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並蒂難爲雙生花 >第九十章 逃亡的帝王
    兩相無語,屋外傳來打更的梆子聲,無面說:“你這裏我暫時不敢呆了,你那個師兄還帶着那個術士,就是奔着要我命的節奏來的,幸好我先躲了出去,不然就在劫難逃了。”

    南宮鑰愣了愣,問道:“你說什麼?什麼術士?”

    無面往上空浮起:“還能是誰,就是那個當初換你魂魄的術士。”

    南宮鑰放在被褥上的手一下握緊:“師兄怎麼會帶着他?難道是澤弘……”

    無面看着他:“應該就是了,你師兄要走,大概是澤弘讓他帶上的人,你師兄上一次就開始懷疑了,帶一個幫手來拿我也很正常。說來也是爲了你。不過澤弘的心思就不清楚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讓那術士來監視你的。”

    南宮鑰的眉頭皺了皺。

    無面拉過他的手,在他詫異的眼神注視下用手指在他指腹一戳,南宮鑰“嘶”了一聲,看着自己的右手中指指腹上瞬間冒出一個暗紅色的小血珠,正愣神,就見着無面也劃破自己的中指,一滴黑色的血從他手指溢出。

    眼見着無面就要血滴在自己出血的手指上,嚇得南宮鑰忙收回手:“你幹嘛!?”

    那滴似墨汁般漆黑的血滴落在被褥上,瞬間消失不見。無面說:“眼下我不能跟在你身邊,想着與你結盟,這樣你我之間就有了聯繫,你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我,只需心念一動我便會感應到。”

    又說:“這還需要你自願,我不勉強,你如果覺得不好,我就還是跟着你,就附在你那朵絨花髮釵裏,可是這樣我只能將自己完全封在其中才行,只是怕你遇到事我感知不到。”

    南宮鑰思忖道:“那……委屈你還是躲在我那朵絨花裏,我師兄回來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說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無面:“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

    “我明白。”無面苦笑道:“我必竟不是人了,要你完全信任我還是有些困難。”

    南宮鑰沉默了許久才問道:“那我要如何喚醒你?”

    無面看起來很是糾結,如此一個問題想了很久,最後從嘴裏吐出來一顆鮮紅欲滴的珠子放入南宮鑰手中:“這是我的命珠,你對着它喚我可聽見,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鑰看了看那顆流光溢彩的紅珠子,珠子裏有絲絲涼意傳來:“你把話說完。”

    無面表情肅然,握了握她的手,那冰冷刺骨的感覺襲來:“你也知道了,它是我的命珠,如果有所損壞便是損壞我的本體,所以你需妥善保管。”

    南宮鑰不好意思了,拿着珠子不知道要說什麼,無面鬆開手,手心中躺着一條十字扣的銀製手鍊,鏈子正中墜着一個雕花的小圓球,說道:“我看你這脖子上和左手腕都有神器了,就將這個佩戴在你的右手上,這個小球是空心的,可以打開,正好用來裝我的命珠。”

    “……你,嗯,想得很周到。”南宮鑰看着他打開小球,將珠子放了進去,再鄭重其事地放回自己手中,想了想:“等我北狄這一趟走了就好好辦你的事。”

    無面笑了笑:“等你北狄這一趟走了我會告訴你我的故事。

    這一夜過得很快,天擦亮時孟贏便來了,南宮鑰正站在門口等着他,這一開門嚇得他夠嗆,足足倒退了好幾步,貼着過道上的牆壁喘道:“你這是要嚇死我嗎!”

    南宮鑰勾了勾手指,轉身走進去坐下,指了指對面對孟贏道:“師兄,來,坐。”

    孟贏狐疑地看着她,仔仔細細地留意了才走過去,在南宮鑰對面坐下:“怎麼了?”

    南宮鑰瞄了他一眼:“你對我……”

    孟贏臉一紅,拿眼偷瞄他一眼忙又轉開:“我,我對你……這件事,你知道了嗎……正好,那……”

    “那你就不應該同那個術士一起,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這屋子裏全是那個臭人留下來的臭味,我一早起來就聞到了。”南宮鑰氣勢洶洶:“你不知道我恨他嗎!”

    孟贏愣了愣:“你說的是這件事啊?”

    南宮鑰一愣:“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孟贏驚道:“你是狗鼻子嗎!?”

    南宮鑰一拍桌子:“師兄,別轉移話題!”

    孟贏搖頭:“沒有什麼人,你鼻子出錯了。”

    南宮鑰怒道:“我不可能聞錯!他身上全是藥味,還是很臭的那種,你聞聞,現在還有那味道呢!”

    孟贏吸了吸鼻子:“好,好像是有一點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同方大師一起來是因爲你身上附了一隻鬼,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

    南宮鑰想對孟贏說實話,可一想到跟來的那個術士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孟贏沉思道:“也不知道他跟着你幹嘛……難道又與周朝有關?或者是那個魏氏?”

    南宮鑰問:“那個鬼呢?”

    孟贏拍了拍他的頭:“沒事了,我同方大師已經將它除了……嗯,主要還是方大師的功勞,對了,我來是跟你說那個玉壺的事,方大師說那玉壺裏是隻狐妖,他說得把這隻妖除了,否則你同虞?忠文恢復不了。”

    無面也是這樣說的,南宮鑰絲毫不含糊:“怎麼除?”

    “只有一個辦法,你進去玉壺裏誘它出現,到時候方足足和我會同你一起進去,只消它一出現便拿下它的命,此乃一勞永逸。”

    “方足足?”南宮鑰想了想:“那個術士?”

    孟贏還沒來得及說話,南宮鑰笑道:“這名也太傻了,取得好,配他。”

    見他還笑得出來,孟贏鬆了一口氣:“我還怕你放不下,非得拿他開刀呢。”

    南宮鑰抿了抿嘴:“我當然恨他,但是總歸也不是他想要我的命,他無非就是個做事的。有個人對我說,做事要以最有利的方式來做,而不是以情緒來發泄。”

    孟贏摸着下巴:“此話有理,說這話的人是誰?”

    這個人是誰?南宮鑰微微低頭,這個人是他愛的人,雖然許多事變得撲朔迷離,可他還是愛他。

    孟贏拉了拉他:“咱們走吧,去我那間房,方足足在那等着呢。”

    兩間挨在一起的房沒有幾步好走,結果剛一開門方足足便撲了上來,準確點說是倒了過來,嚇得南宮鑰往後一縮貼在走廊牆壁上,孟贏也往一邊閃開,方足足整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麼重地一摔居然沒有聽到他哼一聲,整個一個死人樣。

    孟贏一把將他拎起來:“不好,他暈了,是有人將他靠在門上的,知了快去看一看虞?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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