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甚是親暱地握住了赫連纖雲的柔荑,刻意展現自己溫柔的一面。
“郡主,纖纖是臣的心頭好,臣說什麼都不會送您的。”
看到這個男人如此強的佔有慾,葉卿顏只是淺淺一笑。
“將軍誤會了,安陽只是覺得令夫人的添酒方式很獨特。”
段衍那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自豪的笑意。
他握着赫連纖雲的手並未鬆開,深情滿滿地望着她。
“自然,我的纖纖就是這麼獨特。”
說話間,他伸出另一隻手,替赫連纖雲撩開了鬢邊的碎髮。
看到兩人如此親密曖昧的行爲,一直傾慕於段衍的傾城公主嫉妒極了。
她兩隻手絞着帕子,恨不得將赫連纖雲給撕碎了。
赫連家的人就坐在段衍的斜對角,其中,赫連湘珞看向赫連纖雲的眼神格外複雜。
她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只因赫連纖雲的母親身份低賤,所以不被父親承認。
現在赫連纖雲在將軍府爲妾,表面上是過得很好,但還是看得出她心中的孤寂。
大王子側妃的死,是因爲鴛鴦蠱。
爲了找出兇手,南疆王下令一個個地查。
但是殿內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無端被懷疑藏有鴛鴦蠱,他們意難平。
不過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只得選擇被查。
就連王后和公主都不例外,甚至於,大王子也被請到偏殿搜了身。
宋凌煊不會讓人靠近三尺之內,更別提讓人搜他的身,幸運的是,在搜他之前,那個藏着鴛鴦蠱的人便被揪了出來。
那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宮婢,一看就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被侍衛從偏殿架出來的時候,那宮婢的臉嚇得慘白。
“不是我,王上,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沒有用蠱蟲害人,不是奴婢”
“原來是你這賤婢害死了本王的側妃,本王要你償命”大王子迫不及待地上前揪出了那個婢女,一巴掌將她呼倒在地。
等到那宮婢想要爬起身的時候,等着她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大王子手裏握着匕首,另一隻手提着宮婢的肩膀。
他整個身體往前一衝,將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宮婢的心口,然後又攪了攪。
宮婢到死都不肯認罪,口吐鮮血,死不瞑目。
大王子將她往外一推,黑紅色的血從她的傷口處噴涌而出。
他的匕首變成了紅色,一如那宮婢所流出的血。
殺了人的大王子神情冷漠,宛若殺了一隻雞那般,毫不在意。
殿內膽兒比較小的世家小姐們都嚇得不輕。
好好的宮宴,被弄得地上都是血,十分晦氣。
南疆王根本不在乎誰是害死大王子側妃和孟與義的兇手。
他的目的,在於如何弄倒長公主。
葉卿顏回到了位置上,看了眼穿着侍衛裝的宋凌煊。
宋凌煊從懷中拿出了她的帕子,遞給了她。
她不動聲色地接了過去,兩人之間基本沒什麼言語交流。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從殿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王上,我們在後花園發現了一名宮婢的屍體,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婢。”
孟貴妃一聽,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哥毒發的時候,太醫那麼久都沒有到。
原來,她派出去的婢女被人給殺了。
那個殺死她婢女的人,就是害死她兄長的人。
她一定要找出那個人,讓他給兄長陪葬
孟貴妃滿臉淚花,向着南疆王悲聲道:“王上,妾身邊的婢女在宮中遭害,足以說明那兇手的膽大妄爲。若是不抓住他,怕是宮中無寧日啊。”
底下坐着的大臣們也都紛紛悄聲議論起來。
“這怎麼又出人命了”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死了的那個,是孟貴妃的貼身侍婢,會不會是衝着孟貴妃去的”
“那婢女是孟貴妃派去請太醫的,要我說,那人知道孟中書服毒,所以故意不讓人將太醫請來。”
一幫人甚是感慨。
“如此說來,還真不知道是在害孟中書,還是在幫他。”
“廢話,人都死了,豈不是被害死的麼。”
尊位上的王后雖然笑臉盈盈,實則心虛無比。
她知道孟家要設計陷害長公主,而她,既和他們一樣想要長公主的命,又想要趁機削弱孟家的勢力。
因此,她便來了個黃雀在後。
現在孟與義死了,中書令的位置便空了出來,她大可能夠安排自己的人頂上。
可現在麻煩的是,孟貴妃那個婢女的屍體被翻出來了。
“王上,只是死了個宮婢,說不定是意外呢。
不如這事兒就交給侍衛們去查吧。
今日可是宮宴,長公主找回了安陽郡主,我們都要替她高興呢。”
王后的一番話。暫時給南疆王提了個解決的法子。
死了個宮婢而已,用不着把事情鬧大。
尤其是今天的事兒已經夠多了,再查下去,只會越發洗清長公主的嫌疑。
於是按照王后的意思,侍衛們負責調查宮婢遭害的案子。
孟家人自然是想要查個水落石出的,無奈王上已經下了命令,他們沒法改變。
死了兄長,還沒能如願將長公主送進監察司大牢,孟貴妃感覺氣血不順,便沒有心情在宴會上待下去。
她尋了個身子不適的藉口,提前離開了宴會廳。
大王子同樣以失去側妃、心情悲痛無心宴樂的理由,緊跟着孟貴妃離開。
這二人相繼離席,令宴會廳內的氣氛稍稍緩和一些。
但是王后和傾城公主卻對大王子的離開感到意外。
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想着這大王子不是說要在這次的宮宴上,請求父王賜婚他和赫連湘珞的麼。
現在他人都走了,還怎麼求父王賜婚
諸葛仙見大王子就這麼離開,便望向了傾城公主。
她甚至一度以爲傾城公主上回騙了她。
說什麼大王子有意娶赫連湘珞,只是爲了離間她和大王子的感情。
傾城公主感覺到諸葛仙那雙眼睛裏的疑問和幽怨,其實她真的很想解釋清楚,自己沒有騙人。
大王子親口說要娶赫連湘珞,定然是今日發生了太多事,計劃被打亂了。
她和王后並不知道,大王子和孟貴妃上次說漏嘴後,料定王后和傾城公主會從中作梗,所以,索性下次再求王上賜婚。
傾城公主氣不打一處來,感覺被人戲耍了一通,需要發泄發泄。
她現在看殿內的人,沒有一個是能夠令她順心的。
多喝了幾杯酒後,傾城公主起身,對着南疆王請求說。
“父王,傾城如今多了一個表姐,心情甚愉悅。
素聞齊國女子能歌善舞,不知能否有幸看看安陽郡主的舞姿。”
說罷,她眼底升起一抹不屑和算計。
一個在外面長大的野丫頭,臨時學了幾日的宮中禮儀,也配做郡主,也配和她爭奪儲君之位麼,做夢
她會讓那個安陽知道,這裏是南疆皇宮,像她那種野丫頭,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