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間辦公室裏面沒有沙發,只有鋼製排椅,是臨時接待羣衆報案的綜合辦公室。
辦公室外面,有一名警察在看守着古鋒。
在這個地方忽然看到熊天,古鋒還是十分的意外。
當然,他知道熊天肯定不是專門從彩雲省來看自己的,肯定有什麼原因偶然出現在這。
“熊叔,你怎麼來中原省了”古鋒嘿嘿笑了一下,問道。
“本來我是來這邊辦事的,誰知道喫頓飯時間就聽到你惹事了,我說你小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麼,能不能低調一點。”
熊天白了古鋒一眼,緩緩說道。
“嘿嘿,給熊叔你添麻煩了。”古鋒笑了笑。
“唉,都是自己人,說這話幹什麼。”熊天擺了擺手,說道。
隨即,熊天揉了一下額頭,又道:“小鋒,這個事你準備怎麼收尾,需要我做什麼”
“熊叔,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讓他們先看着弄吧,我倒要看看,能弄成什麼結果。”古鋒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
“你就不怕最後給自己惹一身麻煩”熊天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道。
“哼”
古鋒冷哼一聲,說道:“真有了麻煩我也不怕,像馬小虎這種人渣,我見一個打一個。”
“想找事直接衝我來就行,打死打傷各憑本事。但凡是敢招惹我家人的話,我會讓他們後悔終身。”
古鋒說這段話時候,眼中殺意瀰漫,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熊天離古鋒很近,馬上也是感覺到了古鋒氣勢的變化,當即心中也是一陣凜然。
都說一個人在經歷了某件事情後,性格可能會發生鉅變。
這種說法,在古鋒身上,還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想想半個月之前,古鋒還是多麼淳樸天真的一個小夥子。
可看看現在,古鋒性格剛烈狂放,出手很辣,還有這一身的殺伐之氣。
這不經歷幾次生與死的歷練,血與火的磨礪,是不可能有如此鉅變的。
這一刻,熊天感覺古鋒已經長大了,成爲了一個不光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身邊人的成年合格男人。
“小鋒,你真的長大了。”熊天感慨地說了一句。
古鋒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那行吧,這件事就先按你說的,先讓他們去弄。我也幫你盯着,這兩天我也先不走了,等你的事弄完再說。”
熊天點了點頭,和藹的眼神看着古鋒,說道。
“好的,謝謝熊叔。”古鋒笑了笑,說道。
會議室這邊,會議還在進行中
劉正華所謂的分兩個階段來說,只說了第一階段。
李俊成用欣慰的目光看了劉正華一眼,略帶鼓勵之色道:“老劉,你繼續說。”
被局長再次點名,劉正華有些激動了,馬上繼續說道:“第二階段,在審訊室裏面,當事人在被戴上手銬情況下,自己私自掙脫,這是拘捕罪。”
“然後當事人古鋒又打傷了普通人肖佔剛,這是惡意傷人,其罪二。”
“另外據馬所長說,當他阻止當事人古鋒傷人時候,古鋒反抗並搶奪槍支,這是襲警,其罪三。”
古鋒這時候是沒在會議室。
他要是在的話,聽到劉正華這般說辭,古鋒估計會當場一拳將他幹翻。
然後大吼一句:“毆打劉法官,其罪四。”
聽完劉正華的言辭,張清源快被氣樂了。
見過信口雌黃的,沒見過這麼無恥胡編亂造的。
就他說的這罪那罪,其實真要深究的話,哪條罪其實都在模棱兩可之間。
梁濤此時臉色略顯陰沉,他這個正牌所長,今天貌似被手下們無視了不說,還都紛紛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泥人還有三分氣,別說他這個活人了。
“老劉,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在司法部幹過,這一條條法律條款說得挺熟啊。”梁濤也準備撕破臉了,語氣中滿是譏諷之意。
“你”劉正華頓時氣得臉色發紅,有點想要發飆。
但一看到梁濤那陰沉的目光,以及梁濤在他心中積威日盛的影響,劉正華頓時萎了。
“老梁,注意言辭。”李俊成今天就是來站臺的,十分合格。
這時候,張清源知道自己該出面了,兵對兵,將對將不是。
鏘
“各位,我也來說說我的看法。”張清源將手中茶杯蓋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脆響。
“監控室的視頻無故消失,我覺得僅憑一兩個人的說辭,就倉促定罪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張清源拋出一個爭議點。
“我認爲,這個案件應該做延後處理,再慎重調查一下。”
張清源緩緩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爭議點,最終不一定有什麼用,因爲馬正君似乎還準備了一個後手。
但是,有總比沒有來得強。
任何案件的定性,只要有一個細微的爭議存在,那這個爭議就可以無限放大,成爲擱置研究的理由。
果不其然,張清源說完後,馬正君笑了。
“張局,剛纔事發突然,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這個人其實至始至終一直在審訊室。”馬正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哦,是誰”
被梁濤猛懟了一頓,劉正華也豁出去了,馬上配合馬正君說道。
馬正君看着劉正華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協警魏二凱同志,他一直在審訊室,目睹了一切,讓他給大家說說事情經過吧。”
馬正君說完,目光落在魏二凱身上,臉上還微笑了一下,表示鼓勵。
魏二凱坐在會議桌最後面,平時這種會議他是沒資格參加的。
見屋內的一衆大領導們均都看着自己,魏二凱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發幹。
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吐沫後,魏二凱吞吞吐吐說道:“我跟馬所長安排的陪同人員進去審訊室之後,我剛問了幾句話,沒想到當事人古鋒,便忽然變得十分激動,掙斷了手銬。”
“於是我馬上起身制止他,然後馬所長安排的人也上去幫忙,誰知道當事人古鋒便把他給刺傷了。”
說道這,魏二凱擡頭看了所長梁濤一眼,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出口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搞不好還要承擔作僞證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