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這低到塵埃裏的姿態，再一次突破衆人認知的紅線。
這可是雲城四大人物之一，秦氏家族大族長。
年輕時上過戰場，居過高位，何等威武之人。
可此時，竟然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卑躬屈膝，極盡討好。
“秦老爺子…您…”
王成心情複雜地開口道。
秦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今天王成和陳亮爲何要請他。
當下，他目色一寒，對着王陳二人道：“你們說的那個兇手，是江先生？”
王成和陳亮立刻齊聲道：“沒錯，就是他！請老爺子爲我們兩家主持公道啊！”
秦老爺子聞言，臉色一沉，冷哼道：“江先生身份尊崇，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一定是你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冒犯了江先生。”
“老爺子，話不能這麼說啊…我兒陳浩飛不過是…”
陳亮剛想爭辯幾句，秦老爺子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你兒子是什麼貨色，你當我不知道？江先生廢了他，那便是爲民除害！”
“敢冒犯江先生，沒滅你們全族，就已經手下留情了，還想要什麼公道？”
傳言九洲戰神，駐守北境苦寒之地。
萬軍來犯之際，浴血奮戰守國門。
山河飄搖之時，揮師南下平叛亂。
戎馬六年，功勳卓絕。
江凌雲這道身影，早已成爲全軍將士的信仰。
如此榮耀之臣，又豈會跟一幫宵小計較？
除非，對方真的冒犯了他。
如果被北境的將士知道，竟然有人冒犯他們的神，必定劍指雲城，毀天滅地。
秦老爺子先前猜出了江凌雲的身份，所以有這樣的覺悟。
而在場的其他人，可不知道。
此刻正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按照秦老爺子剛纔的話來說，不管江凌雲殺誰，那都是爲民除害，而如果是誰冒犯了他，就算滅其全族都不過分。
衆人忍不住在心中驚呼，老天爺，小小的雲城，莫不是出了一條能翱翔九天的龍？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足夠強大的龍，真的會把蛇放在眼裏嗎？
地上的蛇又如何跟飛天的龍討要公道？
一時間，王成、王偉明和陳良三人，在心灰意冷的同時，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自以爲是的謀劃，在江凌雲眼裏，連笑料都算不上。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趕緊滾出去！”
他急着要跟江凌雲請教炮拳的事，恨不得讓不相干的人立馬失。
陳亮、王成，以及王偉明立刻嚇得冷汗直流，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老爺子，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三人剛想借機逃走，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站住！”
三人身形一頓，面露驚恐之色。
江凌雲緩緩起身，獨獨盯着王偉明，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王偉明心神俱顫，後背一下子就溼透了。
“江…江先生…”
三個字喊出口，他立馬意識到，江凌雲爲什麼要盯上他。
先前他可是很囂張地說，就算王文遠對蘇越溪下藥用強，那也是因爲蘇越溪賣弄風騷，不知檢點。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江凌雲有着如此恐怖的身份。
更不會想到，連四大家族之一的秦老爺子，也要對江凌雲卑躬屈膝。
如果時間倒回去，就算再給他一百個膽兒，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時候，王成突然噗通一聲，跪到江凌雲的面前。
“江先生，是我們王家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兒偉明吧！”
王成只有兩個兒子，王偉明，王文遠。
王文遠已死，如果連王偉明都不保，那他王家嫡系，就離覆滅不遠了。
江凌雲既然敢當着陳亮的面殺了陳浩飛，那麼也一定敢當着他的面，殺王偉明。
所以，此時的王成，再也顧不上平日的驕傲，跪到江凌雲的面前，苦苦哀求着。
原本被嚇傻的王偉明，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同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江先生饒命，江先生饒命啊！”
江凌雲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敢侮辱他的女人，罪無可恕！
王成趕緊對秦老爺子道：“老爺子，我就這一個兒子了，請您看在我兩鬢白髮的份上，替我向江先生求個情！”
“江先生，只要您肯饒了小兒，以後我們整個王家都給您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凌雲冷笑一聲，“想當我的狗？你去問問賈家排到哪裏了！”
“賈家？南臨省第一家族，賈天機？”
王成下意識地問道。
“沒錯！想當我的狗，賈天機都沒排上號，你覺得你還有戲嗎？”
江凌雲好整以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