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吧。”
柳如煙對郝建說，轉身把他帶出去。
走到慕雪柔房門前，她對着門說：“姐，你睡了嗎？沒睡的話，就來跟我睡一屋，我幫你聽一下，怪鼾病有沒有好？”
“如煙，我睡了。”
慕雪柔在裏面說：
“我想再讓他再做一次，才讓你聽，現在還有鼾聲。”
“那隨你。”
柳如煙說了一聲，就轉身走回房間，對郝建說：
“睡吧，她還想讓你做一次。”
郝建的祕密診室開張一個多星期，張曉婷來了。
她在郝建建的一個叫“送溫暖”的微信羣裏知道，他的門店開張了，就買了一個花籃過來捧場。
她手裏捧着一個用塑料薄膜包起來的花籃，笑盈盈走進店面說：
“郝建人呢？我來祝賀你們，開張大吉。”
柳如煙和劉玉蘋都愣愣地看着這個陌生女孩，覺得有些奇怪。
樓上的郝建聽到聲音，趕緊走下來，給張曉婷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太張揚：
“哎呀，張曉婷，我們的店早已開張了，你還拿花籃來幹什麼？”
劉玉蘋沒有看到過這個漂亮女孩，女人都有敏感的第六感覺。
劉玉蘋看着他說：
“郝建，她是誰呀？”
郝建說：
“她是我的一個病人。”
“他幫我治病，我沒有送錦旗，就送花籃，嘻嘻。”
張曉婷打量着這個店面，疑惑地說：
“郝建，你不是開的診所嗎，怎麼是餛飩店啊？”
郝建讓她把花籃放在門口，把她往樓上領，邊走邊說：
“下面是我媽開的餛飩店，上面纔是我的診室。我暫時辦不出營業執照，診室是祕密的，不公開，只對一些親朋好友和熟人做好事，送溫暖。”
“怪不得你建的微信羣叫送溫暖。”
張曉婷走上二樓，看着簡易的診室，意外地張大眼睛說：
“啊？你的診室就這樣？”
“你坐一會吧，你的病好點了吧？”
郝建問。
“好多了，所以我來謝謝你。”
張曉婷說：
“你再給我治幾次，就差不多了。”
“你還要治？”
郝建指指診室和按摩牀，你到底是來捧場，還是來砸場子的？
張曉婷愣愣地盯着他看。
她沒想到郝建開的私人診室是開放式的，連一間隱祕的房間都沒有。
這一陣，郝建一直不理她，百般迴避她。她又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男朋友，就想用送花籃的方式上門來找他，跟他恢復聯繫。
郝建怎麼敢跟她接觸？
他正想把張曉婷打發走，郝羣端上來一杯茶。
“喝口茶吧。”
郝羣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對張曉婷說。眼睛卻不住地朝郝建看，意思是她是誰呀？你不要做對不起我嫂子的事，否則我告訴她。
郝建垂着眼皮，不回答。
“謝謝。”
張曉婷禮貌地說了一聲。
她用心一看郝羣，就驚豔地瞪大眼睛說：
“哇，你們的服務員這麼漂亮，簡直像個明星。”
郝羣紅着臉，轉身走下樓。
郝建輕聲說：
“她不是服務員。”
張曉婷敏感地追問：
“那是誰啊？”
郝建還沒有回答，她就壓低聲說：
“怪不得你不理我的，原來有了新的目標。”
郝建嚇了一跳，趕緊眨眼咂嘴制止她：
“她是我妹妹，你不要瞎說好不好？”
“你妹妹？”
張曉婷的嘴巴張得能塞下蘋果：
“你妹妹這麼漂亮，怎麼在小店裏做服務員？”
郝建說：
“只是暫時的。”
張曉婷有些無恥地說：
“郝建，你跟你老婆有關係怎麼啊？還是不好的話，你就到我家來做上門女婿吧。我也只有二十八歲，長得又不錯。”
郝建緊張死了，揮着手讓她快走。
張曉婷噘嘴扭身不肯走，她朝布簾後面的按摩牀看了一眼，意思是給我治一下再走。
郝建無奈，怕她在這裏有意壞他的婚姻，逼他去做張家的上門女婿，就壓低聲讓步說：
“最後治一下就走。”
“好好，最後治一次。”
張曉婷同意。
郝建朝樓梯口看了一眼，輕聲說：
“我給你檢查一下吧，你的病好了，就不要再看了。”
張曉婷在按摩牀上躺下，有意頭裏腳外。
郝建不敢把布簾拉上，就走到她頭邊，隱在布簾後面對她說：
“扎一針，捻一下，你就走。”
“好吧。”
張曉婷同意。
但一紮針，她又忍不住哼出聲來。
樓梯上立刻響起腳步聲。
郝建連忙說：
“好了，你的病基本治癒，不用再針療了。”
他邊說邊把那根針拔出來，轉身走出布簾。
剛走出來，郝羣走上來，沉着臉問：
“剛纔是什麼聲音？”
郝建說：
“她腳跌痛了，我給她看了一下，已經快好了。”
郝羣見張曉婷從按摩牀上坐起來，衣服沒有動過的樣子，才轉身走下去。
郝建示意張曉婷快走。
張曉婷湊近前來，悄聲對他說：
“還是你送醫上門吧。”
郝建說：“不行，我現在沒時間送醫上門。”
“我看你是怕老婆吧？怕什麼？她跟你離婚，你就跟我結婚。”
張曉婷嘻皮笑臉地輕聲說：
“我家也有錢，我不會看不起你。你老婆碰都不讓你碰一下，你還留戀她，真是。”
怪不得她這麼大膽的，原來她也想跟我結婚。
天哪，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你考慮一下吧，我等你答覆。”
張曉婷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走下去。
郝建心想，只要柳如煙不跟我離婚，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他把張曉婷送到樓梯口，有些慌張地說：
“張曉婷，謝謝你，給我們送花籃，再見。”
他不敢再送下去，樓下的媽媽和妹妹都在看着他們。
好容易送走張曉婷，郝建心裏鬆了一口氣。
沒有病人，他走下去幫媽媽來揀菜，當下手。
一會兒，媽媽的微信上接到一個客戶要求送餐的微信，就讓他去送外賣。
郝建拎着打包盒，騎上一輛剛買的舊自行車去送餛飩，又當起了送外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