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怡眼神兒有片刻的意外和狐疑,陸遇遲在心底回覆,看你大爺,你以爲小爺喜歡你?
何曼怡不走心的道了聲謝,接了,丁恪要把自己的那份給陸遇遲,陸遇遲微笑着道:“你喫吧,我點別的,其實我也沒那麼愛喫牛排。”
如果閔姜西和程雙在,她們一定會哇的一聲哭出來,寵一個人就是要睜着眼睛說瞎話,要知道陸遇遲愛牛排,等同於愛三明治和牛奶。
飯桌上,何曼怡也沒避諱陸遇遲,主動挑起話題,“我看到之前投訴閔姜西的郵件都撤掉了。”
丁恪視線微垂,嗯了一聲。
何曼怡道:“是誰在背後操作了嗎?”
丁恪不好說是秦佔,因爲公司裏不光何曼怡,很多人都覺得閔姜西肯定跟秦佔之間不清不楚,所以他故意回了句:“是公司上頭處理的。”
公司上頭,除了楚晉行也不會是其他人,既然是大大老闆的指令,何曼怡肯定是不敢多話的,關鍵她不能也不敢質疑閔姜西跟楚晉行之間有什麼貓膩,一來兩人基本沒交集,二來職場中質疑上級是要命的雷點,她還不至於爲了閔姜西把自己的前途給連累了。
“處理了就好,那我們這邊還需要做什麼嗎?”
早上跟丁恪吵了幾句,一時衝動,何曼怡想盡量挽回一些。
丁恪不動聲色的說:“內部扣半年獎金,對外不用說什麼,就當沒發生,也別讓人在公司中議論。”
何曼怡點頭,“好,我來協調。”
陸遇遲從旁卷着意大利麪,因爲噁心何曼怡,根本咽不下去,聽着兩人的對話,也迅速過濾了一些信息,比如是楚晉行幫閔姜西解決了很大的麻煩。
喫完回公司,陸遇遲跟閔姜西在茶水間裏碰頭,把喫飯時丁恪的原話複述了一遍,閔姜西視線微垂,他出聲道:“這事兒就算是過了,大家傳也傳不了多久,你不用往心裏去。”
閔姜西道:“程二也給我打了電話,我一上午不知道被公開處刑多少次。”
陸遇遲說:“贏了總比輸了好,讓那些成天在背後嘴碎嚼舌根的人看看,你可不是好惹的。”
閔姜西還是失落,“人家想維持高知形象,誰想靠不良少女人設了?”
陸遇遲笑道:“你只怕楚晉行一個人知道吧?”
他偶爾也能一擊即中,閔姜西啞口無言。
楚晉行不僅沒有罰她,還幫她處理了投訴,她用後腦勺都能想到馮婧筠有多難搞,這下她真是無言以對偶像了。
……
衆人以爲會掀起大風大浪,閔姜西這回定要海上翻船,誰料她纔出入了大老闆和二老闆的辦公室一趟,這事兒竟然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二老闆都不再提,下面自然更不敢多說,甚至沒人去問閔姜西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只在背後瘋狂議論,閔姜西的後臺是有多硬啊。
閔姜西應聲:“嗯,五分鐘就夠了。”
秦嘉定眼尖,“這不是家裏糕點師做的。”
昌叔道:“是閔老師帶來的。”
秦嘉定側頭,“你做的?”
閔姜西點了下頭,秦嘉定道:“你怎麼不帶上去給我喫?”
閔姜西說:“紅棗糕你沒喫?”
秦嘉定本想擡槓,說就要喫芝麻蛋糕,但轉念一想,跟他二叔之間還有什麼好爭的。
“我二叔還沒起來?”秦嘉定問。
昌叔道:“沒呢,我正想要不要去叫。”
秦嘉定說:“我去叫。”
秦嘉定上了樓,閔姜西在樓下跟昌叔聊日常,手機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秦嘉定打來的。
閔姜西接通,納悶兒道:“怎麼了?”
秦嘉定說:“你上來一下。”
閔姜西沒囉嗦,掛斷電話後上了二樓。這是她第一次站在秦佔的房間門口,房門沒關,裏面依舊是很大的套間,她走進去,站在客廳小聲道:“你在哪兒?”
不多時,秦嘉定從一扇門裏出來,閔姜西問:“幹嘛?”
秦嘉定表情嚴肅,“你進來看看。”
說着,他很快一轉身就回去了,閔姜西來到主臥房門口,往裏一瞧,翻版秦嘉定的房間,窗簾擋着,室內近乎漆黑,只隱約看到立在牀邊的一抹身影,隨後熟悉的聲音傳來,低低的,“二叔,你是不是生病了?”
牀上只有隆起的被子,閔姜西完全看不清秦佔的人,只聽得男人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沒事。”
秦嘉定說:“那你要喫蛋糕嗎?不良老師自己做的。”
立在門口的閔姜西神經一跳,不良老師?什麼鬼?
秦佔低聲回道:“你們去喫吧。”
這聲音的確不像是困,更像是不舒服,中氣不足。
閔姜西往裏走了幾步,站在秦嘉定身旁,衝着不分頭腳的大牀道:“秦先生,您要是不舒服的話,我讓昌叔幫您叫醫生過來看看。”
秦佔片刻沒有馬上出聲,半晌後道:“換起牀鈴了?”
他聲音含糊不清,閔姜西就沒聽明白,秦嘉定聽懂了,他二叔定是糊塗了,把閔姜西本人當成了手機錄音。
黑漆漆的房間裏,秦嘉定對閔姜西道:“你快看我二叔怎麼了?”
閔姜西慶幸房裏黑,不然秦嘉定一定會看到她臉上的無語和茫然,她又不是醫生。
摸到牀頭燈,閔姜西按下開關,暖黃色的光芒亮起,牀上大片後背裸露在外的身軀同時顯現。
閔姜西當真嚇了一跳,秦佔這睡姿……她一眼就看到他後腰處的兩枚腰窩,再往下,幸好有被子蓋着,不過照這個趨勢,他百分百是裸睡!
咻的轉過身,閔姜西說:“把被子給你二叔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