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依然燦爛地微笑着，臥室裏充滿陽光。
“爲什麼呢？”
郝建追問。
“因爲在感情上，我還沒有接受你，要慢慢來。”
“那我們同牀各被行嗎？”
郝建退一步說：
“這牀很寬，放兩條被子，綽綽有餘。”
柳如煙還是搖頭說：
“不行，我怕你不安穩，偷偷把鹹豬手伸過來。”
“我保證不伸過來。”
“口頭保證有什麼用？”
柳如煙唬着他說：
“你看你，目光直直的，恨不得把人吃了。到了牀上，你還憋得住啊？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你不會不懂怎麼做夫妻吧？”
“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不懂啊？什麼不懂。”
柳如煙還是態度堅決地拒絕，豔麗的臉蛋不像平時那麼高冷：
“我只是不肯提前做新娘，我要堅守底線。”
她一笑，就更加甜美，也更加可愛，郝建感到說不出的溫馨，
“跟丈夫，守什麼底線啊？真是。”
“我要是隨便的話，早就不是真正女孩了。”柳如煙驕傲地說，“我要爲真正的丈夫守住貞操。”
“我不是真正的丈夫嗎？”
“還沒有最後定，我們之間還有變數。”
“啊？你還想離婚？”
郝建驚叫起來。
“這是說不定的，我們兩人都會有變化。”
“我的天，怎麼說來說去，又回到原來的起點？那你給我什麼樣的獎勵呢？你說話不算數，變化無常，我不是白努力了嗎？”
“我獎給你一個吻。”
“就一個吻？”
“對，我吻你。”
“唉，也好，來吧。”郝建站在那裏等待着，“總比沒有獎勵，比只看冷臉好。”
“你的手不要動，垂下來。”柳如煙像害怕他似地，拘謹地走上來，尖起嘴巴在他臉上輕輕觸了一下，“好了，獎好了。”
“這是什麼獎勵啊？太形式主義了。”郝建不滿地說，“我要貨真價實的吻。”
他張臂摟上去，要跟她熱吻。這時柳如煙的手機震動起來，她閃開身子，到牀頭櫃上拿起手機一看，臉色陰下來。
“是關華鑫打來的，要不要接啊？”
柳如煙拿着手機，不敢接聽，問郝建。
郝建說：“你接聽，看他說什麼。”
柳如煙划動手機面板接聽，爲了表明自已的坦誠，她點了免提，手機裏馬上傳來關華鑫熟悉的聲音：
“柳廠長，你好。能接我電話，我很高興。”
“你有事嗎？”
柳如煙冷冷地問。
“當然是有事，纔給你打電話的，沒事不敢騷擾你，哈哈。”
關華鑫笑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說：
“我有兩件喜事要告訴你，都與你有關。”
“什麼事呢？”
柳如煙緊張起來。
關華鑫說的喜事，就是她的悲事。
“關氏集團決定，由我全權負責華鑫大廈項目。慕總，這樣，我跟你們又有了接觸的機會，嘿嘿，我好高興哦。”
柳如煙的臉色變了：
“你正經點好不好？這個工地是郝建負責的，有事你找他商量。”
關華鑫提高聲音說：
“這次，你的軟飯王還真行，居然把這個案子查清了，我們也要謝謝他。”
柳如煙不解地問：
“你們也要謝謝他，爲什麼啊？”
“因爲我們也被我小伯騙了，這事是他一個人操作的，我們都不知道華鑫大廈的情況。”
關華鑫用謊話哄着柳如煙：
“我們一直以爲，收購款被王文明騙了，誰知是我小伯，與一個女人勾結，想侵吞這筆鉅款，又想獨吞華鑫大廈的利潤。”
“不會吧？你們也不知道？”
柳如煙天真地問，她又相信關華鑫的話了。
屏息聽着的郝建衝她搖搖頭。
“這次，我小伯被抓進去，起碼判十年以上徒刑。我爺爺說，我們也不去保他，讓他去坐牢。”
關華鑫半真半假地說：
“好在郝建查清了這個案件，我們才知道真相。而且他在我小伯要殺害王文明夫妻倆之前，救了他們，這等於是給我小伯減刑。否則，他們會被判死刑。”
“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也要謝謝郝建。”
柳如煙意外地看了郝建一眼，郝建還是衝他搖搖頭：他這是欲抑先揚，真正的意思在後面。
果真，關華鑫話鋒一轉，着到今天真正的話題上來：
“可柳如煙，你知道，郝建是怎麼偵破這個案件的嗎？”
郝建心頭“格登”一沉，緊張起來。
“怎麼偵破的？”
柳如煙邊問邊看着郝建。
“他是靠了我小伯的前妻，才破的案。”
“你小伯的前妻是誰呀？我怎麼沒聽他說起過啊。”
柳如煙敏感地收回目光，不再看郝建，臉上的亮色暗下來。
“我以前的小嬸，叫宋曉雯，婚前是校花，婚後是美少婦。她跟你一樣漂亮能幹，也是個女老闆，只有三十歲，非常風流。去年春節前，她跟我小伯離婚了。”
關華鑫越說越得意。
郝建的心往下直墜，臉也有些掛不住。
“郝建不知道怎麼認識宋曉雯的，他們關係非常好。他幫她討債，爲他爭奪兒子，有時晚上還住在她家裏，他們早就如膠似漆，同牀共歡，關係比跟你還要好。”
“啊？”
柳如煙花容失色，臉立刻陰冷下來：
“這是真的嗎？”
“絕對是真的。他就是在宋曉雯家裏，認識我小伯的。他肯定是跟蹤我小伯，才被他跟蹤到那個叫丘梅芳的女人，再一步步破案的。”
“還有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怪不得他前一陣，好幾天沒有回家。”
柳如煙的聲音低下來，神色也有些沮喪。
“如煙，郝建跟宋曉雯早就是一對野鴛鴦，你被他表面的老實給騙了。”
關華鑫拼命挑拔離間，趁機說追求她的話：
“只有我對你一往情深，忠貞不渝，真的。快跟他離婚，我們重歸於好。如煙，你不要糊塗啊，現在醒悟還來得及，我們纔是最適合的一對。如煙，我真的好愛你，你跟我結婚，纔有幸福可言啊！”
柳如煙嚇得趕緊關了手機，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呆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