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並蒂難爲雙生花 >第五十五章 被救
    倒是順順利利地過了好幾天,不過就是不能出門,喫喫喝喝倒是沒虧了她的。

    她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逃走,日日不得安眠,缺的就是一個機會。

    這日一早,天還未亮,門被誰一把掀開,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外間的油燈被點亮,一個身着硃紅長裙的身影慢慢走進裏間,身後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奚落過南宮鑰的那個女侍衛。

    南宮鑰縮在牀裏頭,警惕地看着坐在桌子前面的那個揹着光影,面貌朦朧的女子。

    誰也沒有說話,好像是誰先說誰就輸陣了一樣。又過了好一會,處在陰影下的女子發出一聲輕笑,旁邊站着的女奴將南宮鑰身旁的一個燈盞點燃,光線刺得南宮鑰眯了眯眼睛。

    對面坐着的女子說:“果然是一副好相貌,先前打扮成那個樣子是做什麼?刻意接近?”

    南宮鑰皺着眉毛想辦法,心裏頭已經曉得這個人是誰了:“淮姬?”

    那女子哼了一聲:“你曉得嗎,像你這樣子的狂風浪蝶我見過太多了,來一個料理一個而以,如今都乾淨了。”

    一旁的女奴從桌上端起剛放下的一壺酒,坐着的女子站了起來,將壺提起來,緩緩將青色的酒倒入杯中:“其實你知道嗎,你很聰明,他很討厭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往他身上撲的女人。”

    說完端着酒杯走近南宮鑰,陰影打在她臉上,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但那個樣子南宮鑰卻沒有忘記,那時在客棧時這女子也是用這樣一種充滿敵意的眼光一直看着她。

    南宮鑰的目光從那杯酒上一掃而過,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同澤弘沒有什麼的,他一直都以爲我是個男的。”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也當自己是個男的。”

    突發奇想地伸手摸上了淮姬的手,硬做出個風流樣子:“我作那個打扮,實在是因爲我其實……你懂的。”說完還來回摸了兩把。

    果然不出所料,那杯酒一下灑了出去,眼前的美人花容失色,不過燈光太過暗淡看不清那張花容上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但現在顯然不是笑的時候,那女子呆愣了片刻,從袖中掏出一張錦帕,將被南宮鑰碰過的手擦了好幾遍。將帕子一扔,舉起手又放下,遞了個眼色,旁邊的女侍衛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得南宮鑰耳朵嗡鳴。

    她輕輕“嘶”了一聲,擡頭看向淮姬:“我不碰你就是了嘛,也是因爲姑娘你長得實在是漂亮,我一時忍耐不住……”

    女奴一瞪眼,侍衛眉頭一皺,淮姬垂目看她,帶着厭惡的口吻說道:“你居然是這種東西。”

    南宮鑰一臉的不明:“什麼東西?”又作痛心疾首狀:“老天給了我一副女子身,可嘆我卻是個男兒心。”從牀上跪起往前挪動兩步,拍了拍胸膛,一時沒調整好力度,拍得自己乾咳了好幾聲。

    這才又說道:“我雖對姑娘仰慕,可卻是堂堂正正的。”又將淮姬打量了一番:“澤弘兄弟居然不曾告訴我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好妹妹。”

    “我可不是他妹妹!”淮姬噁心得退了好幾步:“我與他是……”

    他與她是什麼南宮鑰當然清楚,可是這個姑娘想要她的命,她可就不太喜歡了。

    那個女侍衛湊到淮姬耳朵邊說了兩句,就見淮姬眉頭一緊,眼風掃了她兩眼。

    南宮鑰心頭一緊,看到淮姬對着她一笑:“聽說你還準備了一對鴛鴦玉佩,你不知鴛鴦是何意?”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提這個!南宮鑰從懷中掏出那一對鴛鴦佩:“這不就是,我家祖傳的。哎……爲了避開了被嫁的俗命,只好逃了,又想留點念想,就帶走了這個。”

    侍衛拿起來遞給淮姬看了看,果然是個老物。淮姬示意了一下,鴛鴦佩又被扔回給了南宮鑰。

    她一把接住,筆道:“姑娘可要放我走?我那孟大哥可還在客棧等我呢。”

    淮姬將她打量了一遍,看樣子是沒有了要殺她的心思,南宮鑰的心這才放下一些,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淮姬,人畜無害地笑着。

    “放你走?”說完就起身:“酒我就放在這,我此時不強迫你,這漫漫長夜,自己喝了吧。”

    這個毒辣的女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都不放過她。澤弘啊澤弘,你這是招個朵什麼樣的毒花啊!

    南宮鑰腦子都要抽瘋了,急中生智,喊道:“美人留步!”

