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高唱着“邁着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這讓完顏萍氣得差一點銀牙咬碎。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居然蕩着滑板走了!

    女真族從北方的民族那裏學會了狗拉雪撬,用這種雪撬,可以在冬天拉貨。

    女真族人放牧轉場,也會用到這種裝備。

    而宗舒昨天從車上取下來的鐵板,不僅僅是用來擋住箭枝的,更是用來當雪撬的!

    族人的雪撬是木製的,宗舒這羣人的雪撬是鐵製的。

    鐵製的雪撬肯定比木製的要耐磨。

    這羣人踩到了鐵雪撬上,前面拉的人,還時不時地換着馬騎。

    這樣一來,宗舒的馬力又增加了一倍。

    眼看着要抓到這小子了,哪知道宗舒又出了這麼一招。

    不行,一定要抓住他,哪怕是追到天邊!

    完顏萍一聲嬌叱,揚鞭打馬,提速前進。

    而此時,卻出現了意外情況,她身邊的一名護衛,連人帶馬,摔倒了。

    怎麼回事,宗舒又髮針了?

    不會呀,距離這麼遠,他們不可能射到。

    這時,又有三人三騎摔倒了。

    完顏萍只得慢下來,摔倒的馬,都是蹄子上的獸皮脫落了。

    沒有了獸皮的包裹,馬蹄與冰面之間就沒有了摩擦力,自然就容易滑倒。

    完顏萍停下來了,一看自己的馬,蹄子上的獸皮磨得差不多了,再跑就掉了。

    她的馬是新換的,獸皮都磨成這樣了,別的馬更不用說了。

    現在,上哪兒找新的獸皮包上?

    完顏萍手一揮,示意大家不要強追了。

    布了這麼大一個局,費了這麼大勁,都沒有抓住宗舒,可能是天意如此吧。

    這次抓不住,下次,可就難了。

    “喂,我的小蘋果,你過來吧,跟我走!”

    又是這個宗舒!他居然停下來了!

    “小蘋果,你想再追,我等着你。對了,你們再去找獸皮,包上皮,再追。”

    “小蘋果,你們金人就是奇怪,爲什麼喜歡包皮呢?”

    噗呲,李少言、曹宗申聽得笑出聲來。

    “小蘋果,感謝你對我們的不殺之恩!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萬箭穿心了!所以,爲了表示感謝,我決定娶你!娶你回大宋!”

    宗舒說完,完顏萍狠狠地呸了一聲。

    這廝,想得美!他娶了大宋公主,又和遼國女帝蕭小小混在一起,太不要臉了!

    “你不想嫁給我,真的是太可惜了,你以後上哪兒找我這麼好的人?”

    “這樣吧,相見不如懷念,”宗舒仍然是坐在滑板上:“我送給你一件東西,這東西,對你絕對有保護作用!”

    宗舒忽然脫掉上衣,露出了裏面的瓷胸罩。

    完顏萍一看,這不是大宋女子的抹胸嗎?這東西,比尋常的抹胸更鼓。

    這廝怎麼戴女子用的物事?

    抹胸?胸?

    完顏萍忽然明白了,難怪他們的胸部不怕箭!

    原來是有這個東西保護着!

    這小子身上總是帶着好東西!

    不用說,這也是他發明的。

    “小蘋果,記住了,這叫胸罩,戴上它,以後,我罩你!”

    宗舒將解下的瓷胸罩和一個布包放在冰面上,一揮手,馬蹄響起,滑板動了。

    不一會兒功夫,聲音沒有了,人也看不到了。

    完顏萍拿起宗舒留下的胸罩和布包,若有所思。

    ……

    鴨子濼,也就是後世的查干湖,處於嫩江與霍林河交匯的水網地區,面積達到四百餘平方公里。

    結冰的鴨子濼,簡直就是天然的滑冰場。

    宗舒等人越滑越熟練,加上沒有了金人的追擊,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玩起來。

    玩一陣,大家夥兒輪流着玩一陣。

    到最後只剩下米咕嚕一個人馭馬,其他人一人一個滑板,繩子的一頭都綁到馬鞍上。

    基本上是一匹馬拉兩個滑板。

    這樣一來,只有一匹馬坐着米咕嚕,其他的馬都沒有坐人。

    冰面與滑板的摩擦力相當小,馬拉一個人與拉兩個人,區別並不大。

    終於玩累了,大家停了下來。

    宗舒讓大家把身上的乾糧拿出了一部分,先餵馬。

    從昨天夜裏跑到現在,基本上是一天一夜了。

    大家在馬上還可以喫些乾糧,喝點涼水。

    而馬呢,什麼也沒喫,都是因爲完顏萍這小妞攆得太厲害了。

    沒有馬,大家分分鐘完蛋!

    馬太餓了,米花交待大家一次少喂一些。

    “舍予,你怎麼把瓷胸罩給完顏萍了?”李少言說道:“你不會真的要把她收了吧?”

    “我倒是想收,也得有那個膽子不是?和她睡一起,懷裏都得揣一把刀子。”

    宗舒說道:“我把這個送給她,就是想賺金國人的錢!你想啊,有了這個,金國是不是會大肆採購?”

    原來如此,宗舒在逃命的過程中,還不忘做金國人的生意,賺金國人的錢。

    他把瓷胸罩送給完顏萍,這是讓完顏萍給宗氏瓷器打廣告!

    昨天夜裏,完顏弼的箭居然傷不了宗舒和其他二十名宋人軍士。

    不是因爲大宋人是特殊材料製成的,而是因爲有了瓷胸罩的防護。

    “你這樣做,豈不是增強了金人戰力?那我們以後怎麼辦?”李少言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甚至他感到,宗舒這麼做,就是爲了得到完顏萍,不惜幫助金人。

    這種幫助,簡直是沒有底線。

    說得嚴重一點,這和細作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讓朝廷知道了,也許會以變節投敵罪論處。

    “這個好辦吶,我們把瓷護甲分爲幾個等級。最頂級的,自己用!第二等級的,給遼國。最差的,給金人!”

    宗舒給李少言解釋說,瓷護甲的等級也好控制,只要控制好氧化鋁的含量就可以了。

    這就相當於後世的某些國家,專門做武器生意。

    把淘汰掉的武器賣給別的國家,既清掉了庫存,又賺到了銀子,又威脅不到自己。

    李少言聽得下巴都回不來了,還有這種操作法?

    “少言,你給完顏萍留個布包做什麼?布包裏面是什麼?”李少言對此很是好奇。

    其他人也是想知道,除了宗舒除下的瓷胸罩,還給完顏萍留下了什麼東西。

    “我給她留的是種子,稻米種子!還有一本書,是陳旉寫的,在北方種稻子的方法步驟和注意事項。”

    宗舒回答得雲淡風輕。

    但衆人聽得卻是心驚膽顫,宗師,這是犯糊塗了!

    不,這不是犯糊塗了,這是犯了天條!

    宗舒僅僅是送了完顏萍兩樣東西,一種是幫助金人提升戰力的。一種是解決金人糧食問題的。

    這真的是,等同於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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