女子是不是冒充的。”
傾城公主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目的,大搖大擺地要往聽雪苑走。
整個長公主府,只有聽雪苑是她還沒有找過的。
晚鏡見傾城公主這般蠻橫不講理,也乾脆不跟她掛彎抹角。
“公主,小姐受邀參加宮宴,現在正在學習宮中禮儀。
主子不讓人打擾,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公主您若是執意要硬闖,那麼我只好向主子稟告了。”
傾城公主看着那攔在她面前的晚鏡,語氣甚是不友好。
“少拿姑母來壓我本公主倒要看看,那個野丫頭到底長成什麼鬼樣子,定然是醜的沒法見人,姑母纔會將她藏了起來。”
晚鏡有些稀奇今日傾城公主爲何這般執拗,以往傾城公主雖然也很刁蠻霸道,但也不敢在聖女府胡鬧。
聖女年輕的時候,是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她的親生女兒,怎麼會醜到沒臉見人。
真不知道傾城公主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有這樣荒謬的認爲。
傾城公主仗着自己南疆第一美人的頭銜,纔會這般囂張。
論美貌,她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她知道姑母年輕的時候很美,當然,姑母現在也很美。
但是姑母的女兒有沒有她美,這就未必了。
知道那個野丫頭長什麼樣子,有沒有自己漂亮,等到了宮宴,她纔好做準備。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比下去,尤其是一個被姑母從外面帶回來的野孩子。
傾城公主想要去聽雪苑找麻煩,卻被晚鏡給攔得死死的。
她和晚鏡面對面站在橋上,語氣滿了威脅,
“晚鏡,你若是再敢攔着本公主,本公主回去後,定讓父王治你的罪”
但是傾城公主這句威脅的話還沒有落音,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道猛力襲來。
她沒有站穩,往旁邊一倒,整個人翻過低矮的欄杆,摔下了橋。
橋下是冰涼的湖水,而且還不淺,深得很。
傾城公主落入水中,撲騰着兩隻胳膊,大聲呼救。
“還不快救本公主上去”
只是她這一張口,就喝進去了不少的湖水。
婢女翠兒還站在橋上,看到公主落水,她嚇懵了。
反應過來後,她馬上衝着四周呼喊。
“來人哪快來人哪,公主落水了,快救公主”
晚鏡瞳仁中的淡淡猩紅漸漸褪去。
有人搶在她之前動手了。
她環顧四周,見到身穿黑邊紅衣的流景正站在對岸,手掌便殘留着嫋嫋的青煙。
很明顯,方纔對傾城公主動手的人,就是流景。
晚鏡覺得稀奇,流景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居然會對一個女子下黑手。
不過如此一來,傾城公主說不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
果不其然,正如晚鏡所料,被救上岸後,傾城公主對着晚鏡就是一通質問。
傾城公主的衣裳都溼透了,凍得瑟瑟發抖。
雖然牙齒直打顫,她還是堅持着站起身,眼神兇狠得可怕。
晚鏡莫名背了鍋,對流景多了幾分怨恨。
傾城公主離開後,她幽幽地看向對岸的流景,眸光泛紅。
“你可真會挑時候,故意的吧。”
流景聽不到橋上的晚鏡低聲說了什麼,直接轉身回了聽雪苑。
這些日子,一直是他負責保護聽雪苑中的葉卿顏。
明着說是保護,其實是奉命看守。
傾城公主落水的時候,葉卿顏就站在不遠處。
她雖然人在聽雪苑內,但還是能夠透過窗戶,看清橋上的大概情況。
她看到那位南疆公主如何咄咄逼人,也看到流景是如何出手教訓。
只是因着有些距離,所以她看不清那位前來鬧事的南疆公主長什麼模樣。
“小姐,那位就是奴婢之前跟您提到過的傾城公主了,您以後見着她,可得躲着她點。”
夏芝的聲音打斷了葉卿顏的思緒,倒是給了她些提醒。
不過夏芝並不瞭解葉卿顏,所以纔會讓她躲着難纏的傾城公主。
葉卿顏從來都不怕有人找麻煩,一次兩次之後,就會知道得罪她的後果有多嚴重。
知己知彼方纔百戰不殆,那位傾城公主,下次總會碰上。
於是葉卿顏便讓夏芝跟她細說說傾城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說起傾城公主,夏芝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她滔滔不絕道。
“小姐您不知道,傾城公主是王后唯一的孩子。
若是論起尊卑,她可是大王的第一個順位繼承者。
不過可能就是因爲傾城公主身份尊貴,所以自小就很刁蠻。
但刁蠻歸刁蠻,她還是非常厲害的呢。
傾城公主七歲就熟讀了各家兵法,十歲就和男子練騎射,不出一月便達到了百步飛揚的本事。
到公主十二歲的手,便已經是名滿南疆的奇女子。
加上她容貌甚美,風頭都要趕上咱們聖女年輕的時候了。
不過那也都是外面人的說法,奴婢認爲,誰都比不上聖女。
聖女年輕的手,各國求娶的人都能夠圍着南疆皇都好幾圈呢”
夏芝對南疆聖女祁嫣兒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
葉卿顏淡淡地笑了笑,“瞧你說的,真有這麼誇張麼。”
夏芝一個擡頭就對上葉卿顏那盈滿笑意的眸子,瞬間就楞住了。
“小小姐,你笑了奴婢還以爲你不會笑呢。”
雖然這話說得非常怪異,但夏芝卻表現得非常認真。
她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這是葉卿顏所知曉的。
但是聽夏芝這麼形容自己,葉卿顏竟覺得有些不解。
難道她看起來很兇,居然以爲她不會笑。
傾城公主碰壁之後,大王子祁俞山也來了長公主府。
他見到傾城公主成了個落湯雞似的,還想要嘲笑她一番。
結果沒想到他連長公主府的大門都沒能邁進。
晚鏡雖然只是個護法,卻完全不把他這個大王子放在眼裏。
大王子氣得牙齒癢癢,惡狠狠地說道。
“傾城說得沒錯,那丫頭纔來南疆幾日,居然就開始跟我們擺譜了。
等着瞧吧,到了宮宴,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事實上,葉卿顏根本什麼都還沒有做,就被南疆的公主和王子給記恨上了。
但想要她死的人多了,這二人根本算不上什麼。
所以,她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