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十分鐘兩人光樂了,閔姜西沒叫秦嘉定起牀,他也沒睡着覺。

    等他起來的時候,閔姜西問了個很嚴肅的問題:“以後再遇到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誰聽誰的?”

    秦嘉定頂着雞窩頭回道:“當然聽我的了。”

    “爲什麼?”

    “我生日比你大一天,我是大王,你是小王。”

    閔姜西笑到笑不動,笑肌扯起一半,“我大你一輪十二年!你怎麼不算年頭呢?”

    秦嘉定道:“誰讓你先問我了,我先過的生日,就是我說了算。”

    他蠻不講理,下牀往洗手間方向走,閔姜西在後面幫他整理被子,出聲道:“你跟榮同學怎麼突然跑去我公司續課了,還嫌課不夠多,想上到地老天荒?”

    秦嘉定頭也不回的說:“生日禮物。”

    閔姜西脣角勾起,“我不過陽曆生日,過幾天才是正日子,你是不是還要送一份?”

    秦嘉定道:“人果然年紀越大臉皮越厚。”

    哐噹一聲,他關上洗手間房門。

    十分鐘後,秦嘉定洗漱得當,閔姜西給他帶了早餐,兩人坐在桌前,一個喫飯一個檢查作業,期間閔姜西說:“你們兩個夠意思我知道,以後真的不要再花錢了,而且這種事是大人該做的,你們兩個小的跑過去,我同事肯定以爲我私下快給你們忽悠瘸了。“

    秦嘉定面不改色的說:“我二叔同意。”

    閔姜西翻頁的手指微微停頓,隨後道:“等你長大掙錢了再說,你現在是慷他人之慨。”

    秦嘉定瞥了一眼,“等我長大掙錢了,我還用僱家教輔導功課嗎?”

    閔姜西淡定的回視,“你不需要,你家孩子總需要的。”

    秦嘉定說:“等到我孩子都能補課,你多大年紀了,還不準備退休?”

    “活到老教到老,勢要在教育行業發光發熱,點燃自己照亮別人,奉獻自己的全部力量。”

    秦嘉定白眼,“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不會給你漲薪水。”

    閔姜西說:“請你匿名發給我領導,我能不能升職加薪就指望這段了。”

    秦嘉定說:“我可以實名發給我二叔,他會給你漲薪水。”

    閔姜西側頭看過去,一本正經的說:“秦同學,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不是個愛錢如命的人。”

    “是嗎?”

    “是吧。”

    有些話別說的太早,也禁不起推敲,閔姜西沒說兩句就想笑,秦嘉定明着沒有好臉,背地裏心情也是很好的。看閔姜西這樣,應該是沒受他二叔的影響。

    自小不在父母身邊的孩子總是格外敏感,哪怕嘴上不說,心裏也特別通透,秦嘉定沒受過身邊人給的委屈,但這份敏感是與生俱來的,他很關注他在意的人,比如秦佔,比如後來居上的閔姜西。

    他希望秦佔和閔姜西走得近,又害怕他們處不好,他怕不知如何在兩人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閔姜西何嘗不是,她怕來秦家看到秦佔,明知秦佔不會當着秦嘉定的面兒給她臉色看,可她心虛,也多少有些尷尬。

    下午上完課,兩人一起下樓,正巧碰上要出門的秦佔,秦嘉定叫道:“二叔。”

    閔姜西努力做到神色如常,“秦先生。”

    秦佔應了一聲,隨後看向秦嘉定,“中午我不在家喫飯,你們喫吧。”

    秦嘉定問:“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咳嗽好點了嗎?”

    秦佔點點頭,看向閔姜西,“謝謝你煮的東西。”

    閔姜西沒料到秦佔會主動跟她講話,甚至道謝,微頓過後馬上回道:“不客氣,您覺得有效果嗎?喝的慣的話我明天再帶一些過來。”

    秦佔說:“不用了,我好了。”

    打了聲招呼,秦佔邁步往外走,閔姜西跟着秦嘉定去飯廳,心底還在狐疑,是不是她想多了,也許秦佔壓根兒就沒往心裏去,這兩天她白忐忑不安了。

    閔姜西不知道,秦佔只是原諒她了。

    一來不願秦嘉定擔心,二來,秦嘉定說的也對,男人何必跟女人一般計較。

    在家養了兩三天,連續打了兩針,咳嗽也好多了,秦佔開車出門,又是生龍活虎的一隻惡霸。

    去市區的路上,秦佔手機響了,他開了藍牙接通,“華子?”

    男人笑道:“佔哥,忙着呢嘛,沒打擾你吧?”

    “我沒事,你說。”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有個八卦想跟你打聽打聽。”

    秦佔問:“什麼八卦?”

    男人道:“你是不是新請了個家教,叫閔姜西啊?”

    秦佔似笑非笑,“消息傳得這麼快,你在岄州都聽說了?”

    男人笑說:“您老的消息哪是一條海就能隔得住的?”

    “少貧,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陪朋友來深城談筆生意,對方不知道我跟你認識,加之喝了點酒,在桌上就開始吹牛逼,說跟江東是好兄弟,跟楚晉行也認識,妹妹的家教跟你的家教是同一個人。我朋友家裏也有小孩,就問了句能不能把家教的聯繫方式介紹一下,對方誤以爲我朋友有別的想法,說介紹可以,但睡後另算,暗示生意做成了,他什麼都能辦。”

    “我聽着不靠譜,感覺這人辦事不地道,想着給你打個電話,讓你提醒一下你家教,多留點心,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讓人給賣了。”

    秦佔問:“叫什麼?”

    男人說:“駱兆原,你認識嗎?”

    秦佔不答反問:“你們現在在一起嗎?”

    男人道:“剛喫完飯,他說晚上在dk請客。”

    “幾點?”

    “八點。”

    秦佔說:“不忙的話來雲山館找我,請你喝茶。”

    男人笑了,“佔哥找我,我有事也得推了啊,你等着。”

    電話掛斷,秦佔黑着臉,開車去往雲山館,下午跟人碰頭,喝了會兒茶,聊了會兒天,晚上直接一起去了dk。

    男人之前就納悶兒秦佔爲什麼問到一半就不說了,現在才明白,這是憋着冤有頭債有主呢。

    秦佔徑自往前走,目不轉睛的說道:“不用擔心影響你朋友的生意,他的生意我跟他做了,除非你在擔心自己。”

    男人馬上賠笑臉,“佔哥別鬧,我要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打電話問你了。”

    秦佔笑了笑,“過陣子有幾個好項目,有興趣可以看看。”

    男人眼睛放光,“你都說好我還看什麼,你指哪我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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