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後,馮敬軒笑臉送走秦佔和閔姜西,轉身怒氣衝衝的回家算賬,趙文茹把門打開,他連人都沒叫,直言道:“馮婧筠呢?”

    趙文茹一看這架勢,心知不好,小心翼翼的道:“在臥室。”

    馮敬軒穿着鞋往裏進,趙文茹緊隨其後,他氣得一把推開房門,馮婧筠正躺在牀上發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眉頭一蹙,忍不住道:“你怎麼不敲門?”

    馮敬軒往裏走了幾步,黑着臉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明知我今晚請秦佔在楓晚樓喫飯,你還偏要帶江東去攪局,你是生怕我把事談成了嗎?”

    馮婧筠早就不爽馮敬軒的態度,聞言坐起身,冷着臉回道:“現在肯說實話了,你千里迢迢的跑回來,不就是爲了你放在秦佔公司裏的股份嗎?還說什麼是爲了我,爲了家。”

    趙文茹過去攔她,叫她不要瞎說話。

    馮敬軒怒極反笑,“怎麼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就活該被你這種蠢貨給糟踐?”

    兩人沒有同一屋檐下,這些年少有磕碰,就算有,也都會心照不宣的維持表面和氣,從沒翻過臉。

    如今馮敬軒的一聲蠢貨,徹底的撕破了這層虛僞假象。

    馮婧筠眼睛一瞪,“你說誰呢?”

    馮敬軒比她更氣,“我說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爸還好意思以你的學歷和經歷驕傲,要不是靠着家裏的背景,你能讀那麼好的大學?能沒畢業就有那麼好的機會?別人不清楚,你的設計有多少是你自己獨自完成的,你心裏沒數嗎?”

    “學歷可以造假,智商還真是難造假,你簡直蠢到無可救藥,我們家早晚毀在你手上!”

    馮敬軒氣到臉色漲紅,這些年的新仇舊怨加在一起,脖子上爆青筋。

    馮婧筠臉色騰一下就紅了,掀被而起,反問道:“我造假,你呢?這些年爸在你身上搭了多少錢和人脈,你起來了嗎?你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誰給你錢誰就是你親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挑撥爸,說我跟我媽的不好,想把錢都捲走,你安的什麼心?”

    趙文茹站在兩人之間,急聲道:“都別說了!”

    馮敬軒點頭,“好啊,你這黑白顛倒倒打一耙的模樣還真是遺傳,當年要不是你媽非要進我家的大門,我媽會走?你媽搶了我媽的位置,你們母女倆合起夥來把我從這個家裏趕走,我倒要問一句,你們安的什麼心?都他媽一幫見錢眼開的白眼狼,還跟我裝什麼母慈女孝?”

    馮婧筠指着馮敬軒,厲聲道:“你跟誰他媽他媽的?我媽是你長輩!”

    馮敬軒啐道:“我他媽就罵了,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你媽把你教成什麼蠢樣……”

    馮婧筠怒不可遏,衝上來打馮敬軒,趙文茹從中攔着,架不住馮敬軒也怒了,一把上前將人推到在牀上,反手指着她道:“馮婧筠我警告你,別逼我扇你!”

    馮婧筠被他眼睛發紅的樣子給嚇到,趴在牀上不敢起身反抗,趙文茹攔在馮婧筠前面,臉色煞白的道:“軒軒,有話好說,千萬別動手,是不是跟秦佔沒聊好,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商量……”

    馮敬軒冷眼瞪了馮婧筠幾秒,站在原地沉聲道:“你問問你的好女兒今天做了什麼,原本可以談的事,現在全完了。”

    趙文茹扭身看向馮婧筠,急聲道:“你又做什麼了?”

    馮婧筠道:“我做什麼了?我不過是去吃了頓飯,我一個字都沒說!”

    見她還在狡辯,馮敬軒蹙眉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江東已經承認了,就是你偷了秦佔公司的東西給了他,你是不是覺得有江東當靠山就能有恃無恐了?如果秦佔要追究你的盜竊罪,你要坐牢的!”

    聞言,趙文茹滿臉驚詫,馮婧筠也是一臉茫然。

    片刻過後,趙文茹去拽馮婧筠,“你哥說什麼你聽見了沒有,怎麼回事,是你偷了秦佔公司的東西?”

    馮婧筠眼皮一跳,“怎麼可能,我瘋了?”

    “那江東爲什麼要這麼說?”

    江東……

    馮婧筠從牀上連爬帶滾的下來,摸到手機打給江東,她已經想好一萬句說辭,奈何手機中傳來的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再打,還是空號。

    馮婧筠面色煞白,趙文茹道:“我打,我試試。”

    馮敬軒已經受夠了,沉聲道:“你覺得現在弄清是誰做的還有用嗎?秦佔原來還只是懷疑,現在江東親口承認是你做的,你還偏偏跟他走的那麼近,到秦佔面前去秀,你是自己作死!”

    直到這一刻馮婧筠才恍然大悟,原來江東對她的突然示好是有目的的,不是她想的那種目的,而是更狠更毒的,想要將她一掌拍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某處,馮婧筠自顧念叨:“是閔姜西,一定是她,她跟江東是一夥的,江東誣陷我就是爲了給閔姜西洗白!”

    趙文茹慌了,看着馮敬軒道:“我能保證,真的不是筠筠做的,她那麼喜歡秦佔,怎麼會偷他的東西給別人,能不能找秦佔解釋清楚?”

    馮敬軒的火已經泄光了,此時只剩下冷淡,“秦佔要是信她,最早就不會找她,她一口一個是閔姜西做的,是沒看到秦佔對閔姜西有多寵,點菜讓閔姜西先點,時時刻刻顧着她的面子,兩人桌上一直在說悄悄話,就連今晚的飯局,也是要閔姜西同意他才肯來。”

    “學歷已經很假了,怎麼情商還這麼低,人家喜不喜歡你都看不出來?”

    馮婧筠咬牙強忍着,但眼淚還是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馮敬軒道:“秦佔說了,這事他不打算追究,只有一個條件,讓你以後離他,離他的人都遠一點,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別怪他不顧馮家臉面。我也警告你,你再敢做一些沒腦子的事,不用外人找你,我都會狠狠地收拾你,得罪了秦家,你等着爸從外地回來吧。”

    撂下這番話,馮敬軒轉身就走,馮婧筠懵在原地,趙文茹恨鐵不成鋼,上去推了她一把,“這回你捅了大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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