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緩緩評價:“以血色光箭爲鑑,黑珠的威力略強於尋常極品紋器,若有兩條五彩光蛟同時出擊,能硬撼不少法力境神通。”
“那就好。”古玄面露喜色,“還請前輩給黑珠取名,畢竟是首件極品紋器,可不能馬虎了。”
王莽輕笑:“呵呵,老夫早有計較,就叫蛟曜珠。”
“蛟曜珠?好名!”
古玄舉起酒罈,飲光最後一口烈酒,隨後取出玉瓶,吞服一顆和元丹,打坐入定,運轉功法,引氣修煉。
古玄只想協調罡力和念力,並沒有服用養氣丹,也沒有用迷濛蟲輔修。
經功法運轉,引入體內的天地靈氣,盡皆涌到下丹田,融入現有的罡力中。
……
數月後,罡力和念力處於協調狀態,古玄正打算再修煉一段時日,忽然感應到什麼,就催動念力。
一塊陣盤從地面的儲物袋飛出,懸浮於身前,表面靈光閃爍,嗡嗡直鳴。
“有客來訪,前輩不妨猜猜是哪位貴客。”
“老夫雖然無聊,還不至於無所事事,懶得猜。”
古玄連忙停下功法,單手掐出一道指訣,陣盤的翁鳴聲和靈光同時消失。
收起陣盤,從蒲團站起,將尋寶鼠放入大袖,古玄纔打開黃色光幕,走出修煉室。
目光一掃,就見一身錦袍的薛芒,扇動金色罡翅,從主洞口緩緩飛入。
古玄連忙運出念力,仔細探視,薛芒渾身散發的罡力氣息,竟然比自己強盛。
自己服用中品養氣丹,又有迷濛蟲輔修七年,纔有如今的罡力儲備,而薛芒扣除往返工夫,頂多能修煉六年。
古玄暗自詫意,表面卻喝道:“何方蟊賊,膽敢擅闖私人洞府,若不從實招來,定叫你血濺五步。”
薛芒收回探視古玄的念力,落向地面,背上的罡翅一閃而逝,面色古怪道:“這才七八年沒見,你竟然學會打諢,奇了怪哉。”
“打諢誰都會,何須大奇小怪,修士該有風度,總不能整日嬉皮笑臉。”
古玄微微一笑,當即拂動大袖,從中飛出一張符籙,化作一股無形清風,很快將桌椅表面的塵埃吹乾淨。
“七年前,彼此罡力儲備相當,如今的罡力卻不及你雄渾,你是如何修煉的?”
古玄曾和薛芒在桂花島閉關,從而進階罡力境中期。
薛芒坐在木椅上,聽得此話,不禁翻白眼:“以你的靈根潛質,說出這話,似乎有諷刺之意。我雖然只閉關五年多,卻在七品靈脈修煉,且服用過一顆極品養氣丹。”
“七品靈脈,極品養氣丹,不愧是玄宗。”
古玄坐在薛芒旁邊,嘖嘖讚歎,隨即取出兩壇五毒佳釀,推一罈過去。
“這是五毒佳釀,購自銀川島世俗,你且嚐嚐。”
薛芒拍開封泥,長飲一口烈酒,雙脣吧唧幾下:“口感遜於沉醉藥酒,但烈性十足,值得一飲。”
古玄擱下酒罈:“我前後閉關七年多,用聚靈珠輔修,服用大量中品養氣丹,纔能有如此罡力。”
薛芒豪飲佳釀,隨後哈出一口酒氣:“其他兄臺的情況如何?”
古玄緩緩道:“我數月前纔出關,尚未見過他們。章兄和秦兄在紅顏島修煉,胡兄後來得到一顆四品蓮子,尋得一處隱祕靈地,就在靈地修煉,衝擊後期。”
古玄飲了口烈酒:“無冥兄來得正好,再有一年多,陰墟祕境就會出世,不宜再修煉,我等就一塊走走。”
“不急。”薛芒神色一正,“此時並無他人,我正有一事相詢。”
古玄瞟了薛芒一眼,鄭重道:“無冥兄請說。”
薛芒緊盯着古玄,肅然問:“你是否應劫者?”
古玄心底一驚,不由雙目微眯,反問一句:“爲何有此一問?”
薛芒口風很緊:“此問並無惡意,孤熵兄若有難處,可以不答。”
心念一轉,古玄的神色回覆常態:“進階罡力境後,大曦皇朝曾組織一次歷練,名爲尋找屠殺韋氏後裔的兇手,實則鑑別潛在應劫者。歷練者有十人,由於絕頂的習武資質,我得以參與其中。”
古玄稍微停頓,可薛芒默默飲酒,並未接聲。
古玄續道:“我自問氣運不差,有長輩元神扶持,對於應劫者,自然會有想法。可自古以來的應劫者,最終都能進階法相境,以我的靈根潛質,無冥兄以爲如何?”
薛芒放下酒罈,沒有正面作答:“實不相瞞,我當年前來南洋境,肩負兩項任務,調查隱祕勢力和尋找應劫者。”
古玄一挑眉梢:“我也有項任務,是調查隱祕勢力,莫非應劫者就在南洋境?”
“看來咱們當年在諸湖島相遇,也並非偶然。”薛芒微微一笑,“師祖曾就應劫者身份卜算天機,卻沒有收穫,只推算出,蒼生境最有可能誕生應劫者。本宗有其他修士前往蒼生境和西荒境,派我來南洋境,只因大羅盟是首個波及全境的浩劫跡象。”
古玄追問:“你如何尋找應劫者?”
薛芒緩緩道:“據師祖所言,能讓我感到極度危險的罡力境修士,即便不是應劫者,也將是大浩劫的風雲人物,孤熵兄是迄今唯一一人。”
古玄飲了口烈酒,藉此沉思少頃:“想來無冥兄已將我的情況告知令師祖。”
“孤熵兄睿智,據師祖推測,你不大可能是應劫者,但將來會有大作爲,讓我傾心相交。”薛芒望向古玄,神色意味深長,“師祖對你的長輩元神更感興趣。”
古玄正色道:“長輩元神不願暴露身份,還請見諒。”
“我只是隨口一提,並無他意。”薛芒轉移話題,“此番回宗修煉,師祖又給我一項任務,查清大羅盟圖謀陰墟祕境的目的。”
古玄略一思量:“咱們先去寒流島,找祭寒兄問問。”
“好。”薛芒點頭,“還有一點,孤熵兄當年在雀翎城外遇到的法相分神,師祖認爲是西玄宗的花道人。”
“正是花道人。”古玄雙目微眯,“機緣巧合,我和胡兄曾在比翼城再次遇到花道人,她得知我來自曦國,還向我詢問曦皇隕落一事,無冥兄對她瞭解多少?”
“兩次遇到道人,都能化險爲夷,如此氣運,確實非常人可比。”薛芒的神色有些詫異,“我只知花道人沒有修煉分神,肉身在北海境被毀,元神遭受重創,具體是何緣故,連師祖都不大清楚。”