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並蒂難爲雙生花 >第五十二章 分別
    南宮鑰眼睛一亮,伸手一把奪了過來,被孟贏鄙夷的瞪了一眼,說道:“你這個小財迷。”

    她沒有理他,用袖子將那兩枚玉佩擦了又擦,臉上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師兄,這是我告訴你那戀人的定情之物。”

    澤弘走了過來,孟贏“哦”了一聲,南宮鑰將玉佩收好:“謝謝師兄,回去後我好好孝敬一下你。”

    孟贏原地不動的反應了一會,眼睛一瞪:“不是纔在說銀子嗎?你這意思是想留着不打算換銀子了!”

    南宮鑰理所當然的:“這樣的東西,莫非還能用俗物來定價!且這個玉吧,也換不了多少銀子,不如做一次人情給我。”

    那玉的成色本來也不是多好,孟贏問她:“你知道你臉很大嗎,看在這個原因上就送你了。“

    南宮鑰不理他,將那對玉佩好好地收了起來。

    孟贏看着她收了那對玉佩,說道:”那個故事你講得不清不楚的,細講一講吧。”

    將地上的東西收了收,再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髒得不像樣子:“這一路還有得走,在找到地方換身乾淨的之前可當混個時間。”

    南宮鑰問他:“你回去時沒看到什麼嗎,那裏已經大不一樣了吧。”

    孟贏將包袱往肩上提了提,神情難得的高深莫測,帶着些敬畏:“這世上我們不知不明的太多,倒沒什麼好奇怪的。”

    沒有澤弘與她的大驚小怪,不愧爲見多識廣,已見怪不怪的有識之士。

    南宮鑰佩服地拍了拍她這位師兄:“師兄你一定見過很多怪事了,以你看來,這位白夢語姑娘可是神仙?”

    孟贏看她:“真是神仙還會死?不過……”

    南宮鑰還想說什麼被孟贏直接打斷:“好了,好了,快給師兄講一講,這故事是個怎麼樣的啊?”

    南宮鑰暗自翻了個白眼,看着朗朗晴空,腦中出現一個軟軟糯糯,玉雪可愛的小女娃娃……

    櫻林落在身後,三人繞過石城由孟贏帶着往另一方走去。三日後,一個安靜的小鎮子上的成衣店內,孟贏換了一身新長衫,青色衣衫,勁瘦的腰上配了一條白色的腰帶,頭髮用一條白色髮帶繫好,整個更顯他的儒雅清俊。

    南宮鑰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師兄這個樣子倒真像是一位風度偏偏的郎君了。”

    孟贏清了清嗓子,看着澤弘又拿了一件衣裳塞到南宮鑰手中:“你那一身髒了,去換一身吧。”

    南宮鑰眯着眼睛抿嘴笑了笑:“我帶回客棧洗漱了再換。”

    澤弘付了錢,三人一路走向鎮子上僅有的那間小客棧。

    地上的垃圾不時隨着風滾動兩圈,一路走過也沒見着有幾個人,很是寥落。

    見南宮鑰一副怪異的樣子左右打量個不停,孟贏見怪不怪道:“這樣的地方多了,小地方,離主城又遠,家中的壯年男子都被招進軍營了,你以爲是王都呢,哪可能處處都繁華。”

    澤弘認真的打量着四周:“這地方確實過於敗落。”

    “到了。”孟贏看着那個連店招都沒有的半開着門的小店:“我之前就是從這一方過來的,路過這裏,記得是有一家客棧來的。”

    三個人前前後後的從那半開的店門走了進去,澤弘作爲付賬的人,自然主動去同店家要房了,末了還要店家找人跑個腿要一輛馬車。

    南宮鑰心頭簡直舒坦,總算能一個人睡一間屋,光明正大的泡個澡了。這店裏沒招酒保,跑堂,店家親自帶着三人去了後院。

    一家沒什麼生意的小店,後院裏曬了一些菜乾,散發了一絲鹹味,各人回房休整,想着第二日便有馬車可用,近日來覺得自己肌肉發達了不少的南宮鑰很是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將自己打整乾淨,就聽見使勁的拍門聲,將溼發一挽,打開門:“師兄,故事還沒聽舒坦嗎!你是不是應該喫飯的時候再來叫我!”

    孟贏等她說完,才擡了擡眉:“你又不是大爺,我找你還挑時間。”看對方要炸毛的樣子,指了指院外的堂子:“沒聽到,是澤弘,有人尋他來了。”摸了摸下巴:“那女子聽起來與他很是相熟,大概是他家裏人吧。”

    南宮鑰愣了愣,慌忙擡手將溼發在頭頂束好,戴上一頂方帽,急衝衝地走了出去,剛到院門口就聽到堂中有人在說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元弘君還不回去的話,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沒有人說話,那女子又開口了:“你讓我找了這麼久,總不能這樣冷臉對我啊。”

    是澤弘冷冰冰的聲音:“我沒讓你找我,再說,要找我也應當是我的護衛,說起來,盛柒是不是被你的人給引開了。”

    之後是一片沉默,南宮鑰還從未聽澤弘用那樣的語氣說過話,正了正衣冠正要入內,孟贏就從後頭探過一顆頭來:“我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感情糾葛。”

    南宮鑰嚇得一哆嗦,回手就拍了他一下:“跟你說過不要嚇我嘛。”

    “是誰!”

