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萍的一聲尖叫聲,讓李少言呆了,宗舒,難道忘了把瓷胸罩戴上?

    曹宗申滾鞍下馬,扶住了宗舒,嚎啕大哭起來。

    “嚎什麼嚎?就憑金人,能傷着我?”宗舒忽然從馬上起身:“哈哈,小蘋果,開個玩笑而已。”

    這廝活過來了!完顏萍以爲他死了,以完顏弼的勁力,完全可以將其透胸而過。

    聽這廝說笑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他居然沒受傷!

    完顏萍十分氣惱,無處排解之下,又猛甩一鞭,狠狠地抽在了完顏弼的肩頭上。

    完顏弼看看自己的弓,沒什麼問題啊?

    完顏萍一鞭子抽過來,他這才醒悟過來。

    原來這小子沒死!是不是強裝的?

    “小蘋果,你們的箭,傷不了我,也傷不了我的兄弟們!信不信,我們敞開了讓你們射!”

    宗舒狂妄地說道:“完顏弼,來來來,我們再出二十人,就射胸口,不要說傷我們,你們能射中,就算你們本事!”

    完顏萍一招手,站出來十幾個金人,與完顏弼一起,站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牛皋也是一招手,十九名“大宋勇士”提馬上前。

    完顏弼等人慢慢從箭壺取出利箭,將弓幾乎拉成了滿月,一聲斷喝之下,二十支利箭幾乎同時飛出。

    二十支利箭帶着破空之聲,米花和米咕嚕聽得一陣心悸。

    米花此時緊張得抓住了李少言的手,如果這二十人被射死了,隊伍的實力就減少了一大半。

    到時候,就憑着十幾個人,怎麼能跑出金人包圍圈?

    只是短短的一瞬,二十支箭就飛過來,射到了二十名“大宋勇士”的胸口。

    與金人的想象完全不同,二十名大宋人,被射中之後,並沒有發出慘呼之聲。

    這二十人,身子只是稍稍向後頓了一下,而後就恢復了剛纔的立姿。

    金人直接傻眼了。

    這二十支箭明明射中了他們的胸口,沒有一支是偏離的,但偏偏,它就是偏了。

    好像這些人的胸口如同鐵打的,將鐵箭偏滑到一邊。

    偏滑的箭,被消掉了一大半力量,對人造不成什麼致命傷害。

    米花和米咕嚕同樣不知道爲什麼。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三十五人都戴上了特製的瓷胸罩。

    這種穹頂的力學結構,加上氧化鋁陶瓷燒製工藝,連石頭都砸不爛,更不要說箭。

    “哈哈哈,”宗舒爆出一陣大笑:“小蘋果,我們走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宗舒回身便走,而前面的渤海騎兵仍然沒有散開。

    “小蘋果,難道你說算話嗎?讓他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完顏萍一揮手,渤海騎兵動了,從三面向宗舒的隊伍壓了過來。

    金人,這是要耍賴啊!

    “宗舒,你打的賭,是和完顏弼,不是和我。你們是君子協定,我是女子!”

    完顏萍說完,居然笑了,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

    宗舒還是第一次見到完顏萍如此大笑。

    被這女子給耍了!

    正所謂: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女子一言,隨時反悔。

    “跟老子衝,”宗舒也生氣了:“往前衝,擋路的,用照明彈招呼!”

    渤海騎兵衝過來了,離宗舒的商隊五丈外了,宗舒遞給牛皋一枚“照明彈”。

    牛皋在馬上使勁甩了幾甩,朝前扔進了渤海騎兵的隊伍中。

    渤海騎兵看到一個小東西發出微微的紅光,落到了隊伍之中,隨即,這一小點紅光突然變成了白光一片。

    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膨脹開來,三面的渤海騎兵被強光射住了雙眼,什麼也看不到了。

    照明彈所在之處,慘叫聲起。

    二十個騎兵,連人帶馬融化了!

    最中間的,直接不見了影子,再向外,人和馬已經被烤得半枯半焦。

    最外圈的人,也是渾身起火,有的馬狂奔,沒有奔上幾步就栽倒在地。

    一時間,整個空氣充滿着糊焦味,難聞至極。

    吳非是第一次見到“照明彈”的威力,和金人一樣,也傻眼了。

    嗚呼!這照明彈,竟恐怖至斯!

    如果說是炭火將人烤死,也得至少半個時辰。

    而照明彈,燒死人只是短短一瞬。

    剛纔李少言敘述了他們如何從牢獄中逃出的情景,將“照明彈”的威力形容得十分駭人。

    現在看,李少言的敘述,沒有絲毫誇張。

    宗舒推了一把處於石化狀態的吳非說:“別嗚呼了,跑路!”

    三十五個人,還拉着一輛馬車,向前疾馳,渤海騎兵沒有任何阻攔。

    渤海人只聽到慘呼,對同伴的死亡,只是聽到,根本看不到。

    牛皋在前面開路,對於木樁子一樣的渤海騎兵,就如同練習一般,一刀一個,乾脆利索,殺出一條路來。

    米花和米咕嚕沒有其他人一樣的墨鏡,見宗舒遞給牛皋一枚照明彈,就立即捂住了眼睛。

    有同樣反應的是完顏萍及她從牢獄門口帶過來的金人騎兵。

    照明彈的燃燒時間較長,強光一時還散不去,所以完顏萍只能是捂眼,等強光變弱纔敢有所動作。

    等衝過了渤海人的包圍圈,吳非這才扭過頭去,金人仍然呆立不動。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宗舒的馬鞭一揚,衆人沿着原路飛快地向前奔去。

    李少言感到,跟着宗舒來打仗,簡直不要太爽。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宗舒總是有辦法應對。

    特別是在大家被關在牢獄之中,誰能想到用照明彈來融化大鐵門?

    李少言只是見過,宗舒用這種照明彈融化了蔡修的巨型蠟燭,但蠟燭和鐵門能比嗎?

    看來,宗舒早就知道這種照明彈,可以把鐵門融化。

    如果不是這種照明彈,大家恐怕一輩子被關在金國的地下大牢裏了。

    現在危險解除了,李少言纔有時間想這些,宗舒之所以智計百出,最大的底氣就是他有貨!

    正是有了瓷吹針,宗舒纔敢帶大家才一起從北地救出了种師道。

    正是有了馬掌,宗舒纔敢和遼人轉圈圈,俘虜了耶律不才,纔敢千里迢迢深入金國腹地救纓絡。

    正是有了照明彈,宗舒才能從牢獄中、從金人的包圍圈中突圍而出。

    技術,纔是宗舒馳騁沙場、屢戰屢勝的最大法寶。

    大家正在前進,牛皋說道:“金人,又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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