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泥路邊停下，從警車裏衝出來八名警察。
“都不許動！”
警察把打手們團團包圍。
平頂頭傻眼了，呆在那裏不動。
打手們也都丟下木棍，垂下頭。
“是誰讓你們來強拆的？”
帶隊的警察問平頂頭：
“你們有拆房證嗎？拿出來！”
“沒有。”
平頂頭蔫了，跟剛纔判若兩人：
“是郭老闆讓我們來拆的。”
“沒有拆房許可證，就是違法拆除，非法施工。”
帶隊警察說：
“走，跟我們到局裏去。”
警察安慰了老人和其它人幾句，就把打手和挖掘機司機，還有被打的三個男人帶走。
站在辦公室窗前看着這驚心動魄一幕的郝建，心裏振奮不已。
今天要是不報警，會發生更大的衝突。
七幢房子也許能被推倒，但被打傷人的會更多。
現在，平頂頭他們被警察帶進局子，就沒有那麼好出來了。
林曉鳴和郭老闆，還有高盛集團，也脫不了干係。
郝建在辦公桌前坐下，靜靜地等待事情的反應。
反應很快就來了。
上午九點多鐘，林曉鳴開着車子來上班。
他一臉陰沉地走進辦公室，嘴裏就罵個不停：
“媽的，這個混蛋，叫他不要出事，偏偏出了事。”
他罵完，才問郝建：
“早晨你在這裏嗎？”
郝建鎮靜地說：
“昨天晚上，我是住在這裏的。早晨，我看到一臺挖掘機開進來，就出去看了一下，對那個平頂頭說，要讓釘子戶把東西搬走，才拆。”
“不知道誰報了警，把事情弄得很麻煩。”
林曉嗚氣得臉色發黑。
“這是公司讓拆的吧？”
郝建故作不知地問。
林曉鳴氣咻咻地說：“柳總讓我安排這事的，但出了事，我也要承擔責任的。關鍵是，我怎麼跟柳總交待啊？”
郝建不再出聲，怕言多必失。
第二天上午，郝建開着車子回高恆置業公司。
他要跟秦梓嬌談一下。
開車到公司，是上午九點多鐘。
“秦部長，我有事向你彙報。”
他走進部長室，有意公事公辦地對她說。
“什麼事？”秦梓嬌站起來，要跟他在會客區裏坐下。
郝建在她辦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下，示意她不要站起來。
她的辦公桌在裏面，離門口比較遠，話說輕一點，外面敞開式辦公區裏的人就聽不到。
郝建習慣性地秦梓嬌凝視了一眼，才壓低聲跟她說悄悄話。
“老同學，我一到工地，就發現了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
秦梓嬌的嫵媚眼一亮，緊緊咬住他的目光不放。
郝建言簡意賅地說：
“林曉鳴對一個建築老闆說，三通一平工程，可以不招標。他給他做，問他要五個點的回扣。”
“五個點？這麼高，那要撈多少錢啊？
”秦梓嬌驚訝地瞪大眼睛。
“怪不得，我一去，他就警告我說，你只管跑手續，不要管工地上的事。”
郝建把頭儘量往前伸去，就差沒湊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