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撮脣而呼,一聲清嘯,十分短促。

    驀地,天下迅疾衝下來五個黑影,朝蔡修直撲過來。

    蔡修下意識想躲避,剛搶出兩步,就慘呼一聲。

    一個黑影抓住了蔡修的脖子,將他拖回原地。

    這黑影,正是剛纔停在屋檐上的大鳥——海冬青!

    一隻海冬青衝下來,一雙大爪緊緊摳住了蔡修的腦袋。

    蔡修忽然慘叫起來,雙手使勁掰着海冬青的爪子。

    只見,海冬青的雙爪,深深地摳進了蔡修的眼睛。

    蔡修越是掙扎,海冬青抓的越深。

    此時,另外三隻海冬青同時出擊,將蔡修的臉上抓得一條又一條血痕。

    蔡修的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但還是顧不上臉,仍然掰着海青青的爪子。

    其他海冬青已經不顧蔡修的臉上了,用尖利的爪子和嘴,將蔡修的衣服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布片。

    最後,蔡修的褻褲也被海冬青撕爛了。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太過血腥,把大家駭得都立在原地,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海冬青,居然敢攻擊人!

    海冬青一般不攻擊人類,但是經過馴化的海冬青,照樣可以攻擊人。

    別人不知道,但宗舒和曹宗申知道。

    海冬青與金雕一樣,都是萬鷹之王,只是領地不同。

    不要說天鵝,就算是草原上的狼,落單了,也照樣逃不過海冬青的毒手。

    還有蟒蛇,遇到海青冬,其歸宿也是海冬青的大餐一頓。

    海冬青的爪子幾乎相當於其身子的三分之一,其尖利程度直追牛耳小尖刀。

    更何況,海冬青的一抓之力,相當於一個成年人掄錘。

    眼睛是人體最爲脆弱的部位,海冬青一抓之下,就直直地摳了進去。

    宗舒從汗烏拉山到夾山,再從夾山回到汴梁,歷時將近一年,與五隻海冬青已經形成了良好關係。

    宗舒從米花和曹宗申那裏,也學會了與海冬青的互動和交流。

    加上之前,通過與黑白雙鵰的相處,宗舒已經學會了與鳥類的溝通。

    此時,宗舒不想自己動手,但可以藉助海冬青的爪子,將蔡修搞得比完顏繩果還要慘。

    果然,五隻海冬青不負期望。

    終於,摳住蔡修腦袋的海冬青放開了蔡修,但蔡修卻又慘呼起來。

    因爲,蔡修的一隻眼睛被硬生生地被海冬青給帶了出來,大廳內一陣驚呼。

    有人已經彎下腰,當場吐了起來。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也太過血腥。

    這五隻大鳥,居然聽衆宗舒的指揮!

    過去,宗舒能找石炭、能讓通真宮陷入地下、能把彩虹從天上搬下來,大家認爲,宗舒能夠與天溝通,與地感應。

    現在,宗舒又能夠指揮動物!

    宗舒,這是怎麼恐怖的一個存在!

    此情此景,再次證明:寧惹閻王,莫惹宗舒!

    蔡修已經疼暈過去,幾個下人這才反應過來,想上前去施救,奔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因爲這幾隻大鳥又飛上了屋檐,時刻注意着下面的動靜。

    如果宗舒再向他們喊一聲“幹它”,豈不是和蔡修的下場一樣了?

    這五隻大鳥,任誰也擋不住啊。

    賈奕早就被嚇呆了,剛纔身子是僵的,現在面對宗舒的眼神,身子忽然軟了。

    賈奕一下癱坐在地上,剛纔的腳下,明顯有一大灘水。

    難怪現場一陣刺鼻的騷臭味,原來是這廝被嚇尿了。

    “附馬爺,爺,爺爺,”賈奕的嘴不聽使喚,打起了哆嗦:“請饒,饒下,饒下官一命。”

    蔡修手下的幾個小廝紛紛跪下,頭磕得一個比一個響,“附馬爺爺,饒小的一命,小的,家有八十歲老母……”

    “附馬爺爺,我家,也有八十歲老母……”

    ……

    “都特麼閉嘴,你們老母都一樣大嗎?”

    曹宗申過去,賞了一人個大嘴巴子。

    曹宗申今天很是憤怒,因爲沒有看住牛二,導致牛二當場自殺。

    這麼重要的一個證人死了,直接讓自家少爺陷入了尷尬。

    幸虧這五隻海冬青給力,直接弄瞎了蔡修的眼睛。

    否則,曹宗申一定會羞愧至死。

    蔡修的雙眼一瞎,那就是廢人一個,真可以叫做生不如死。

    宗舒沒有動手,就把蔡修給弄瞎了,這種復仇方式,堪稱完美。

    因此,宗舒也沒有搭理這些人的叫喊,直接跪倒在香案前,算是對九泉之下的父親以告慰。

    宗舒拿起一碗水,喝了一口,而後又遞給了曹宗申。

    這一動作,直接把賈奕等人嚇破了膽。

    附馬爺這是要做什麼?

    小金刀,香案,喝水,這是要當場殺人祭奠的前兆!

    賈奕想爬起來逃跑,哪知道剛剛起身,卻又像麪條一般軟了下來。

    其他人也意識到,這附馬爺是要大開殺戒了,紛紛往外逃去。

    整個“春水流”的人員早就跑光了,一開始是看熱鬧的,後來,這種熱鬧變成了血腥。

    除了蔡修的手下人還有跟着蔡修混的賈奕,其他人員宗舒根本不管,任其離去。

    此時,青樓當中剩下的人已經不多。

    蔡修仍然昏迷在地,生死未知。他的手下人卻顧不了那麼多了,發一聲喊,直向外奔。

    沒奔出幾步,他們都和賈奕一樣,紛紛歪在地上。

    一個個再也爬不起來了,一個個地覺得精神恍惚起來,眼皮子直髮沉。

    賈奕努力睜開眼又閉上了。

    不一會兒,“春水流”青樓裏靜悄悄的,除了少數幾人,其他人東倒西歪,都像是喝多了酒。

    第二天,京城傳出一條天大的消息:

    “春水流”青樓發生怪異事件:國子監丞蔡修被五隻海冬青抓瞎了眼睛!

    更爲可怖的是,蔡修、賈奕以及蔡修的下人,所有人的下體都敞開着,小棍棍都被搞了個稀巴爛。

    也就是說,蔡修本人及所帶人員,統統都成了太監。

    這些人都還活着,蔡京、蔡攸趕到的時候,氣了個半死。

    一問才知道是宗舒乾的,一邊讓人給蔡修等人治病,一邊帶着開封府的公人直奔宗家。

    宗舒早就在宗府門前等着,蔡京悲憤已極,還沒有說話,宗舒就開口了:

    “蔡京,蔡攸,你們特麼還有臉來嗎?蔡修特麼的幹了什麼事,你們不知道嗎?人在做,天在看,試問蒼天饒過誰?”

    宗舒說道:“難道非得我與你,面見陛下,當面對質,你才服氣?”

    “蔡修的下場,罪有應得,大快人心。但是蔡修變瞎子、變太監,與我沒有關係!”

    蔡京,蔡攸兩人大駭,感到跑到這裏實在是太過沖動了,難不成,蔡修辦的事被他抓住了把柄?

    但畢竟這麼多人看着,蔡攸說道:“與你沒有關係?昨天你和修兒發生衝突,難道與你沒有關係?”

    “蔡大人,你兒子變成這個熊樣,關我鳥事?”宗舒呵呵一笑道:“也不對,其實還真是,關我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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