    一道掌風襲來,緊接着被誰擋開,畫面閃得太快,堂子裏又不太光亮,再反應過來時,她與孟贏都已經站在了堂子裏。

    擡頭掃了一圈,二三十個人正齊刷刷地盯着她瞧,中間站着一個鵝蛋臉,杏仁眼的漂亮姑娘,正擡着下巴不可一世地看着她,澤弘就站在她身邊。

    與剛纔疏離冷淡的嗓音不同,與南宮鑰說話時便溫和了許多,但到底也不同與平時與她說話時那麼隨便:“小師傅無事吧?”

    她將目光從那姑娘身上撤回來,看向他。這應該就是他那個準心上人了吧,長得還不錯,就是性子有些跋扈,不過管她什麼事呢,他喜歡就好了。搖了搖頭:“無事。”低了低頭:“我就是來向你告個別。”

    孟贏也兩步站過去:“你要走了啊?”他心裏頭想着那還沒着落的馬車,露出來的表情就顯得有些依依不捨。

    澤弘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錦袋塞到南宮鑰手中:“那就後會有期了。”

    她擡眼看他,點了點頭。就見到澤弘勾起嘴角一笑,那雙手抽離,轉身走了。一大羣人瞬間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有那個女子掉在後頭,回過頭來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宮鑰,眼神中多出一份敵意。

    南宮鑰跟了出去,只看到馬蹄揚起的塵灰,不過一會,便見不到蹤跡。澤弘跟在後頭嘆息道:“這麼多馬,好歹也給我們留一匹啊。”

    她看了看手中的錦袋,塞到孟贏手中:“有這個不就夠了嗎,師兄你將這裏面的都裝到你袋子裏去,這個袋子還給我。”

    孟贏拿着袋子打開一看,笑道:“這下全都解決了。”又對南宮鑰道:“好多銀子,還有這麼多金銖。”

    她有些失落,一下子就覺得很沒有意思,回頭看向孟贏:“師兄,要不去問問店家,如果馬車備好了我們就把賬結了早些上路吧。”

    其實孟贏也不太想留,不過是想着南宮鑰這一路奔波勞累,想讓她歇好了再走。聽她這樣一說,倒覺得這樣也好,恰好這個時候店家去找的人回來了,趕來一輛由兩匹瘦馬拉的的小車。

    孟贏感嘆道:“這可真是同人不同馬啊,”、

    南宮鑰看他一眼,轉身去後院收拾換下來的衣衫。再出來時孟贏已經坐在車駕上,手中握着一支長長的馬鞭:“走吧。”

    這一路要走多久暫且不論,離開小鎮南宮鑰就倒在車廂裏那個硬板子上睡着了,車廂被擋得嚴嚴實實,她也睡得很沉,就是夢裏老是有人追着她跑,她跑了好久也沒有避開,心頭慌亂不已卻又擺脫不了,南宮鈺與周朝的臉輪番更換,張牙舞爪地要去抓她。

    她嚇了一頭冷汗,突然聽到一個帶着笑意的溫柔聲音在喚她,心裏頭一下就平穩了下來。一夜無夢,醒來時已天光大亮,她這纔想起了在外頭駕車的孟贏。

    鑽出去一看,她這二師兄果然頂着一對黑眼圈坐在車駕上哈欠連連,她頓時又有些愧疚,吭了一聲,說道:“師兄,你休息一會兒。”

    孟贏回頭看她:“你這臉怎麼還沒弄,還是弄弄吧,雖說難看,到底安全些。”

    她一下摸在臉上,果然,昨日洗了澡根本沒管這張臉就跑出去送澤弘了。她忙縮回去,搗騰了好一會,才又頂着那雙倒三角眼走出來,摸了摸那對又黑又粗的眉毛:“幸好沒有丟掉。”

    孟贏又打了個哈欠,與她換了個位置,往車廂裏擠去:“沒事,如果丟了就將眉毛全剃了,一樣有效果還省事。”

    南宮鑰擡手一把蓋在自己的眉毛處,爲什麼她這師兄想的都是這樣的損法呢。

    有了馬車二人的速度便快了許多,本以爲一路暢行,卻不過再過了十日便遭了匪徒。等孟贏護着她將幾名山匪擊退,那輛馬車已不見了蹤影。

    孟贏抱頭:“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南宮鑰:“沒事,幸好還有銀子。”

    孟贏擡起頭:“那就只有走大路了,這就又得耽誤時間外加增加危險。”

    南宮鑰說:“其實如果師兄你可以負責弄喫的,尋柴火,咱們也可以在山裏頭呆一呆。”看到孟贏看她的眼神,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準像之前那樣全讓我一個人幹了,我都要累死了。”

    “我纔要累死了!”孟贏擺着雙手:“咱們還是上鎮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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