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觀察完畢就遞給了牛皋。
米花和米咕嚕這才明白,宗舒手中拿的這個東西,居然是傳說中的“千里眼”!
牛皋看完,沉穩地點了點頭。
吳非早就忍不住了,拿着這個就可以看到臨潢府城的情況?
怎麼這一路北上到現在,好幾個月了,就沒有見大家使用過“千里眼”。
李少言和曹宗申當然見過。宗舒總共有兩個,其中一個還送給了遼國女帝蕭小小。
另外一個,曹宗申一直裝在自己的揹包裏。
從會寧府出來後一直在逃,敵人追得很近,根本用不着望遠鏡。
到今天,宗舒總算是想起了自己還有個望遠鏡,就讓曹宗申帶上,陪着自己轉。
曹宗申過去是自己的書童,一到戰場,他就是自己的通信員兼警衛員。
牛皋和他的士兵在密縣訓練基地上早就見過。
宗舒每發明一件物件,只要和戰鬥有關的,都會讓牛皋等人試用。
沒有見過“望遠鏡”的就只有吳非、吳直兩人。
吳非拿着望遠鏡看了一下,差一點摔倒。隨後才定下神來。
居然還有這等事!就這麼一個小物什,居然能看那麼遠!
米花和米咕嚕也拿了起來,表情同樣精彩至極。
不愧是使神!做出的東西如此神奇!
“宗師,您是把海冬青的眼睛摳出來,放進去了嗎?”
米花拿着望遠鏡看來看去,試圖摳開,但包裹鏡片的是瓷器,光得很,無處下手。
衆人哈哈大笑,宗舒笑得腸子都差點打結,米花,想像力真的太豐富了。
宗舒隨手把“望遠望”送給了米花,這讓米花、米咕嚕大爲感動!
如此貴重的物品,說送就送了!
宗舒送的東西,那可都是神物!
更感動的是李少言,如果不是他和米花有婚約在身,宗舒豈能把望遠鏡送給他?
宗舒讓林靈素帶着大宋科學院一起研究,讓玻璃作坊和瓷器作坊共同做出來兩個望遠鏡。
一隻望遠鏡,宗舒送給了遼國女帝蕭小小。
這一隻望遠鏡,宗舒送給了米花,其實也就是送給了他。
有了望遠鏡,再加上米花的海冬青隊伍,他就可以提前得知敵人的兵力調動情況。
居高臨下,一切盡在掌握!
李少言對於敵後抗金根據地的未來更加充滿了信心。
宗舒讓李少言負責繼續對臨潢府城的監控。
宗舒則是坐在火堆旁思考,下一步將如何行動。
完顏翰等一百多名金人還關在這裏,金人除了派兩股人前來探查敗退回去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行動。
金人應該是認爲這些人統統都死了,他們乾脆放棄了。
二百人進了山林,不知生死。難道這二百人的家人不找事嗎?
離開汴梁已經七個月了,不知道家中情況如何了。
由於太遠,再加上自己沒有固定的接收地點,鴿子傳輸信息,已經是不可能了。
遠距離傳輸信息,現在看,只有金雕和海冬青能夠做到。
因爲金雕和海冬青的眼睛可以看到萬米的範圍,並且都很有靈性,很容易找到預定的人羣甚至是某個人。
宗舒忽然想到,那兩隻小金雕如何了?
想一想那四頭海冬青,兩隻小金雕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珠珠等不到金雕回去會如何想?
珠珠會認爲金雕爲宗舒留下,用於戰場上偵察敵情、提前預警。
如果珠珠作如此想,宗舒也就放心了。
怕就怕珠珠認爲宗舒遇難了,豈不要傷心欲絕,甚至做出不可預知的事情來?
現在,是不是該動身了?
要麼直接回大宋,按原來的路線。
但這條路線,太過危險。這一路,完顏萍一定是設定了很多卡。
這條路線一定會穿過臨潢府城與夾山之間,這有一條金人的物資運輸線和兵力交換線。
從這裏穿過時,要冒很大的風險。
那麼,只剩下另一條路。
從臨潢府向西,走渾善達克沙地,繞到大青山的後方,進入西夏的河套平原,沿黃河進入延安府,從西京洛陽返回東京汴梁。
這條路雖然有些遠,但是相對比較安全。
走這條路線,還可以順便去大青山看看遼、金的戰況如何了。
順便,再送給蕭小小一份大禮:完顏翰。
上次,本想抓住完顏萍,把她送給蕭小小的,哪知道完顏萍太狡猾,差一點被她給抓住。
這一次,把完顏翰送給蕭小小,恐怕比送完顏萍更加合適。
正是完顏翰,一箭射死了蕭小小的父親蕭達。
宗舒把完顏翰送給蕭小小,這就等於是讓她報了殺父之仇。
正是完顏翰,一戰擄走了遼國的皇帝耶律延禧。
把完顏翰送到夾山,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洗刷了皇帝俘恥辱。
目前,遼人最想拿住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金主完顏晟,另一個就是完顏翰。
把完顏翰送到大青山,可以極大地提升遼人的士氣,提高蕭小小個人的聲望。
同時,也進一步鞏固了遼國與“大宋自願軍”之間的合作關係。
如果把完顏翰帶回汴梁,自己當然立功不小,但也會引起朝中大臣的妒忌。
同時,也會逼着朝廷與金國攤牌。
如果不攤牌,朝廷就要把完顏翰完壁歸金。
如果攤牌了,這又不符合徽宗一明一暗的對外策略。
所以,完顏翰還是送給遼國爲好。
如果完顏翰一直放在米花這裏,不太好,畢竟這裏只是一個敵後抗金根據地。
正面戰場,還是在夾山。
與金人硬扛的主力,應該是遼國和大宋自願軍,而不是李少言。
宗舒把牛皋、吳非等人叫過來,說了想法,大家都深表贊成。
李少言過來報告,臨潢府城內的車馬就停在那裏,東西也都裝了上去,但沒有動的跡象。
從馬車的規模來看,也就只能坐七八個人。
雖然規模小,但這是在臨潢府城的北城,是皇城。
能乘着馬車出去的,身份一定不會低。
“少言,不要鬆勁,盯着,”宗舒見李少言要走,又叫住了他:
“晚上輪着守夜,也要給我盯緊了。說不定,從裏邊竄出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