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一京又教了秦佔一招,叫做冷卻撩法,顧名思義,用冷淡的方式撩的對方心猿意馬。

    在得知秦佔昨天跟閔姜西聯繫了好幾次之後,榮一京果斷叫他今天別去找閔姜西,過猶不及。

    秦佔倒也不是非得用榮一京的法子套路閔姜西,實在是沒什麼理由好用,病也裝了,遊戲也打了,驢也看了,最後實在沒轍,他跟她聊春晚,她一天都沒回。

    八成也是察覺出什麼異樣。

    他既怕她看出來,又怕她看不出來,這種矛盾的心情攪得人心煩氣躁。

    秦予安帶着秦嘉定出去玩,秦佔被榮一京叫出來喝酒,包間中的女公關不敢來吵他,一個個嚷着讓榮一京發紅包,欒小刁敲門進來,端着兩盤看着像江城的小點心,很精緻。

    “二少,京少,新年快樂,給你們準備了幾樣我家鄉的小喫,你們餓了可以填填肚子。”

    一旁女公關道:“小刁姐親自下廚做的,我們要喫她還不給呢。”

    欒小刁嗔怪:“下午是誰一個人吃了一整盤?一邊嚷嚷着要減肥,一邊喫的比誰都多,轉身又要來怪我。”

    榮一京伸手拿起一塊,嚐了一口,“嗯,好喫。”

    欒小刁勾起脣角,“您喜歡就好。”

    榮一京問:“我喫多了你心不心疼?”

    “您哪的話,我就是給您和二少準備的。”

    榮一京笑得意味深長,“我怕是沾了別人的光,人要有自知之明,別主次不分。”

    欒小刁面不改色,“您隨便喫,這點麪粉錢我還是給得起的。”

    榮一京見她始終站着說話,出聲道:“坐啊。”

    欒小刁說:“不了,你們玩,我外面還有客人。”

    打了聲招呼,欒小刁轉身離開,榮一京喫着點心,瞥了眼身旁自始至終玩數獨沒擡頭,更沒接過半句話的秦佔,低聲道:“你太不給面子了。”

    秦佔沒裝糊塗,直言道:“你不是在喫。”

    榮一京道:“你明知她是給你做的。”

    “她做的我就一定要喫?”

    “好歹意思一下,大過年的,人家又沒什麼惡意。”

    “她的好意我無福消受,喫得下你喫。”

    榮一京似笑非笑,“除了你心頭肉做的東西,其他女人的一概不碰?”

    秦佔回的理所應當,“別人的喫不慣。”

    榮一京笑裏摻着鄙視,“行了吧,沒認識她之前那麼多年,也沒見你餓死。”

    秦佔說:“明哲保身是喜歡一個人的基本誠意。”頓了一秒,他又補了一句:“幹嘛對你彈琴。”

    榮一京不遑多讓,“讓一頭牛教你怎麼談戀愛,也是夠委屈你的。”

    這一句堵得秦佔啞口無言,好在他習慣了面無表情,模糊了不願搭理還是無言以對。

    晚上八九點鐘,秦佔接了個電話,手機中傳來男人的聲音:“佔哥,新年快樂。”

    秦佔淡笑,“在哪?來dk。”

    男人說:“我也想去,我不在深城,在漢城。”

    秦佔好不容易纔消停幾分鐘的心思,在聽到漢城二字時瞬間活躍,忍不住問:“去那幹嘛?”

    男人說:“跟我媽過來辦點事。”

    “什麼時候回來電話聯繫。”

    “嗯…佔哥,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秦佔明明中察覺到對方打電話過來是有話要說,果然,他按捺着心中的期待,揣着明白裝糊塗,問:“誰?”

    男人說:“我看到你家教了。”

    秦佔好生嫉妒,面色平靜的說:“她是漢城人。”

    男人說:“我們晚上在一家飯店裏喫的飯。”

    秦佔憋了一天沒找閔姜西,這會兒不願錯過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出聲問:“她跟誰一起去的?”

    原本男人不敢直說,但秦佔問了,他也只能實話實說:“跟楚晉行,還有一個老太太。”

    話音落下,秦佔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瞬間一沉,先於心裏的沉。

    男人沒聽到秦佔接話,自顧說:“我看楚晉行手裏拎了個蛋糕盒,應該是誰過生日。”

    他越說心裏越沒底,倒不是故意來秦佔這裏挑撥是非,而是單純的想提醒一下秦佔,他的家教跟楚晉行走的很近,是私下裏可以碰面喫飯的關係。

    秦佔沉默幾秒,不動聲色的道:“打招呼了嗎?”

    男人說:“點了下頭,沒說話。”

    秦佔說:“忙完回來隨時聯繫。”

    男人聽出秦佔的言外之意,馬上說:“好,你們玩,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秦佔繼續玩數獨,因爲面不改色,就連榮一京都沒察覺他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包間中一如往常,一撮人聚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個女公關輸了,選擇大冒險,榮一京叫她去給秦佔敬酒,只要秦佔喝了,就算她過關。

    女公關打趣,“我改真心話行不行?”

    榮一京笑說:“別鬧。”

    公關說得出什麼真心話來。

    女公關趕鴨子上架,拿着一杯酒走近秦佔,一路上端詳他的表情,感覺他今天心情還不錯,正要開口要個面子,垂着視線的秦佔陡然開口:“離我遠點。”

    他聲音很沉,帶着明顯的警告,饒是誰都能聽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女公關頓時僵在原地,嚇得表情都變了,其餘人也是瞬間鴉雀無聲,畫面像是開了靜音的電視。

    榮一京側頭看向秦佔,秦佔靠在沙發上,依舊在玩數獨。

    給拿着酒杯的女公關使了個眼色,榮一京湊到秦佔身邊,低聲說:“怎麼了?”

    秦佔淡淡道:“剛輸了一局。”

    榮一京不信,“是不是想心頭肉想的?”

    秦佔抿着脣瓣,一言不發。

    榮一京笑說:“別急,不會讓你白等一天。”

    說着,他掏出手機,低頭捅咕了幾下,隨後擡起屏幕給秦佔看。

    秦佔目不斜視,像是要跟數獨死磕到底,榮一京說:“我發了個朋友圈,說你病得起不來牀了,你等着,你心頭肉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一定會主動給你打慰問電話。”

    秦佔沉聲道:“刪了。”

    榮一京說:“不用不好意思,我發的,跟你沒關係。”

    秦佔再次道:“刪了。”

    這一次的口吻比上一次重,榮一京不由得眼帶正色,出聲問:“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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