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一場手術呢？”
“如果這場手術能讓我擺脫病痛的折磨，那麼無論成敗與否，我都願意嘗試。”
“好！”
江凌雲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左少主不害怕，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剛纔的話有些誇張的成分，雖然手術之前，我不會給你打麻藥，但手術的過程中，我會用銀針做一些特殊的處理，以減輕你的痛苦。”
聽到江凌雲的話，左青笑了，“沒想到江先生還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放心吧，最近這幾個月，我每天都在跟死神做鬥爭，不差這一回。”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
江凌雲點點頭，捏起銀針，逐個刺入他的體內。
待銀針開始起鎮痛效果之後，江凌雲便拿起手術刀，在左青的小腹上切了一道口子。
雖然周圍有銀針的顫動，起到一部分麻痹的效果，但這種物理方面的鎮痛，是遠遠比不上藥物的效果的。
並且左青的大腦一直保持清醒。
他不僅能感覺到小腹傳來的劇痛，甚至能清楚地聽到江凌雲劃開他肚子的聲音。
這種煎熬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左少主，你可以叫出來，這樣能讓你好受些。”
江凌雲說道。
“嗯，我沒事，我還扛得住。”
左青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但他緊咬牙關，不願意喊出來。
“我想左少主如果沒有生這場大病，一定也已經成爲杭城能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了。”
江凌雲說道。
有左明遠打下的基礎，作爲他兒子的左青，只要肯喫苦，有韌勁，想要在杭城擁有一席之地，絕非什麼難事。
“江先生過獎了，其實我是因爲這場大病，纔看淡了生死。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我自命不凡，實際上卻是一事無成。”
江凌雲沒想到左青在劇痛之下，還跟他聊起了往事。
不過這樣也好，能幫助左青轉移一些注意力。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枉你受這麼一苦。”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我要替你找出那段病變的小腸，你必須保持清醒，告訴我你的感覺。”
江凌雲說道。
“好的，江先生。”
左青答應道。
“說說過去的你，是怎麼自命不凡的吧？”
江凌雲一邊把戴着醫用手套的手指伸進了左青的小腹，一邊開口問道。
他覺得如果什麼都不說，接下來的時間，對左青來說太煎熬的。
不如像剛纔那樣，隨便聊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當然，這就更考驗他的心力了。
既要集中精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段病變的小腸，又要起話題，跟左青聊天，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果然，聽到他的問題，左青陷入了回憶當中。
“過去的我，覺得自己出身好，容貌好，簡直就是天之驕子。”
“十八歲以後，我就一直流連在煙花柳巷，沉迷在各種女人的溫柔鄉。”
“她們跟我周圍的人一樣吹捧我，逢迎我，讓我每晚都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