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九點多鐘,陸奕歡突然給他打來電話,有些忸怩地說:
“郝建,你在哪裏啊?我要帶個病人過來,你給他看一下行嗎?”
郝建說:
“是誰呀?什麼情況?普通的病,我這裏沒有藥,也沒有醫療設備,是治不好的。”
陸奕歡有些羞澀地說:
“我男朋友。上個星期,我爺爺走了,我太冷清,就讓他住在我家裏陪我。沒想到從昨天開始,他身體不舒服,越來越嚴重。”
郝建說:
“好吧,你帶他過來。”
一會兒,陸奕歡開着迷你車,帶着男朋友來了。
“啊?你的診室這麼小?”
走上二樓,陸奕歡驚訝地打量着診室,有些誇張地說。
郝建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暫時沒有營業執照,只能祕密進行,給親朋好友做些好事。”
他看到過她男朋友,是個斯文俊朗的東北小夥子。他身材高大,四方臉,有些胖,跟陸奕歡是一個單位的。
陸奕歡爺爺出殯那天,郝建去她家別墅送了一個人情,吃了一頓中飯。
在喫飯時,陸奕歡把男朋友介紹給他。兩人握了一下手,招呼了一聲,沒有深談。
她男朋友叫李炎炎,小夥子平時挺靈活的,今天卻有些木訥。
“李炎炎,你坐。”
郝建讓他在辦公室邊的椅子上坐下,問他:
“你什麼情況?”
李炎炎說:
“我發熱頭暈,渾身打寒戰。喫飯咽東西也有些痛,這裏腫起來了。”
郝建對他身體,特別是口腔和咽喉部位進行觀察,知道他得了什麼病。他還給他把了一下脈,再讓他張開嘴巴,往裏看了一下。
最後又給他量了一個體溫,測了一下血壓。
這些常用的醫療小設備,他這裏也有。
這時,郭小平主動給他們泡來三杯茶,放在他們面前,就低眉順眼地走了。
“這是你的助手?”
陸奕歡敏感地說:
“小姑娘很青澀啊。”
郝建看了她一眼說:
“她是我媽媽餛飩店裏,新招的服務員。”
“哦,她年紀很小吧?”
陸奕歡說:
“身材卻發育得很成熟,像個大人。”
郝建也驚喜地看到,郭小平只來了幾天,換了一身新衣服,臉色就白了好多,也漂亮了許多,越看越耐看。
她一米六五的身上,腰間繫着飯褡,就把她的三圍都勾勒出來。
她的神情特別青澀可愛,看他的目光越來越晶亮。這讓郝建有些不安,這樣下去,不會也發生老闆與女僱員的情感故事吧?
“你患的是熱吻病。”
郝建輕聲對李炎炎說。
“什麼?”
李炎炎沒聽懂,他沒有聽說過這個病。
陸奕歡聽懂了,卻以爲郝建在嫉妒李炎炎,有意這樣埋汰他,臉漲得緋紅。
她給郝建使眼色,郝建卻不看她,她又用乾咳聲提醒他。
郝建還是不看她,也不聽她,繼續對李炎炎說:
“前一陣,你跟你女朋友熱吻時間太長,也太深,一天是不是要熱吻十多次?”
“啊?”
李炎炎與陸奕歡都驚叫起來。
陸奕歡以爲郝建在喫他們的醋,當着男朋友的面,她不能說什麼,只得低下頭,嘴裏嚶嚀道:
郝建提高聲音說:
“你們不要誤解,熱吻病是一種傳染病。是男女在熱吻時互相傳染的。”
郝建說了一下這個病的病理。
李炎炎聽得一頭黑線,根本聽不懂。
郝建說:
“李炎炎,你的熱吻病比較嚴重,頸部淋巴結腫大,腋下及腹股溝部也有些腫,較硬,但分散,無明顯壓痛,沒有化膿。”
陸奕歡聽他說是她傳染給他的,更加緊張和害怕:
“那他的病要緊不要緊啊?”
“不要緊,能治好。”
郝建肯定地說。
陸奕歡與李炎炎都鬆了一口氣。
“郝醫生,你這裏能治嗎?”
陸奕歡懇切地看着郝建說:
“我們願意出錢,你剛纔說不收錢,做好事,這個不行。你開了診室,儘管小,也是有開銷的。”
郝建說:
“我這裏沒有藥,沒法治。你帶他去第一人民醫院,跟醫生說是得的熱吻病,他們就會知道怎麼用藥。只要掛幾天鹽水,就會好的。”
陸奕歡馬上站起來說:
“謝謝郝醫生,我們馬上去看。”
郝建說;
“你們來一下這裏,還是值得的。起碼知道患的什麼病,不會誤診。現在醫院裏的誤診率還是很高的,如果你們去看,醫生把你當咽喉炎治,就麻煩了。”
李炎炎這才說:
“謝謝郝醫生,謝謝。”
郝建把他們送出去。
到門口時,郝建又叮囑說:
“陸奕歡,你也要看一下,因爲病原體在你嘴裏。治好後,你們在半個月內,不要再熱吻了。”
陸奕歡和李炎炎又鬧了個大紅臉。
連站在一旁的郭小平和郝羣也無端地紅了臉,她們都好奇地看了郝建一眼。
陸奕歡走出門,掉頭給他拋了他一個媚眼,嬌聲說:
“郝神醫,到我們別墅裏來玩。”
郝建見郭小平和郝羣敏感地看他們,沒敢應聲就轉身往裏走。
中午,郝建吃了一碗餛飩,就在二樓的三人沙發上休息。
睡到一點多鐘,他又接到林同仁打來的電話:
“郝建,你在哪裏啊?”
“我在自已的小診室裏。”
林同仁說:
“那我過來一下,一是看一下你的診室,二是給你帶個病人過來。”
郝建不好拒絕,只好說:
“好的,林局長,我把微信定位發給你。”
掛了電話,郝建馬上把這裏的微信定位發給他,心卻馬上提了起來。
林同仁爲什麼要來看我的診室?他帶來的是什麼病人?他想進一步考驗我?
不到一個小時,林同仁就帶着一個老人來了。
但走進餛飩店,林同仁和老人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郝建,這就是你的診室?不會吧?”
林同仁對下來接他的郝建說:
“這太出乎我的想象了。哪有診室做在餛飩店裏的?”
郝建邊把他們往樓上引,邊紅着臉說:
“林局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因爲沒有醫師執業資格證書,我不能公開營業,只能幫親朋好友看些疑難雜症,做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