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看到雪耀的制服,內心也安穩下來,兩人退到一旁。
“這裏做生意向來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還從沒有過用強的事。”裏德森手裏握着鋼刀,不高的身形卻有着強大的威懾力:“酒醒了嗎?”
那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咬着牙擦去臉上的血,惡狠狠的瞪了裏德森一眼,在同伴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沒勁。”裏德森撇了撇嘴,用力拍了拍手,對全場說道:“很抱歉讓這件事情打擾了大家的雅興,今天所有消費全部記到雪耀賬上,算作賠償!”
反正最後抓狂的是格哈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一行人喝到傍晚,醉醺醺的回了家。
“怎麼喝成這樣了?”奧利維亞皺眉,很自覺的去廚房做湯了。
待到艾爾維斯和布洛卡回來後,衆人在燈光下閒聊一會後,就和往常一樣安然入睡了。
把書放回書架,艾爾維斯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關燈睡覺。
不知何時,他猛然驚醒。
“發生什麼了嗎?”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前兩天奧利維安剛爲他做過體檢,一切正常,不可能是心臟病。
那就是住在那裏的傢伙,芬里爾想提醒他一些什麼了。
想到這,艾爾維斯的耳朵靈敏的向四方探查,雙手則悄然握緊。
眼角瞥到窗外一絲寒芒,他迅速翻身下牀,左手向前一揮。
生猛的刀鋒砍在了冰盾上,沒有欣喜,艾爾維斯看到不止一人出現在了窗外。
三隻弩箭飛來,艾爾維斯正在戰鬥,哪怕盡力躲開,也還是中了一箭。
沒毒,這倒是值得僥倖。
他拔出左肩的箭甩回去,一個健步踏上木桌,用腳尖挑起特維提,在空中一個靈巧的後空翻後拔刀砍向敵人後頸。
沒有時間去確認成果,艾爾維斯一腳踹開他,身體內熱血翻涌,源石技藝全力迸發,在房間中迅速連接成密密麻麻的冰線。
“什麼……”正衝過來的敵人措手不及,鋒利的線劃過血肉,在帶下肢體的同時也染上了鮮美的猩紅色。
一隻手控制着冰線,右手握刀殺上前。艾爾維斯聽到外面的混亂聲,相比其他人也遭到了襲擊,必須速戰速決儘快趕去幫忙。
布洛卡揮舞電鋸,碎肉鋪滿牆壁。
格哈特和亞爾利背靠着背,共同應對來勢洶洶的對手。
納丘陰沉着臉走出房間,身後是滿地的腐蝕性液體。
“嘖。”險之又險的躲過攻擊,奧利維安馬上拉開距離,想要開弓射擊。
他現在異常狼狽,額頭上的血液浸入眼眶,簡潔的服裝被劃破,血痕出現在身上任何一個地方。
隨着弓弦的抖動聲,他帶走一條生命,卻抵擋不住迎面而來的鐵棍。
重擊之下,用來抵擋的木弓被輕而易舉的砸斷,零件散落滿地。
奧利維安噴出一口鮮血,踉踉蹌蹌的靠在牆邊。他的目光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把鐵棍高高地舉過頭頂,蓄勢砸下。
見來了幫手,敵人便把目標換成納丘,砸了過去。
納丘沒有像他預想中那樣用法杖攔下,而是一手倒提法杖,另一手擋在頭頂。
脆弱的骨骼在與鋼鐵之物撞擊中發出悲鳴,也趁這個機會,納丘舞動法杖底端的槍尖,刺入敵人咽喉。
“沒事吧?”忍着劇痛轉過身,納丘笑着問道。“你的胳膊……”奧利維安擔憂的看着他。
“應該是折了。”納丘瞄了眼以不正常形態扭曲着的左臂:“以傷換命,不虧的啦。”
“白癡。”奧利維安不顧自己的傷,翻出繃帶和夾板就要給納丘包紮。
“砰!”一個人從破裂的天花板中被摔下。拎着長斧的薩卡茲緊隨其後,對準顱骨就是一斧,黃白的腦漿濺了一地。
裏德森擡起頭,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便又趕去了其他人的房間。
“來討論一下吧。”艾爾維斯用冰敷住傷口,讓其快速凝痂。
“我們最近沒招惹什麼人吧,不應該會出現這種事啊。”奧利維安頭上纏着繃帶忙前忙後,同時說出自己的疑問。
“但也不可能有人沒事閒着,大晚上不睡覺來找咱們麻煩吧?”納丘吊着一隻胳膊,半夜被吵醒打了一架,還折了條胳膊,現在他心裏滿是火氣。
裏德森坐在角落,他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最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個……我或許知道是什麼原因。”
“所以你因爲喝醉了,都沒把這件事告訴我們?”面對艾爾維斯的責問,裏德森紅了臉,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
“我和裏德森受的傷少,現在就去酒吧看看。你們去找人清理下,別把屍體都堆在這裏。”
靠在門邊點了根菸,藉着裏德森去召集手下的功夫,艾爾維斯好好地捋了捋來龍去脈。
因爲一件事結仇就選擇半夜來暗殺他們,顯然是不太合理的。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白華。兩個幫會之間幾乎已經挑明瞭是不死不休的,任何事讓他們背鍋都是沒問題的。
但也由此,可能會有人故意栽贓,想要漁翁得利。
菸灰一段一段掉落,艾爾維斯仍沒有任何頭緒,在已知的條件下沒有辦法推斷出更多事物。
人集合好後,一羣人馬不停蹄,正在趕向酒吧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遠方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是沖天而起的火光。
一旁的裏德森通訊器響了,衆人停下腳步,看着他的臉色逐漸猙獰,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媽的,操!”裏德森一腳踢飛路邊的紙箱,眼瞳中可以看到有怒火在熊熊燃燒。
“怎麼了?”艾爾維斯拽住他,迫使他冷靜下來。
“酒吧被人炸了,傷亡目前未知。那個女服務員……在下班後就去向不明,剛剛在兩條街外的綠化帶中找到,衣服凌亂,身體上有明顯的受虐痕跡,生前應該是……”裏德森說不出那心知肚明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