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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秦佔和秦嘉定兩個人喫,閔姜西做了四菜一湯,澆汁的雙拼魚,涼拌雞絲,排骨燒土豆,炒圓白菜,還有個冬瓜圓子湯。

    菜上齊,她擺了兩副碗筷,秦佔剛一走近就發現了,但是秦嘉定先開口問:“你不在這喫嗎?”

    閔姜西說:“我還有事,你們喫吧。”

    秦嘉定不語,秦佔道:“有什麼事,喫完飯再走,不然外面以爲我體罰你。”

    閔姜西道:“上司找我喫飯,有軍令,不敢不從。”

    秦佔馬上想到楚晉行,閔姜西的上司,不就是楚晉行嗎?

    “你們先行也講這一套,二十四小時無休?”秦佔話語中多少帶着幾分諷刺。

    閔姜西倒也習慣他說話帶刺兒,面色如常的回道:“關鍵他不光是我上司,還是我師兄,不談工作也要看私交。”

    她說的是丁恪,秦佔卻無縫代入到楚晉行頭上,楚晉行跟閔姜西也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不耽誤你升職加薪。

    閔姜西微笑,“你們趁熱喫,我先走了。”

    拎起包,閔姜西閃的那叫一個快,房子裏只剩秦佔和秦嘉定二人,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邊,秦佔說:“喫吧。”

    秦嘉定擡起筷子去夾紅燒魚,秦佔不着痕跡的對比着糖醋和紅燒的面積,明明就是紅燒的那半大,她個騙子。

    閔姜西速速回家換了身衣服,隨後跟丁恪聯繫,打車去飯店。等她到的時候,丁恪已經來了,她出聲打招呼,“師兄。”

    丁恪道:“坐,先點菜,我忙了一小天,纔有空坐下喫口東西。”

    閔姜西說:“你這樣不行,錢是賺不完的,別把自己累個好歹。”如果陸遇遲知道,非心疼死不可。

    丁恪跟閔姜西叨唸一天的行程,竟是從早七點忙到現在,哪裏是一處分公司一把的待遇,簡直就是跑腿的業務員。

    閔姜西感慨,“師兄,你這麼拼讓我們手底下人很難做,我感覺我已經算努力了,看看你,我覺得自己還能再上三節課。”

    丁恪不跟閔姜西見外,直言道:“又到年底了,各種業務業績都要跟上,免得年會時擡臉看着別人。”

    閔姜西說:“先行總共四家公司,深城這邊是最新的,你就算業績比另外三家差點兒,誰還敢看你的笑話?”

    丁恪說:“做人嘛,不能以不被看笑話爲基準,我還指望別人擡臉看着我呢。”

    閔姜西一擡頭,笑着道:“那以你的身高,估計困難點兒。”

    丁恪眼皮一掀,“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當面諷刺上司。”

    閔姜西說:“你在我心裏還是很高大的。”

    丁恪悻悻道:“要不是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營養沒跟上,我現在準是一米八的大高個兒。”

    閔姜西說:“你可以找個一米八的啊。”

    陸遇遲還不止一米八。

    丁恪道:“你少損我,我喜歡嬌小可愛的,像你這種高大魁梧的,我還看不上。”

    互相懟唄,誰脆弱誰投降。

    閔姜西面不改色的糾正,“你說我高大,我勉強承認,魁梧?我們語文課不是一個老師教的吧?”

    丁恪說:“我也不喜歡竹竿子精,要那種小巧珠圓玉潤的纔可愛。”

    閔姜西一本正經的說:“我總覺得你以後會找個一米八幾的。”

    丁恪無語片刻,隨後道:“原本想跟你說個好消息,現在興致全無。”

    閔姜西雷打不動,“沒關係,是我的總歸是我的,我可以等。”

    丁恪道:“我要說這個好消息成立與否,還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呢?”

    閔姜西頭不擡眼不睜,倒了一杯飲料,舉杯道:“師兄,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兒上,別跟我一般見識。”

    丁恪當即忍俊不禁,他最佩服她的能屈能伸。

    兩人鬧了一會兒,丁恪道:“我今天跟楚晉行碰面了,他問你最近怎麼樣,我說很好,工作積極,態度認真,很努力,他說看了你在官網上的免費教學時長,你纔來不到半年,累計時間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七的人,我就順勢誇了你一波,說你之前打架的事兒是被逼無奈,而且我也做了處罰,如果可以的話,今年的年會該有你一席。”

    閔姜西光聽都覺着緊張,在她看來,她身上有污點,今年的年會是準泡湯的,提都不該跟楚晉行提。

    “楚晉行說他正要跟我談這事兒,今年的年會,邀請你參加。”

    丁恪說完,目不轉睛的看着閔姜西,以爲她會歡呼雀躍,結果她欲言又止。

    丁恪問:“怎麼了,這個消息還不值得你高興嗎?”

    閔姜西遲疑片刻,出聲道:“之前網上掛張博,連累了楚晉行,我跟程雙都發了挺他的話,我說那些話是我的真實想法,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替他說一句公道話,我沒想過要他看見,記得,或者……”

    她很少有詞不達意的時候,偏偏眼下就是。

    丁恪明白,“你覺得楚晉行是爲了那篇文章才讓你參加年會的?”

    閔姜西不置可否。

    丁恪道:“那你也太小看他了,楚晉行向來公私分明,如果你是蓄意抱他的大腿,他看得出來,是雪中送炭還是搭順風車發災難財,你問心無愧,其餘的他自有定斷。”

    閔姜西當然問心無愧,只不過,“我這剛進公司就惹事兒的人還去參加年會,其他人要怎麼想?”

    丁恪挑眉,打趣道:“他們當然以爲你是抱了我的大腿。”

    閔姜西猝不及防,失笑道:“那我還要蹲下去抱。”

    丁恪說:“別想太多,你上頭有我,我上頭還有楚晉行,先行都是人家的,他親自發話讓你去,誰敢說一個不字?”

    閔姜西視線微垂,濃密纖長的睫毛擋住眼底的神情。

    丁恪還說:“我想給陸遇遲一個名額。”

    閔姜西馬上擡眼,其驚喜程度遠比自己去還要濃厚。

    丁恪道:“你先別跟那小子說,省得他膨脹。”

    閔姜西道:“他要是知道,豈止是膨脹,可能會爆炸。”

    丁恪說:“我記得他以前吊兒郎當,不怎麼上進的,還以爲三歲看到老,沒想到長大後還懂事兒了。”

    閔姜西心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如果丁恪的職業是方丈,陸遇遲早就一腳踏入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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