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嘔——！”
“……”
醫生檢查完後給宋小滿掛了點滴：“這幾天飲食要清淡，像剛纔那種糯米糕本來就不容易消化，而且還涼了，這才刺激到腸胃。”
“大少爺，這點滴大概要一個多小時，那我過會兒再來。”
秦時南去換了身衣服，再次回到牀邊時，臉色依然很不好。
見她睜着眼睛，他沉聲問：“誰給你喫的糕？”
“是，是……”
“是張媽？”
“嗯，嗯！”
秦時南坐下來，輕嘆：“以後別亂喫東西。”
宋小滿很乖地點點頭。
她驀地抓住男人的大手，輕輕放到自己肚子上：“老，老公揉，揉一揉。”
“……先吃藥。”秦時南收回手，起身到了杯水過來。
“老公……”宋小滿可憐巴巴地睜着眼，“滿滿肚，肚子疼。”
秦時南把宋小滿扶起來，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喂她喫完藥，他放下杯子，表情有幾分嚴肅：“還在念高三？”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宋小滿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沒錯，她今年二十歲，卻還在念高三。
唸了三年的高三。
爸爸過世後，宋家發生了太多變化。
她只知道，想要活下去就讓自己處於真正弱者的位置。
是，她是傻子，是結巴，是一個弱者，一個絕對不會威脅到任何人的弱者。
秦時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在小丫頭澄澈的眼底，他清楚地看見一抹哀傷閃過。
很快，可是他捕捉到了。
宋小滿的臉上泛出笑容：“滿，滿滿想……念，念大學。”
她想念大學，她也有夢想，一直都有。
沉默了會兒，秦時南纔出聲：“想念大學就好好讀書，等你畢業，我們再結婚。”
宋小滿盯着男人的眼睛，腦海中思索着。
也對，不管怎麼說，在外人眼裏她尚且還是一個高中生。
高中生當然是不可以結婚的。
宋小滿眼裏冒出水汽：“老，老公不要，不要滿滿了。”
看她一幅小可憐的樣子，秦時南臉色緩和，嘴角上挑笑了一下：“老公沒有不要滿滿，只是稍微晚一點結婚。”
宋小滿“嗯”了一聲，又抓起男人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
“揉揉。”
“……”秦時南的掌心緩緩動了幾下，呼吸也更沉，臉部的輪廓越來越緊繃。
這女人……
外面響起敲門聲。
張媽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樣子：“大，大少爺，我熬了碗熱粥。”
宋小滿趕緊抱住男人的手臂，腦袋緊緊靠着他，像是害怕了：“老，老公……”
“滿，滿滿不要，不要吃了！”
秦時南輕輕拍了拍小丫頭，銳利的冷眸看向張媽：“剛纔的糕，是你給她喫的？”
張媽臉色發白：“我……”
秦時南本就不苟言笑，此刻臉色更是冷得讓人望而生畏。
“大少爺！”
張媽把粥放在旁邊，打算要跪下來磕頭認錯。
她心想，大少爺是迫於無奈才答應娶這傻子的，在老爺子面前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可想不到大少爺居然這麼緊張這個傻子。
“滾出去，以後別讓我在秦園看見你。”
“大……”
“我讓你滾。”
張媽不敢再多話，哆哆嗦嗦走出去。
走到外頭，張媽背靠在牆壁，後背又是一陣冷顫，慢慢癱坐在地上，給嚇的！
那傻子，那傻子在笑，衝她得意的壞笑了一下，她真沒有眼瞎……
這可不是一般的傻子，藏着一肚子的壞水啊，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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