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並蒂難爲雙生花 >第二十章 醉酒
    新的一日新的開始,這方踏上尋寶之路的三人離開南梁繞了一圈穿過空烏山向着晉原方向前去。

    至於最後的目的地到並不是晉原,而是輻射了那周圍的一大片地域,具體有多大一片眼下實在是不太好說,只知道要在這麼大一片找個小小的寶物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

    老宗師要他們去尋回的第一件寶物是一本“金書”,聞其名知其意,所謂“金書”是一本金光燦燦頗顯眼的祕籙寶典,據悉上面記載了許多早已失傳的符咒。

    那畫着金書圖樣的羊皮卷老宗師曾拿到南宮鑰面前讓她看過,方方正正,與旁的書籍沒有多大分別,唯一不同的是那書皮上鑲了一顆寶石,什麼顏色什麼材質的,不可獲知。

    其實南宮鑰實在不覺得失傳了的符咒有多了不得,她倒是覺得那書皮上的寶石那麼大,不管是哪種材質都定能值上不少的錢,說不一定老宗師也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拋開這些不說,這一路上南宮鑰老是覺得澤弘看她的眼神有異,時時擔心身份被發現,但孟贏就不一樣了,雖說不太相信澤弘,但一路上喫別人的花別人的多少還是有些手軟嘴軟,對於澤弘雖有防備卻不太反感。

    再轉念想到自己到底是個全國通輯要犯,她眼皮狠狠跳了幾跳,覺得很有必要同澤弘長談一次,順便說服他打道回府,前提是將錢財留下。

    到了夜裏,南宮鑰心痛地讓店家準備少許酒菜,自己先跑去澤弘的房間找他。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門,南宮鑰心中膈應,想着白日裏從一家看起來裝飾華麗的花樓路過時,樓上打扮俗豔香粉撲鼻的妓子們便丟了好幾枝鮮花下來,全都砸在了澤弘與孟贏身上,唯有一一個將花朵砸在她身上的女子都對她嬌笑道是誤會。

    當時只覺得好笑,此時這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怎麼會這麼巧兩人竟一起消失,而且不帶上她?她想起澤弘當時那笑得彎彎的眉眼,當下心中就騰起一股子氣來,忍不住擡腳狠狠地踢了那門框兩腳。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含着些笑意:“小師傅同這門可是有什麼仇?”

    南宮鑰轉身,因臆想了澤弘攜孟贏狂花樓的畫面一張小臉正氣得發紅,咋一聽澤弘的聲音轉身時一臉的怒氣還沒有消,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地瞪着身後的人。

    澤弘看她半晌,笑道:“這是怎麼了?腳踢痛了?”

    她不好意思,裝作不在意地道:“用腳方便些。”

    他哼笑一聲,不置可否:“你找孟大師?巧了,他比我出去得還要早,你遲些過來吧。”

    她擺手:“不是找他,那個,天色尚早,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驚詫在他臉上一閃即失:“你找我喝酒?”

    南宮鑰拍了拍胸口,寬大的道袍隨着她的動作擺動,又松又空完全不服帖,她抿嘴笑道:“雖說小你些年歲,但覺着咱倆也算是共同患難過的朋友了,喝個酒不算什麼吧。”

    她看着他,從他臉上又讀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莫名有些發慌,心虛地咳了兩聲。

    澤弘緩步上前,高高的身影將她籠在其中,南宮鑰擡頭,看着他逼近的身體不自覺地倒退一步靠在門上,退無可退,背被門框上鏤空的格子抵得生痛。

    她抓住門邊問道:“你要幹什麼?”

    澤弘笑了笑,俊朗的面容揹着光顯得眼眸深邃得像無底的海洋,泛着些好看的光:“小師傅不是說要喝酒嗎,我今日剛好買了兩小壇,既然你來了,我便拿出來一起分享了。”

    她想了想,點點頭:“好,你讓開,我纔好把門給你讓出來。”

    澤弘笑了一聲,讓開身,只見南宮鑰像只小貓一樣,一下子就閃到一邊,用警惕的眼光盯着他。

    他搖搖頭,大方地打開門,當真拿了兩壇酒出來。

    南宮鑰有些好奇:“你什麼時候買的?”

    澤弘帶着她向客棧的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道:“你來之前。”

    說話的當口店家正遣了人上來送酒菜,叩門聲有些大,南宮鑰大聲喊道:“這邊,在小院子裏。”

    回頭見着澤弘挑眉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莫名道:“又怎麼了?”

    他輕笑出聲:“沒怎麼了,你說現今的貴族在教養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要同她討論當今世道?還是各方諸候對子女的教育問題?但是後面這個就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她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裏能知道這些事情,但當今世道到是可以討論一二,必竟世道中心站着的那個人她還是瞭解頗深。

    在亭子裏擇了根凳子坐下,招呼氣喘吁吁跑來的酒保:“小哥,待會你看到跟着我們一起來的那位道長麻煩你告訴他我們在這裏。”心痛道:“我就問一下啊,這些菜和酒和以退嗎?”

    酒保一臉的不可置信,確定她是認真的後爲難道:“除了這碟花生其餘的都不能退。”

    除去這碟花生,其餘的她都想退,可眼下有了澤弘的酒,她買的這些不是浪費嗎。心中哀嘆,狠狠心道:“放下吧。”

    酒保麻利地將幾碟子菜和着一壺酒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南宮鑰臉上堆出些笑:“來,來,來,不要客氣。”

    她本以爲孟贏是同澤弘一起去了煙花地,哪裏知道澤弘一個人回來了,說實話她現在有些擔心孟贏,她覺得她這個師兄長時間待在山上,腦子雖聰明卻與世道不合。

    再說他手上沒有錢,難免氣短,說不定真會被誰給騙走了。

    她憂心地想着這些,不免擡頭去看優哉遊哉坐在她對面的澤弘,試探着問道:“澤大哥,我問你個事,你說一個人要怎麼樣纔會心甘情願地將身上的銀錢交給對方呢?”

    澤弘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笑道:“除了至親好友便只能是心愛之人了。”

    她拿起酒壺要幫澤弘倒酒,被他用手擋開,提起自己買的酒倒了一杯,再給她斟了一杯,舉杯道:“今晚找我就是爲了問這個?”

    爲顯心誠好拉近距離南宮鑰乾脆地一口飲盡,直辣得呲牙,她拍了拍火辣辣的腮幫子,對着澤弘真誠地道:“這不是隨便聊聊嗎,說到哪兒算哪兒啊。”

    看着正小口酌飲的澤弘又道:“你說我們現在關係如何?”

    澤弘半垂了眼簾,長黑的睫毛半掩眼睛,又淺淺飲了一口酒才說道:“兩位師傅帶着我長見識,我很是感激。”

    那就是說關係不錯了,南宮鑰給對方的杯子裏添滿酒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豪氣地一口飲下:“那若我向你借上十個金銖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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