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不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張揚一直覺得自己夠橫,聽說秦佔在深城一手遮天,特別不屑,暗道夜城遍地都是權貴,一個在深城有點兒名號的人也敢跑到夜城來撒野,找死,但去年秦佔在婚禮上把他打到住院,結果竟然不了了之,他爸也不讓追究,他心裏一直憋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這麼個機會,他對張威軟磨硬泡,讓張威幫他出口氣,結果秦佔把張威也給打了。

    張揚心裏就一個念頭,不讓秦佔瘋一把,他以後在夜城沒法混,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佔敢親自跑去醫院拿張威脅迫他,瘋了,秦佔就是個瘋子!

    如果一個人無所顧忌,那真就是爲所欲爲,張揚第一次打從心底裏感到害怕,硬着頭皮道:“我把閔姜西放了,你別動我家裏人。”

    秦佔說:“一個小時內我見不到她,明天去太平間找你哥。”

    女人嚇到語無倫次,一直襬手叫秦佔別,張揚急聲道:“我現在就放她走,她一個小時回不到市中。”

    秦佔道:“那是你的事。”

    說罷,他掛斷電話,手機往牀上一丟,張威如驚弓之鳥,嚇得面色慘白。

    秦佔隨手拉過椅子,坐在病牀邊,張威連發抖都不敢,瞄了眼腿上的半截水果刀,疼到眼淚直流,女人哭着道:“我求你放過我兒子,要不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秦佔面色冷漠,“冤有頭債有主,小輩之間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擔心心臟病發。”

    女人着實心絞痛,尤其是望着牀上面色越來越白的張威,退而求其次,“你讓我叫醫生過來給他包紮一下,他心臟不好,這樣下去我怕他挺不了多久。”

    秦佔說:“我什麼時候看見我女朋友,他就什麼時候看醫生。”

    女人淚如雨下,房內有秦佔,門外有冼天佑,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真是生不如死,這一刻不用別人告訴她做錯了什麼,她全都想明白了,爲什麼不從小教兩個兒子不要仗勢欺人,得饒人處且饒人?爲什麼那麼多次明知兒子橫行霸道卻心軟縱容,一句而過?

    老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張揚驕縱,偏偏就遇上秦佔這麼個無法無天的,張威助助威虐,結果現在躺在病牀上被人戳刀子,難道不是報應?

    秦佔點了根菸,無視牆上請勿吸菸的標誌,病房中尼古丁的味道和血腥味糅雜在一起,變得詭異又壓抑。

    冼天佑一人擋在門口,醫院保安完全近不了身,有人打電話報警,正巧警察跟元寶同時趕到,元寶已經跟警察打過招呼,警察到後立馬封鎖現場,叫醫護人員正常工作。

    房內很是安靜,除了最初的尖叫和哭聲之外,如今靜得彷彿抽了真空,元寶推開房門,掃了眼室內景象,而後叫秦佔出來。

    秦佔把菸頭扔進牀頭櫃上的水杯裏,起身出門,走廊中,元寶出聲道:“你先走。”

    秦佔不出聲,元寶眉頭輕蹙,“我剛跟爸說完你做事兒有分寸,鬧成現在這樣,有理都變沒理,不知道你來一次夜城,多少雙眼睛都在盯着你看嗎?”

    秦佔又點了一根菸,元寶道:“你趕緊走,這邊我替你收拾。”

    秦佔道:“這事沒完。”

    說罷,他轉身離開,元寶對冼天佑道:“看着點兒他,別再讓他發瘋。”

    冼天佑道:“快點找到閔姜西,不然他發瘋誰也攔不住。”

    回酒店的車中,冼天佑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後座的秦佔,秦佔的臉隱匿在昏暗之下,只能看到緊抿的脣瓣,他脣角自然抿起時是平的,如今卻是沉的,這說明他特別生氣。

    秦佔很擔心閔姜西,但又控制不住去想錄音筆裏的內容,也許這些話經過剪輯處理,但畢竟出自本人之口,他們對彼此的擔心也不是假的,楚晉行喜歡她,那句放開她裏的憤怒和害怕,他聽得清清楚楚。

    至於閔姜西對楚晉行,秦佔不願多想,但偏偏錄音裏的最後一句是你去親他一下,後面戛然而止,他已經努力控制自己忽略楚晉行的存在,可這句話讓他沒辦法不聯想後續。

    閔姜西不會傻得相信張揚會放人,但如果張揚威脅她,不親就折磨楚晉行呢?她會眼睜睜的看着,還是……

    手機突然響起,秦佔滿眼不耐和厭倦,結果屏幕上顯示着大侄女三個字,他立馬接通,“喂?”

    “秦佔。”

    “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

    “你在哪?”

    “我在開車回去的路上。”

    “具體位置,我去接你。”

    “我要找最近的醫院,先把楚晉行送過去,他傷得很重。”

    秦佔頓了一下,出聲說:“發實時定位,我現在過去。”

    電話掛斷,冼天佑道:“閔小姐沒事吧?”

    秦佔臉上的表情依舊晦暗不明,一言不發,只把手機遞給冼天佑,冼天佑暗道不妙,找到人卻還在生氣。

    醫院的位置正巧在中間,秦佔趕到的時候,看見坐在長椅上的閔姜西,瞳孔一縮,他快步走過去,“姜西。”

    閔姜西聞聲轉頭,秦佔來到她身旁,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圈兒,呼吸一窒,她渾身都是血,不光衣服,雙手,甚至脖頸上都有。

    “哪受傷了?”

    他握着她的肩膀,心提到喉嚨處。

    閔姜西正要出聲,一個護士從手術室裏推門而出,直奔兩人而來,衝着她道:“你是楚晉行家屬吧?”

    閔姜西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沒空糾結身份,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我是,怎麼了?”

    護士道:“他失血過多,等會兒手術不排除輸血的可能,他是什麼血型?”

    閔姜西說:“a型血。”

    護士又問:“之前有沒有做過手術,疾病,或者藥物過敏?”

    閔姜西道:“他做過闌尾手術,應該是普魯卡因過敏,其他還有什麼過敏的我不清楚。”

    楚晉行的血型,百度百科上就有,至於闌尾手術和過敏藥物,恰好閔姜西在他生日宴上聽別人說過,普魯卡因是麻醉藥,楚晉行偏偏對這種藥過敏,整個闌尾手術別提多遭罪,幾乎是清醒狀態下扛過來的,他們寢室的人一邊佩服一邊當笑話講,閔姜西記憶深刻。

    她對答如流,一時間沒注意身旁秦佔的表情,他臉色更差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