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吾命不由天 >第229章 原來如此
    七煞閣就在明濤閣斜對面,可想而知,兩家店鋪必有些關係,古玄和藍袍男子很快走到七煞閣。

    他們沒有進入七煞閣,直接繞過去,前往租賃的洞府,邊走邊交流。

    藍袍男子忽然瞟了古玄一眼:“你我相談甚歡,尚未請教韋道友大名。”

    古玄面無異色:“韋某單名一個‘明’字,清明的明,賤名不足掛齒。”

    “巧了。”藍袍男子呵呵一笑,“吳某也是單名一個‘明’字,明日的明。”

    古玄停下腳步:“吳明與無名諧音,這也挺巧。”

    藍袍男子與古玄對視,眼神意味深長:“韋明與僞名諧音,這才湊巧。”

    古玄神色一正,拱手道:“在下少用本名,道號孤熵,見過道友。”

    “道號即爲正名。”藍袍男子同樣拱手,“在下本名薛芒,見過孤熵道友。”

    重新見禮,意味着正式相交,對於古玄的本名,薛芒沒有刨根問底。

    走到悠然居前,薛芒邀請道:“孤熵道友,今日就到薛某洞府坐坐,改日再登門拜訪,不知意下如何?”

    古玄微微一笑:“薛道友盛情相邀,在下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整套悠然居被一片紅色雲霧籠罩,猶如西天雲霞,甚是美觀。

    薛芒祭出一塊陣盤,指訣一掐,紅色雲霧略微翻滾,露出一道缺口。

    “孤熵道友,請。”

    薛芒步入雲霧缺口,打開洞府正門,隨即側過身,伸手虛引。

    待古玄走進去,薛芒掩上房門,掐出一道指訣,雲霧缺口逐漸合攏。

    古玄打量幾眼,悠然居的佈局與泰然居相當,連花草樹木都相差無幾。

    “咱們到樹下坐坐,相比客廳,更爲清幽怡人。”

    “如此甚好。”

    庭院的樹下有石桌石椅,兩人相鄰而坐。

    “交換會上被薛某叫上去的三人,各有一葫蘆烈性靈酒,薛某全都換來,孤熵道友且嚐嚐。”

    薛芒獻寶似的拿出一口黃色酒葫蘆,還有兩個造型精緻的小玉杯。

    古玄習慣舉壇飲酒,陡然見到拇指大的酒杯,眼角忍不住抽搐一下,這得連飲好多杯才能過癮。

    薛芒拔開葫蘆塞,將淡藍色靈酒小心翼翼地倒入杯中,生怕滴到桌面,而且只倒六分滿。

    古玄可不認爲薛芒吝嗇,此舉恰恰說明對方珍惜靈酒,心裏頗爲期待。

    薛芒捻起小酒杯,朝古玄邀飲:“此爲藍焱酒,孤熵道友請。”

    古玄連忙捻起小酒杯,一飲而盡,此靈酒確實性烈如火,一路滾燙而下,喉嚨彷彿被灼傷一般。

    薛芒同樣一口飲盡,隨即放下酒杯,盯着古玄,期待問:“此酒如何?”

    “酒如其名。”古玄目光微亮,“再來一杯?”

    薛芒立馬露出肉痛表情:“今日僅限九杯,若再多飲,薛某着實不捨。”

    古玄輕笑:“在下並非無酒不歡,如此妙酒,豈能浪費,三杯足矣。”

    兩人再飲一杯後,薛芒望古玄,正色道:“孤熵道友,薛某有一事請教。”

    古玄望向薛芒:“薛道友但說無妨。”

    薛芒饒有意味問:“孤熵道友是否異地修士?”

    古玄毫不猶豫道:“在下來自蒼生境,不知薛道友何以見得?”

    薛芒緩緩道:“薛某天生有一種能力,能感應到周遭的危險。孤熵道友給薛某的感覺極其危險,若與道友交戰,薛某絕無倖存之理,因而當日在悠然居門口,纔會看了道友一眼。”

    “薛道友太過自謙,在下縱然有些手段,可還沒自大到能夠擊殺道友。”

    古玄自認爲目前的戰力與天驕修士相當,可進階罡力境後,從未與天驕修士搏殺過,因而無從比較。

    薛芒續道:“薛某與孤熵道友目前是友非敵,此事暫且不提。薛某從劉管事口中得知,孤熵道友曾擊殺過多位罡力境中期魔修,甚至是後期。”

    古玄輕笑:“以薛道友的身家判斷,戰力壓根不遜於在下。”

    “薛某是本土散修,師尊在暗霧森林不幸隕落。”

    薛芒給古玄斟酒,隨即共同舉杯,一口飲盡,肝腸如焚,滿身沸騰。

    薛芒放下酒杯:“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孤熵道友前來邊興城,是爲遊歷,還是……”

    “在下游歷數年,只覺得修爲太低,打算在諸湖島找處洞府閉關修煉。”

    古玄心知肚明,僅見過兩次面,薛芒就詢問自己出身,甚至找劉管事打探,必然有所意圖。

    薛芒微笑道:“孤熵道友纔在南洋境遊歷幾年,就想閉關修煉,莫非爲陰墟祕境做準備?”