    前面的美人抖了抖,再次厭惡地回頭看她:“說再多也沒用,誰讓你是個女的!”

    南宮鑰無奈又可憐地道:“美人,你既要了我的命,是否也該給我個安樂的死法?”

    “哦……”淮姬越發厭煩:“你要個怎樣安樂的死法?”

    “那個……”她似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女奴:“這個就很好,賞來伺候我一夜吧,反正我也是個要死的人了。”

    那女奴臉色一下變白,低着頭又不敢說話。淮姬偏頭看了看那女奴,無所謂地哼了一聲,道:“那你就留下送她一程吧。”

    “不要啊,我……”女奴擡起頭來,臉色難看至極,極不情願地哀切地看着淮姬。

    “大膽!”女侍衛擡手就是一巴掌:“讓你如何你就如何!今夜你就伺候好她,看着她將酒喝了。”

    那一巴掌的力度有多大南宮鑰是曉得的,跟着那扇在臉上的聲音心肝都顫了顫,覺得自己臉上也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半眯着眼看着那女奴跟着關門聲打了個哆嗦,可憐兮兮地擡起頭害怕的盯着她,結結巴巴地問道:“姑,姑娘,要,要奴,做些,什麼?”

    南宮鑰心痛地看着她:“別這麼怕,來來來,坐到我身邊來。”

    那女奴像見鬼了一樣,哆哆嗦嗦地靠近一點,站在牀邊:“奴伺候你喝酒?”

    這是有病啊,她自己會上趕着去死?她曖昧的一笑,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也許看在這女奴眼中便是個下流相:“你過來,坐到我身邊。”她臉色沉了沉:“若是你不過來,我可就過去了,我主動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那個身段粗壯過南宮鑰許多的女奴立刻坐了下去,還是離南宮鑰很遠。

    南宮鑰爬過去挨着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奴,伸手勾起對方的下巴,色眯眯地笑道:“來,讓我好好疼疼你。”腦子裏瘋狂地收集着說書先生講的葷段子,心中暗惱,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一時想不到,便嘟起一張粉潤的小嘴湊到女奴臉上親了一口,嗯……一股醬燒茄子味。

    女奴抖得更厲害,哭聲道:“姑娘,奴還沒嫁人,奴,奴……”

    “哎……姑娘,這樣一說,我更加會痛惜着你的。”南宮鑰有些詞窮,乾脆擡起手開始扯那女奴的衣服,一邊扯一邊說“你自己脫還是我來脫,我脫壞了你怕是待會不好出去哦。”

    “我,我……”女奴抓着衣襟,像極了被強辱的無辜少女。

    南宮鑰一挑眉:“那還是我來?”

    女奴眨了眨眼睛,眼淚一下子滑了出來,認命地開始脫衣服。南宮鑰饒有興致地盯着,堅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聽到輕細的腳步聲越離越遠,抿了抿嘴,又盯着女奴笑。

    慢慢起身,一件一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輕聲細語地說道:“過來些,再過來些。”

    女奴看起來抱着英勇就義的決心,一邊發抖一邊往前挪了幾下,緊閉着的眼瞼上的睫毛瘋狂地跳動,看不到南宮鑰正勾起脣笑得正賊。

    “呯”的一聲,女奴倒了下去,南宮鑰放下牀邊的那根凳子,衝外間說道:“姑娘這身段真是好啊,真是讓我……”想了想:“激動不已啊……”說完自己都被噁心到了。

    忙不迭地將那女奴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又取下那女奴的木髮簪別到頭上。

    房頂突然發出一陣異響,她剛擡起頭,就見着一個黑衣人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一把將她抱起,只覺頭腦一陣眩暈,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她睜開眼,看着那隱於林間的樓臺越來越遠。

    只是逃離狼窩不知是不是又入了虎口,她擡頭望着那個被黑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臉,吞了一口口水,小聲道:“感謝壯士救命之恩。”心裏頭開始想着是誰會來救她,想來想去覺得有可能是救錯了。

    怕那人意識到什麼再將自己提回去,自覺的閉了嘴,越發感覺這年頭的人不靠譜,居然會連人都認不清。

    也不知橫跳堅躍地耽擱了多久,這纔將她穩穩當當地放在地上,轉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南宮鑰暈乎乎地打量着四周,這不正是她與他師兄待着的那個鎮子嗎?這都過了幾天了,也不知她師兄還在不在這裏。

    擡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不知那位神出鬼沒的不知名俠士究竟是爲何人,搖了搖昏頭漲腦的頭,轉身向那家客棧跑去,結果剛跑到門口就見着從外面往回趕的孟贏。

    激動地大聲喊道:“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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