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手裏拿着一隻手機,裏面有阿彪發給他們的一張陳紅美的全身照。
龍水木和胡胖子都不認識郝建,也沒有他的照片。
但他們從郝建警惕的神情,以及張武兵描述的特徵看,面前這個青年就是郝建。
但龍水木必須確定病牀上的女人就是陳紅美才能動手,他打量着郝建,嘴裏說:
“我們來查夜。”
他邊說邊用眼色示意胡胖子去看病人。
胡胖子得令,馬上繞過郝建的身體,朝裏面的病牀走去。
“她們在睡覺。”
郝建已經確定他們就是打手,就邊說邊把門關上。
他要關門打狗,以免深夜攪沸寂靜的醫院。
胡胖子徑直走到病牀前,看着手機裏的照片,對照牀上的病人一看,就確定她是陳紅美。他連忙乾咳一聲,向龍水木發出是她的信號,然後迅速走到她頭邊,裝作看她臉色的樣子,把手向她的脖子伸去。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捏斷陳紅美的脖子。
因爲她身上掌握的信息太多。阿彪在與丘梅芳見面後,給他們打電話說了情況,並承諾了給他們的報酬:
弄死陳紅美五十萬,弄死郝建一百萬。
郝建見胡胖子的手朝陳紅美的脖子伸去,吃了一驚,他立刻大喝一聲:
“你幹什麼?”
胡胖子聞聲愣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頭看他,繼續把手朝被驚醒的陳紅美脖子伸去。
陳紅美剛要驚愕地叫起來,就被胡胖子扼住脖子。
這時柳如煙被嚇醒,她“啊”地驚叫一聲,就猛地從陳紅美的腳邊翻下牀來。
這個動作讓胡胖子怔了一下,胡胖子也被柳如煙的美貌驚到,要掐斷陳紅美脖子的動作就不由得慢了半拍。
這個時候,擋在郝建前面的龍水木也猛地轉身,想一拳打爆郝建的臉。
郝建反應極快,在他轉過身來的千鈞一髮之際,迅速出手將他一推,就把他推倒在病房東南方向的牆角里,鼻子跌平,頭破血流。
已經捏住陳紅美脖子的胡胖子,正要用力捏斷她的喉管,郝建就猛地撲上來,一拳打在他的頭上。
“噗”地一聲,胡胖子的腦袋往右撞在牆上。
他的頭顱兩面開花,鮮血飛濺。
他的手頃刻鬆下來,身子也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快被他捏得要窒息死亡的陳紅美得救了,但她的喉頭還是很疼,臉憋得發紫,咳嗽不止。
好險啊,郝建的拳頭只要晚了一秒,她的脖子就被胡胖子捏斷。
郝建開門走出去,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叫值班醫護人員過來處理病房裏的血跡。
醫生護士先到,他們看到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倒在血泊裏,都嚇到瞠目結舌。
“這是怎麼回來啊?”
那個中年醫生驚叫起來。
“他們裝扮成醫生,混進來殺人。”
郝建解釋說。
醫生護士愣愣看着這個從未見過的場面,一時反映不過來。
警察隨後趕到,郝建向他們反映情況後,警察表揚了郝建幾句,就把兩個歹徒弄出去看傷,再派人把他們看起來,然後連夜去抓捕張武兵和阿彪。
第二天早晨,郝建弄陳紅美喫完早飯,就坐在她牀前,開始問她情況。
有人派殺手來殺她,說明她身上一定有重要信息。
警察不能捲入經濟糾紛,這事只能由他們自已調查解決。
經過一夜的休息,陳紅美的身體好了許多,元氣恢復大半,臉上有了血色。
“恩人,你又一次救了我。”
她讓郝建扶坐起來,靠坐在病牀上,激動地對郝建說:
“昨天晚上,要是你不在,我就又一次死在他們手上。”
郝建說:
“我早就料到這一點,好在有所準備,否則真的來不及救你。”
“他真是料事如神啊。”
陳紅美感嘆說:
“我遇到了你,纔再次獲救。這個恩,我不知道如何報答爲好。”
她說着眼睛一紅,又哭起來。
郝建趕緊說:
“快不要哭,這就這說明,你身上有重要信息,他們纔要殺你的。”
陳紅美抹乾眼淚,疑惑地說:
“我身上沒有什麼重要信息,我只知道原來開發商的一些情況,怎麼就要招來殺身之禍,真是搞不懂。”
郝建在她牀前的椅子上坐下,對她說:
“你把情況說一下,我就可以告訴你,他們要殺你的原因。”
陳紅美點點頭,就開始說起來。
“我叫陳紅美,是西林市紅美建材公司的法人。我是專門做鋼材生意的,賺過兩三千萬元錢。”
陳紅美慢悠悠地說:
“但這幾年,材料款收不進,我的公司就被拖誇了,連我的轎車也被人抵押掉了。”
郝建聽得很用心,他在捕捉她與這起收購案有關的信息。
“光華鑫大廈的開發商,宏林置業就欠了我,一千三百多萬元鋼材款。”
陳紅美說:
“我催了半年,都沒有收到一分錢。後來,宏林置業公司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我才追過來看。我沒有錢,很落魄,是乘車來到江海市的。我先去宏林置業,公司卻人去樓空,誰也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
“我就到工地來找,問在看門房的那個光頭大漢手裏。他騙我說,宏林置業有人在裏邊,我就跟着他走進工地,再走進大樓。沒想到到了裏面,光頭大漢突然從背後抱住我,然後關在那間小房間裏,沒日沒夜地折磨我。這十多天,我真是生不如死啊。”
陳紅美傷心得又要哭,郝建連忙問:
“宏林置業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陳紅美說:
“老闆叫王文明,他老婆叫李欣然。他們夫妻倆其實是好人,只是這個樓盤沒有開始預售,他們暫時無力支付材料款。”
“但他們一直答應還我的,還說要給我支付銀行兩倍的利息。沒想到突然打不通他們的電話,公司也消失了,不知道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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