    “確實如此。”古玄點下頭,“薛道友提及陰墟祕境,應當知道幽冥鑑再過幾年就會出世,初期修爲實在太低,時不待我。”

    “此言甚是。”薛芒的神色變得鄭重,“薛某早有閉關念頭,只因一事未了,遲遲無法安心修煉,此事還需孤熵道友出手相幫。”

    古玄正色道:“有何事未了,還請薛道友細細道來,在下需洞悉詳情,纔好做出定奪。”

    “這是自然。”薛芒望向紅霧,目光深遠,“薛某本有一名同門師妹,約莫兩年前,我等與幾位散修聯袂探索一處修士洞府。防護法陣頗爲玄妙,我等羣攻兩日,纔將其破開,可洞府內僅有一面聚靈蒲團,壓根不夠分,五人就大打出手。”

    見薛芒停頓,古玄連忙問:“結果如何?”

    薛芒目中閃過一絲鋒芒:“以薛某的戰力,本以爲勝券在握,不料有位叫邱信的修士竟然隱匿修爲,深藏不露,戰力十分驚人。除了薛某逃脫,其他三人都被邱信擊殺,屍骨無存,包括薛某師妹。”

    古玄了然:“原來薛道友要爲師妹報仇。”

    薛芒沉默少頃,才幽幽嘆道:“師妹癡心多年,薛某雖然無意與她雙修,卻也憐惜一片深情。如今天人永隔,薛某自然要復仇!”

    古玄神色一正:“此乃天經地義之事,不知邱信什麼情況?”

    薛芒沉聲道:“邱信當初自稱諸湖島散修,由於紫緣鼠記下那廝氣息,薛某逃脫後,立刻前來邊興城,租下悠然居,每日於城中閒逛,希望能遇到邱信。黃天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前,紫緣鼠終於有所感應,薛某順藤摸瓜,才得以找到邱信的洞府。”

    古玄朗聲道:“師妹之仇,不可不抱,薛道友矢志不移,令人敬佩。”

    “孤熵道友過譽了。”薛芒給古玄斟酒,“薛某無十足把握,尚未出手,只暗中調查邱信的身份。那廝原是赫然宗長老的真傳弟子,後來被逐出門牆,原因是長老新納的小妾勾搭邱信,長老偶然得知此事,自然勃然大怒,當場擊斃小妾,並與邱信斷絕師徒關係。”

    古玄將此事理一遍,轉而問:“邱信是何修爲?”

    “罡力境中期。”薛芒面露殺機,“邱信當初僞裝成初期修爲,薛某雖感應到那廝的威脅,可最終卻低估了他,導致師妹喪命,抱憾終身。”

    古玄已暗自決定出手相助,追問:“薛道友能否說說邱信的具體戰力?”

    見古玄連連發問,薛芒心下微喜,連忙道:“邱信最爲強大的依仗,正是化石獸。孤熵道友只需對付化石獸,薛某能獨自擊殺邱信。有何出手條件,孤熵道友儘管提,不知意下如何?”

    古玄摩挲酒杯,微微一笑:“咱們既然相交,理應相互幫襯,待幽冥鑑出世後,在下只希望能和薛道友聯手搶奪天寰令。”

    “孤熵道友真是爽快之人,薛某在此謝過。”薛芒雙手一拱,“擊殺邱信後,咱們就找合適洞府閉關,以進階中期,待幽冥鑑出世,再好生謀劃。”

    古玄輕笑:“話說回來,薛道友就如此相信在下能對付化石獸?”

    薛芒朗朗道:“薛某的感應能力雖是天生,可在進階罡力境後才露出端倪。十幾年來,能讓薛某感應到危險的修士少之又少。當日雖感應到邱信的危險,薛某不甚在意,結果才喫大虧。”

    古玄沉吟:“想來薛道友喫虧,與化石獸有關。”

    薛芒臉色轉沉:“在洞府中,薛某與師妹聯手,和邱信大戰,取得絕對上風。那廝突然喚出化石獸,將師妹化爲石雕,薛某才無奈逃走。此番經歷使薛某警醒,不能小視天下修士。”

    古玄贊同:“薛道友此言甚是,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尤其是生死搏殺。”

    薛芒續道:“薛某從孤熵道友身上感應到的危險程度,更甚於邱信,相信單憑孤熵道友一人,就能擊殺邱信和化石獸。”

    “在對化石獸略知一二,本事極爲詭異,與其交鋒前,哪敢妄下定論。”古玄轉移話題,“邱信身在何處?”

    “那廝的洞府就在諸湖島輝山,距離赫然宗不遠,此山有許多散修存在。”薛芒的神色略微凝重,“我等最好速戰速決。”

    “邱信雖被逐出門牆,但以他的身家判斷,興許懷有其師玉佩,這點不得不防。”古玄想起孫七,“薛道友打算何時出發?”

    薛芒略一思量,眸中鋒芒畢露:“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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