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假意提醒道。
實際上,他就等着看林桓怎麼刁難江凌雲了。
林桓的本性,可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謙遜。
一個不懂規矩的下士,落到林桓的手裏,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
“江凌雲,袁少特意爲你引薦林先生,你可別蹬鼻子上臉!”
“就算你無心仕途,見到同系統的大領導,也該起身相迎吧?連我們都起來了,你還坐着喫飯,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袁斌的幾個狗腿子,也開始火上澆油。
江凌雲依然我行我素。
這下連林桓都裝不下去了,袖子一甩,冷聲道:“江凌雲?你哪支隊伍的,見到我竟然不起身?”
“把你領導的名字告訴我,我現在就問問他,平時是怎麼教手下的!”
江凌雲放下筷子,擦擦嘴,冷笑道:“能做我領導的,我怕說出來會嚇着你。”
其實從一開始,江凌雲就不想搭理林桓。
首先,林桓如果以副官的身份出現,壓根沒有跟他對話的資格。
其次,這麼多同學在,他不想搞得大家心裏有壓力,那樣,這場同學聚會就徹底變味了。
只是,林桓竟然跟袁斌一樣,非要一較高下,那他也不介意出手,教教林桓怎麼做人。
江凌雲雖然開口說話了,但依然坐着,沒有回頭。
現場所有人看到他這樣,全都驚呆了。
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嗎?
一個小小的文藝兵,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得罪豐墨將軍身邊的紅人?
就連張晗等人,也覺得他糊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呵呵,那你倒是說說,你的領導是誰?看我會不會被嚇着!”
林桓眯着眼睛,目光裏滿是危險的信號。
江凌雲什麼都沒說,連帶着屁股下的椅子,緩緩轉身,揚着臉看向了林桓,一字一句道:“你,真的想知道我領導的名字嗎?”
轟!
在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時,林桓臉色瞬間大變,隨即併攏雙腿,挺胸收腹,一個標準的敬禮。
“龍…不,不對…江先生好!”
“現在,還要我說出我領導的名字嗎?”江凌雲又問道。
“不,不,不,不敢!”
林桓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豐墨的副官。
不要說他了,就算換成豐墨本人,同樣也會汗流浹背。
更何況,他剛纔還要問責戰神的領導。
能當得起戰神領導的,唯有塔尖之處的那位。
僅憑剛纔的那番話,戰神就可以定他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想到這裏,林桓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徹骨的寒意從頭貫到腳,就差沒昏死過去了。
這驚天的反轉,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了巨浪。
尤其是袁斌。
一再地被江凌雲打臉,他把翻盤的希望,全都押在了林桓的身上。
本以爲穩贏的局面,萬萬沒想到,在他眼裏地位尊崇的林桓,見到江凌雲,竟然也要恭敬行禮,甚至嚇得冷汗直流。
江凌雲的身份,該有多恐怖啊?
這會兒不僅是孟非凡震驚了,就連張晗也不禁在心中自嘲,什麼了不起的木星餐廳,有如此恐怖身份,整個落日港都可以爲他一個人服務。
昨晚江凌雲順着她的話說,不過是行事低調罷了。
而大校花沈惜顏,看向江凌雲的眼神,更是多了幾抹熱烈。
原來她看上的人,到哪裏都是能發光的金子。
像袁斌這樣的富二代,學生時代不如江凌雲,進入社會後,以爲藉着父輩的積累,就能彎道超車。
可江凌雲用事實告訴他們,金子永遠是金子。
瓦罐再怎麼燒,也成不了金子。
“你犯了什麼罪,心裏應該很清楚,即刻回軍中認罪!如果誰有異議,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江凌雲緩緩開口道。
嗡!
林桓大腦一陣轟鳴。
常言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江凌雲要秉公處罰他,這是連威遠將軍的面子都不給了。
林桓心裏很不舒坦,但在統領北境百萬雄兵的戰神面前,不敢再造次,無比恭敬地答道:“是,江先生!”
說着,他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直到林桓的身影徹底消失,餐廳裏都沒人敢出聲。
空氣裏瀰漫着詭異的氣息。
足足過了有五分鐘,有人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說道:“江…凌雲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桓不是豐墨將軍的副官嗎?怎麼又成了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