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婧筠的脾氣,秦佔還只是查到她身邊助理的頭上,她已經受不了快發瘋,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閔姜西身上,她堅信閔姜西就是內鬼,也是閔姜西攛掇秦佔來查她,明明閔姜西還沒出現的時候,她和秦佔不是這樣的。

    她叫人去查閔姜西和江東,包括楚晉行,但深城私偵圈兒全都不敢接,剛開始馮婧筠以爲大家怕的是江東和楚晉行,結果細一打聽,是秦佔發了話,誰敢查閔姜西,等着收喪葬費。

    雖說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還有一句話,人生最最痛苦的事,錢在,人沒了。要錢也得有命花。

    馮婧筠也是脾氣大,加之跟秦佔賭氣,她花錢從外地僱人來查,不把閔姜西的狐狸尾巴揪出來,誓不罷休。

    她這邊做什麼,秦佔哪能不知道,所以她前腳派去閔姜西身邊的人,後腳都被他的人給抓起來,有的胳膊打斷,有的腿打斷,遇到不知死反抗的,直接被送進了icu。

    這些事兒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清楚,但深城上游圈子又能有什麼祕密,一時間大家都知道秦佔衝冠一怒爲紅顏,馮婧筠這個上趕着巴結多年的大房,馬上就要光榮讓位了。

    馮婧筠越是想打閔姜西的臉,秦佔就越是護着,非但要護,還反過來打她的臉,馮婧筠氣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覺,喫過助眠藥,也喝過紅酒,就差一時想不開,把藥和酒兌在一起喫。

    她也搞不明白一件事,秦佔是眼睛瞎了,看不見她對他的真和好?

    榮慧琳參加姐妹生日宴,一幫二十來歲的女人坐到一起能幹什麼,不是聊男人就是聊首飾,最近又多了一個熱門話題,秦佔和馮婧筠。

    有人說:“那個馮婧筠真是太討人厭了,不就仗着她爸是當官的嘛,眼睛長在頭頂上,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成天巴結着秦佔,關鍵秦佔還不領情。”

    另一個嘲諷道:“那是不領情的問題嗎?聽說兩人現在因爲秦佔的家教鬧得很兇,秦佔擺明了護着那個家教,就差當面打馮婧筠的臉了。”

    “哼,自找沒趣,你看她那一臉高傲的樣,哪個男人能喜歡?”

    “那秦佔對那個家教是認真的了?”

    女人話音剛落,馬上被身邊同伴給拐了一下,她順着目光往前看,但見一臉精緻妝容的榮慧琳坐在正對面,雖然沒往這邊看,但面無表情的舉動已經代表了一切。

    見狀,女人馬上賠笑,“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好奇隨便問問。”

    榮慧琳右手摸着高腳杯的杯柱,眼睛看着杯中的紅酒,舉起喝了一口,隨後不冷不熱的說:“馮婧筠腦子有問題,明明全深城的人都知道是她倒貼秦佔,偏偏她貼久了,真以爲自己跟秦佔是兩廂情悅,非要以正牌女友的身份自居,管上管下還管人家裏請什麼樣的家教了?”

    有人問:“還真是因爲家教才鬧起來的?”

    榮慧琳面不改色的說:“家教只是個幌子,最近秦佔公司裏出了點事,有可能是出了內鬼,馮婧筠懷疑家教,但秦佔懷疑是她。”

    這可是個大料,一時間桌上全都安靜下來,放棄了男友劈腿和百萬鴿子蛋的普通家常,目不轉睛的盯着榮慧琳,等着她繼續爆。

    榮慧琳也是點到即止,但衆人聽得頭皮發麻。

    “馮婧筠不會瘋了吧,敢當內鬼?”

    “如果是因愛生恨,不是沒這個可能。”

    “她要是爲了陷害閔姜西坑秦佔,那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佩服還是傻逼了。”

    “誰知道呢,也許做着萬無一失的打算,沒想到惹火燒身。”

    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衆說紛紜,有人看向榮慧琳,“慧琳,你怎麼看?”

    榮慧琳神色如常,“看什麼?”

    “你覺得內鬼是閔姜西還是馮婧筠?”

    榮慧琳說:“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關鍵時刻能幫得上忙,也就是秦佔不缺錢,不然他缺多少我補多少,這種時候光想着怎麼鬥情敵,活該沒好下場。”

    “瞧瞧,瞧瞧我們慧琳這眼界和心胸,甩馮婧筠十萬八千里。”

    “是啊,秦佔就是太有錢了,別說這輩子,下下輩子都破不了產,不然慧琳還等着雪中送炭以身相許呢。”

    這些人慣愛捧着榮慧琳,每每都把她和秦佔說到一起去,其實誰人心裏不清楚,榮慧琳又比馮婧筠好得到哪裏去,一個求而不得,她們就都是天涯淪落人,只不過榮慧琳勝在有自知之明,加之跟榮一京沾親帶故,所以跟秦佔的關係也算是比旁人近。

    馮婧筠就慘了,全靠自己發電,發來發去,還落得個被秦佔懷疑的下場,想想也是唏噓。

    ……

    馮婧筠沒想到秦佔會主動聯繫她,雖然只是叫助理給她打了個電話,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贏了,最起碼是他先給了臺階下。

    助理說請她到公司去一趟,馮婧筠精心打扮,一路上想着如果他態度好一點,她也不是不能原諒。

    來到公司,推開辦公室房門,擡眼一看,辦公室裏不止秦佔一個人,還有一個戴眼鏡的陌生男人,馮婧筠眼底有一閃而逝的詫色,隨後便一臉鎮定,秦佔坐在辦公桌後,面上不見喜怒。

    邁步往前走,馮婧筠問:“找我來什麼事?”

    秦佔道:“坐。”

    他意外的客氣,馮婧筠卻覺得不大對勁兒,拉開客椅坐下,不待出聲,身旁戴眼鏡的男人主動說:“我是唐沁的男朋友。”

    唐沁是馮婧筠的二助,她目不斜視,一眨不眨的看着秦佔。

    秦佔卻沒看她,目光落在別處,時不時的彈一下菸灰。

    鴉雀無聲的辦公室裏,眼鏡男徑自道:“唐沁跟我提了分手,趁我不在家,把她的東西都拿走了。”

    馮婧筠眉頭微蹙,“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員工的私人問題,父母都做不了主,難道希望老闆從中撮合?”

    眼鏡男不出聲,秦佔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裏,擡眼道:“你半個月前給唐沁打了五十萬。”

    馮婧筠眼中升起防備,“她做的不錯,公司給的福利,怎麼了?”

    秦佔道:“她什麼做的不錯?”

    馮婧筠臉一沉,“你什麼意思?”

    秦佔也冷下臉,“你的二助,我公司遊戲主創的女朋友,三個禮拜之前給東行寄過一個u盤,隨後你給她轉了五十萬,再之後,東行遊戲搶先發布,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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